苏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说，星云剑歌这个剑技，真就是用生命在装逼呗？
我秃了，我也变强了。
我装逼了，我也死了。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实际上问题大得很。
“那……赛格哈特先生呢？”苏然问道。
“我父亲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施展了星云剑歌，与一只深渊魔物同归于尽了。”哀弥夜说道，“那只深渊魔物曾经也是天空城的噩梦，他用生命换来了一百多年的宁静。”
“……抱歉。”
“没事，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我早就走出来了。”哀弥夜神情平静道，“历史前进的车轮无法止息，总得有探路的人走在最前面。”
苏然微微叹息：“是啊。”
……
深夜。
晋级剑士之后，双修的提升效果已经不再明显。
所以今夜闲来无事，趁着哀弥夜已经睡着的时候，苏然在黑鳞龙的尸骸旁边，默默地练习着剑术。
接近十个不同姿势，不同技巧的出剑姿态。
反反复复，持续不断地练习着。
——他正尝试着，将脑海中星云剑歌的每一个攻击动作串联在一起。
这之中的每一个动作的复杂程度，都不亚于一个黄阶高级的剑技！
可一旦如果把它们单独拆分开的话，其中的每一个却都是完全没有灵魂的存在。
因为这些斩击的动作是结合了人体物理学，流体学，以及灵力输出最大化的理论……等各种科学因素设计而成的。
随便抽出或者修改哪一个，都会使得星云剑歌无法顺利施展或者被中断。
嚓嚓擦嚓嚓——
剑刃斩击在龙骨身上的脆响声密集如雨。
苏然又一次完成了星云剑歌的全套动作。
“看来至尊复制卷轴还是有用的……”
“至少全部的斩击动作都已经装进了我的脑海里，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进行练习，直到它们成为我的肌体记忆……”
苏然默念。
此后的一两天里，苏然不断地重复着星云剑歌练习，直到他对这一套连击的掌握越来越熟练。
同时，他也在尝试着适应着艾雷诺的手感，逐渐地增强自己与它之间的共鸣联系。
就好比主人和自己的爱宠培养感情。
就这样，两天后。
在哀弥夜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地层的最后一道门前。
“死灵剑士，阿甘佐，人类。”
“他生前是你父亲的战友，据说是一名混迹在各灵域内的流浪剑士，因为接触过黑序列剑灵，被剑修联盟圈所排挤，一直独来独往。”
“他与你父亲在月光酒馆中偶遇，你父亲并不介意他的过往，将他纳入了木风开拓团，两人也因此结下了友谊，成为队友。”
“但后来在王之遗迹一战中，他不幸战死。”
“为了报答你父亲，他动用了自身黑序列剑灵的能力，献祭了自己的灵魂，成为了一个召唤物，希望在死后继续为你的父亲而战。”
“所以今天他才会以一个死灵剑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哀弥夜解释道。
苏然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这都不算爱……
大概这就是男人的浪漫吧。
“我先上了。”
苏然提起剑，准备踏入领域之内。
“千万小心，比起黑鳞龙，阿甘佐不会弱，只会更强。”哀弥夜嘱咐道。
“嗯。”苏然点了点头，踏入领域之内。
面前的那位死灵剑士，身着一件黑色披风，黑色的兜帽几乎全部遮盖住了他的脸庞，只露出了布满细密胡茬的下巴。
在苏然踏入领域后，他像是在沉睡中被惊醒了一般，高大而修长的身躯，缓缓地站了起来。
“感谢当年你陪我老爹一起打江山。”
“可惜今天，我们是对手了。”
苏然喃喃道。
他环顾了一下战场四周。
还是一样坑坑洼洼的岩壁，倒悬于顶部的石笋，与散布在四周的封印石。
但这一次遇到的封印石，似乎有点异样。
比起现在黑鳞龙的领域，这些封印石的光芒要更加黯淡一些。
也就是说，蕴含的灵力更低。
换言之，这似乎是一个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溃的封印。
苏然微微蹙眉。
“难道说，老爹布下的封印，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但他已经没时间思考了。
阿甘佐已经提起剑，朝着他飞奔而来。
那柄沉重的巨剑在地面上拖动着，发出了刺耳的巨震声。
下一刻，阿甘佐高高跃起。
“是崩山击？”
苏然在心里的预判了一手，正准备后跳躲避的时候，才发现情况不太对。
并不是崩山击。
因为阿甘佐的起手式在空中发生了变化。
是黄阶高级的银光落刃！
剑主跃起，从最高处急速下落，并拄剑砸击地面，产生范围巨大的冲击波！
幸好他稍微留了一手，没有进行后跳。
因为阿甘佐的武器的巨剑，一旦落地，产生的冲击波范围可以说是大得惊人，小小的后跳根本无法躲避。
这种情况下，倘若放在之前，苏然能够躲避冲击波的正确方式，只能是趁对手落地的瞬间同时起跳腾空，或者是使用格挡硬扛。
但今天，苏然有了另一种选择。
他朝着空中的阿甘佐，直接释放了邪光斩！
比起地裂波动剑，邪光斩不仅蓄气时间极短，攻击的速度也更快！
还没等到阿甘佐跳到最高处，邪光斩便击中了阿甘佐。
“打得不错啊。”哀弥夜默默念道。
苏然的这一记邪光斩，竟直接破掉了阿甘佐的银光落刃！
而且刚才就连她也差点比阿甘佐的起跳动作给迷惑住了。
被邪光斩击中之后，原本已经处于空中的阿甘佐，再次浮向高空。
在他即将落向地面的时候，苏然则果断地大步迎上，双剑也同时出鞘而出！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哀弥夜彻底惊住了。
突进斩，反手上斩，回旋斩，双手交叉斩，正手挑击，双手重斩……
苏然居然朝着阿甘佐，打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双剑连击！
这猛烈而紧凑的连续斩击，让后者几乎一直处于僵直的状态之中，根本无法还手！
“是诡剑术的落雁式么？”
哀弥夜的内心冒出了疑问。
但很快，她就发现她想错了。
她的脸色霎时一变，难以置信。
那并不是落雁式的五连击。
而是七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