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高兴地答应了,狼孩也当即表示,马上就去行动。不过,狼孩提出了一个要求:“哈撒儿,或别勒古台帮忙,与我同去。”
考虑到哈撒儿更加稳重,铁木真便让哈撒儿带了三个信得过的那可儿,与狼孩一起去了。
哈撒儿出发前,铁木真还一再叮嘱:“要昼歇夜行,千万不能惊动蔑儿乞人,到燕然山后,先要将蔑儿乞人营地的地形特点,摸得一清二楚。当我带着人马到了,要第一时间汇报给我和舅舅。”
哈撒儿、狼孩带着一群特殊的动物部队,避开人烟,白天睡觉,晚上行军,即便在其它狼群的地盘上行走,有时甚至还要打猎,由于狼和犬的数量太多,当地的狼群见了后,都不敢出面阻止。
狼群和犬群畅通无阻,到了燕然山后,在哈撒儿和狼孩的指令下,第一次参与战争,仅仅是搞一些破坏,却是成吉思汗动物军团的最初雏形。
一天晚上,当蔑儿乞人全都熟睡后,被营地上犬群集体性的狂吠声吵醒了,当他们意识到不妙,爬起来查看情况时,犬群又停止了吠叫。
他们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边骂着自己的犬,边回到毡帐,倒头便睡了。
蔑儿乞人的犬,发现狼群和有些像狼的犬群后,开始狂吠起来,却很快被懂犬语的狼孩,用身体语言摆平了。
次日,蔑儿乞人醒来后,都发现自家的羊圈里,躺着好几具羊的尸体,他们想找守护羊圈的犬算帐,分明又听到过狂吠声,只好作罢,怪自己太大意了。
接下来,犬再也没有狂吠过,但每天晚上都有羊被咬死,羊并没有被吃掉,也没有被拖走的痕迹。
这当然是哈撒儿,让狼孩带着狼群和犬群干的,只是杀死羊,而不敢拖走。如果羊被拖走,蔑儿乞人就容易通过一路上的血迹,从而找到人、狼群和犬群藏身的地方。
刚猛尚武的蔑儿乞人,好似被布鲁棍狠狠地敲了一下,开始有些懵了。
从伤口来看,羊明显是被狼或犬咬死的,如果是狼群干的,营地上的犬,咋全部噤声了?
如果是自己的犬干的,一是没有理由,二是真的是它们咬死的话,羊群见了自家的犬,肯定会惊慌的,但没有看到这一幕。
连上了年纪的蔑儿乞人,都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咄咄怪事,更无法解释是怎么回事了。
几天之后,营地上人心惶惶,特别是到了晚上,蔑儿乞儿再也无法安睡,即便是躺在毡帐里,都睁大了眼睛,听着羊圈里的动静。
当蔑儿乞人开始紧张时,哈撒儿却让狼孩、狼群和犬群,戛然停止了行动。
结果,蔑儿乞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戒。
这天晚上,蔑儿乞人都在沉睡时,狼孩带着狼群和犬群又来了。
难得睡一次好觉的蔑儿乞人,醒来之后,又失去了很多羊。他们再也受不了,纷纷找到首领诉苦,脱黑脱阿一家的羊最多,自己也被折磨得难受,却又无以为计。
他隐隐地觉得,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对手,正在故意与蔑儿乞人为敌,扰得大家都无法安睡。
找的人多了,脱黑脱阿只得叫来萨满,让萨满与长生天对话,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扰得大家都苦不堪言。
当暮霭笼罩着蔑儿乞人的营地时,年迈的萨满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穿上鲜艳的法衣,手里拿着法器,腰间系着铜铃,在众目瞪瞪之下,跳起了神舞。
篝火不熄,萨满的舞蹈就不能停。
多日以来,大家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长时间地坐在那里,到了后半夜,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自己的行为,亵渎了长生天,竟然在叮当作响的铃声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赤勒格尔也饱受其害,坐在其中打着如雷的鼾声,强打精神的脱黑脱阿有些生气,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发作。
当满身大汗的萨满,“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准备与长生天直接对话时,脱黑脱阿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萨满呓语着,旁边几个老年人,当然也包括脱黑脱阿在内,都紧张地看着萨满,想尽快得到答案,到底是谁在祸害蔑儿乞人。
满嘴胡言的萨满,终于醒过来了,当他还在卖力地跳神舞时,就看到很多男人睡过去了,心里早就不满了。
因此,他没有立即说出答案,只是用眼睛,瞪着一群酣声如雷的男人。
脱黑脱阿明白了,萨满对这些不虔诚的男人,表示自己的不满。赶紧让人叫醒了那些睡得正香的男人,睡觉的人醒过来,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呵欠,萨满闭着眼睛,视若无睹地等着。
终于安静下来了,老萨满站了起来,指着刚才酣声最大的赤勒格尔:“你的毡帐里,有一个灾星,给蔑儿乞人带来了灾难,却浑然不知,睡得还比谁都香。”
很多男人都会心地笑了,他们刚才也打鼾了,可是与赤勒格尔的鼾声相比,确实也是小巫见大巫。
朦胧中的赤勒格尔,见老萨满指着自己责骂,顿时感到了惶恐。他的毡帐里,新近只添了孛儿贴和速赤吉勒,再也没有外人,他明白了老萨满的意思。
想起每次找速赤吉勒寻欢,对方虽然生过孩子,而半推半就中的那份羞涩感,使他体味到从未有过的快感,这个老实的男人,已经欲罢不能了。
他舍不得姿色平平的速赤吉勒了,更舍不得貌美如花的孛儿贴,于是壮着胆子,站起来说道:“灾星在我的毡帐里,有什么凭据?”
“还用凭据!”老萨满看了看身边的脱黑脱阿,想寻救支持,“脱黑脱阿首领,我们蔑儿乞部,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连年纪最大的老人,也从未见过这种怪事啊。”
他故意停了停,然后提高了声音:“乞颜部的那两个女人,来到我们部落后,才发生了这种怪事,大家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