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目送着克苏鲁进入那黑色阴霾之中。
之后,他就将目光放回到了老沃特雷的尸体上。
一封白色的表面印有金丝边花纹的信,露出在他腰侧的口袋中。
卢瑟蹲下身,从他的口袋中,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一枚有些熟悉的金币,在取信的时候,从他的口袋中,滑落了出来,掉到了地面黏着污秽的液体之上。
“赫尔曼使徒的金币?”
看着那熟悉的风格。
卢瑟眯起了眼,白手套捏起了那枚金币,将它放到了自己眼前。
仔细的观察后,确定了它确实就是使徒的金币。
再次看向老沃特雷,卢瑟忽然有所感悟,这个时代,许多人,应该都是老演员了。
估计,也只有老演员才能活的长久。
将那枚金币上的污秽抹掉,收进口袋。
卢瑟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那封信上。
信的背面,有着一块一斤损毁的黑色凝胶状封泥,封泥之中,一些幼小的黑色虫子正在蠕动着。
看起来像是有机生命体。
但卢瑟捏住其中一条将它从封泥中拔出来的时候,它又会很快消散。
摇了摇头,这是他不了解的技术。
没再去纠结这种封泥的品质。
卢瑟打开了信封。
信封中没有什么东西。
卢瑟开启了真实,再次看时,封信中,是一根被一根黑色触手缠绕的修长手指。
将手指取出。
卢瑟仔细端详了片刻,确定这是一根女性的手指。
只是,到底是谁的呢?
卢瑟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老沃特雷。
又转头看了眼远处不断传出哀嚎声的黑色阴霾。
以一种推断的可能性来说。
假设这根手指是老沃特雷女儿的手指,那么,他是在收到这封信之后,想要进行某种仪式从而来拯救自己的女儿?
又或者是被人逼着进行某种仪式?
从而将被自己锁在农舍内的孙子带了出来,用它的身体,进行?
远处的阴霾渐渐散去,卢瑟看到了地表用一种不知名材质所勾勒出来的圆形的诡异符号,有点像是神秘学上的某种阵图。
有一些可能性。
但老沃特雷在进行仪式的时候,似乎出了岔子。
他可能是被自己的孙子杀死的?
也有可能是被外人在背后偷袭致死的。
看着老沃特雷腹部的伤口,卢瑟迈步朝着远处正在发生战斗的地点走去。
克苏鲁很轻易的就制服了那个不太安分的小老弟,一屁股将它坐在了地上。
现在正在用触手卷着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夜魇小甜点吃着。
卢瑟走到克苏鲁身边,克苏鲁邀功似的用触手卷着一只夜魇送到了卢瑟身边,那模样,似乎是想要问卢瑟吃不吃。
卢瑟摇了摇头,对着它翻了个白眼,之后走到了那只被克苏鲁压在屁股底下的生物边上。
此刻的它,基本上是已经被挤压的没有了正常的模样。
卢瑟大概能看出来一滩白色的肉糜以及一些呈扭曲着歪倒在地的触手。
走过去在触手的前端比划了一会,卢瑟拔出短剑将一截前端的触手砍了下来,之后提着它来到了老沃特雷的身边。
将触手放入老沃特雷的伤口对比了一下,基本吻合。
卢瑟确定了老沃特雷死亡的原因。
是被触手贯穿腹部致死的。
推断暂时到这边,卢瑟将思维重新转入到老沃特雷要举行仪式的目的。
等等...
卢瑟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些事。
他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关键是,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信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跑来,肯定是有人使用某种工具送过来,又或者是人亲自送过来的。
况且,老沃特雷也说了,他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孙子,是今天一早就送走的。
他当时和自己说过,是拜托别人送走的。
而那个人,是敦威治乡驿站的一名马夫。
而那名马夫...
刚刚在喝酒的时候,自己好像还看到了,毕竟敦威治乡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工作,几乎都是分配在每个人头上的。
马夫只有一个。
那个人....
卢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朝着克苏鲁招呼了一声后,收起那封信,快步朝着酒馆跑了过去。
才重新回到敦威治乡的街道上,卢瑟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是血的味道。
粘稠的发腻的黑色液体,从酒馆敞开的大门边汩汩流出。
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正站在那边。
他的手中,提着半具人类的尸体。
卢瑟眯起了眼。
“敦威治乡,存在邪恶之子,我在到达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遭受到精神污染,异化成为诡异生物。”
“为了保护周边城镇的安全,我在权限允许的范围内,开启了诡异生物清除指令。”
冷漠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宣判着敦威治乡,所有人的性命,将在今夜,就此终结。
卢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在将那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之后,他对着那人竖起了一根中指。
“你清除的是什么?”
“异化后的诡异生物。”
冷漠声音的回答,让卢瑟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是人还是诡异生物?”
“诡异生物。”
卢瑟平静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很稳,很沉重。
直到来到那人身边的时候,卢瑟看清了他的脸。
中年人的模样。
坚毅的脸庞上满是拉渣的胡子,给人一种神圣而又肃穆的感觉,他的眉心,镶嵌着一颗半透明的白色宝石。
“我问你,到底是人,还是诡异生物?”
卢瑟瞥了眼酒馆,之后重新转过头,眯着眼开口道。
回答卢瑟的,是一把从斜侧里砍来的银白色金属长剑。
卢瑟的动作,比他更快。
心灵掌控全开的他,已经预判到了他的攻击路线。
在他还未砍出那剑的前一秒,卢瑟的右手,已经捏住了他握剑的右手的手腕,将他出剑的动作,压制了下来。
而他的左手,此刻正用力的朝着那人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那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但,他只是歪了下头,又重新回正了脑袋,冷漠的看着卢瑟。
要不是在他眼底的最深处看到一丝疑惑的神情,卢瑟都以为,他是机器人了。
“随便杀普通人,有意思吗?”
看着身前眯着眼的男人,因铎始终看不出这人的目的。
他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生气。
明明击杀和邪恶之子有关的人,是教会的本职工作,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过来的。
毕竟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总是要有人牺牲的。
在无法确定是否有人被邪恶之子寄生的情况下,全部杀死,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这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我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卢瑟瞥了眼这人,嗤笑一声,开口反问道:
“那我杀了你,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你有怨言吗?”
“如果杀了我,可以保护更多的人,那就杀了我吧。”
在听到这个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的时候,卢瑟是诧异的。
他眯着眼,仔细的凝视着这人脸上的神态表情动作,似乎想要找出他不对劲的地方。
但,清明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的意味。
似乎,他很认同卢瑟的话。
“你是什么人?”
“制裁者。”
“?”
卢瑟眯着眼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名词。
“哪里的人?”
“神圣裁判所。”
“你们那里的人,都这样吗?”
“这样?”
“和你一样随意的屠戮普通人?”
“他们是和邪恶之子处在同一个村子的人,已经受到了邪恶之子的精神污染,所以他们是诡异生物。”
“这是谁告诉你的?”
“教义。”
“教义?”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狗屁教义!”
卢瑟骂娘了。
他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
因铎倒在地上,并没有反抗。
在刚刚一瞬间的交手之中,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
多余的反抗,并没有任何效果。
“跪下忏悔。”
“对那些死去的人忏悔。”
“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卢瑟并没有看那人,而是走进了酒馆。
他并不担心这人会跑掉,因为克苏鲁正在外面守着。
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已经死去多时的德维尔以外,没有完整的。
久久的无言。
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个世界,普通人活着真累。
“噗嗤。”
门口传来的利刃刺入肉身的声音让卢瑟回过神来。
他朝那边看去。
掉落在地的那把长剑,被那人握在手中,这会已经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腔中。
“不,我不会跪,教义是正确的,这些人都是诡异生物。”
话音落下,他脑袋一歪,就死了。
卢瑟再次无言。
有些人是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杀死了,而有些人,是被别人忽悠死的。
直至死亡的前一刻,都在坚信着他口中所谓的教义。
“神圣裁判所”
这是卢瑟第二次知道这个名词,第一次,是从伊丽莎白那边。
虽然在伊丽莎白的描述中,他们是一群充满着正义感且总是在与诡异生物的战斗中,冲在第一线。
但,从这次的接触中,他们对待普通人的态度,让卢瑟对他们的感官,直线下降。
他甚至冒出了,有机会的话,替他们重建的想法。
......
整整忙碌了一夜,卢瑟才最终将所有人的尸体,都重新拼接缝合完毕。
整座敦威治乡。
一共二百八十六人。
全都死了。
此刻的他们,全都被卢瑟搬到了老沃特雷家的牧场边。
他们的身旁,都有一个坑。
这是卢瑟让克苏鲁挖的。
“很抱歉,没有能够救下你们。”
“希望你们,重新来过的时候,能够活在一个平静祥和的世界。”
默默的在心中为这群人祈祷完毕。
卢瑟扛着从一处农户家找到的铲子,开始给他们埋葬。
整个过程虽然简单。
但卢瑟的心情,却是在每一铲子下去挖起一铲泥的时候,都沉重一分。
有时候,能力大,也不一定能够救下所有的人。
看着昨晚还在和自己喝酒吹牛的人,现在全都安静祥和的躺在坑中。
卢瑟忽然觉得眼睛进了些沙子。
这些人虽然有着一些小聪明,爱占便宜。
但他们给了卢瑟重新做回普通人的感觉。
要不是他们的存在,卢瑟几乎要忘记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本心了。
要是真的忘记了本心。
说不定,他未来会走的路,会越偏越远吧。
“等回去了,我就把工作辞了,然后搬到阿卡姆去,考一考大学,学些东西,重新做个年轻有为的医生。”
“等以后我事业有成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朋友们。”
卢瑟没什么朋友。
卡罗尔算一个,如今这些他还记不全名字的酒友们,也算。
人生就是如此,走走停停,遇到感觉对的路,不要犹豫,走上去。
前方是康庄大道也好,曲径小道也好,悬崖峭壁也好。
总之,做你想要做的,就好。
直到,最后第二百八十七个人。
那个他不知道名字的制裁者被他放下坑的时候。
卢瑟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人的心,是纯良的,但他所做的事,却是与卢瑟的行为处事不符的。
或许在他的认知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但那些他所做的事,在卢瑟眼中,却又是不可饶恕的。
昨晚的话,他本就没有想要原谅,放过他的打算。
只是想要在杀死他之前,让他多少,内心有悔过。
但最后的结果,卢瑟是没有想到的。
相当刚烈的一人。
可悲又可叹。
是这个扭曲的世界所造就的人。
最后在离开敦威治乡的时候,卢瑟去了一趟仓库。
将普利斯留下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都收进来奈瘟瑟尔的虚空之中。
......
昏黄的路灯下。
一辆破旧的蒸汽汽车正停在敦威治小镇的路边。
阿卜拉靠在车头上,正在吃着小鱼干。
他不时的朝前方的镇子里看一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阿卜拉,送我回去吧。”
使徒大人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阿卜拉一个机灵,差点跳起来。
好险他左脚踩右脚,踩住了自己那只不安分的脚。
“大人,您...”
“您似乎看起来更加帅气了。”
阿卜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卢瑟,朝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使徒大人,多滋润了一天,人都精神了许多。
只是,那位姑娘呢?
他疑惑的看向卢瑟的身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卢瑟瞪了他一眼。
“就我一个人,走吧。”
“是。”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一定是使徒大人过于强力了一些,那位姑娘大概是下不了床了?
阿卜拉在开车的途中,一直思考的这个问题被他某一时刻忽然冒出来的想法给解决了。
他悄悄回头看了眼坐在身后椅子上打着瞌睡的使徒大人,不经意间,崇敬的目光更深了。
现在他的目标,除了是要想办法让使徒大人给自己使用净化刀以外,他更想向使徒大人讨教讨女孩欢心的法子。
这样,他就不用再依靠小左和小右了。
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待在自己宝库中观察着一切的橘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它一巴掌掏出一根小鱼干,抱在爪子上猛啃的同时,不断的留意着那个开车的人类。
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脖颈上隐隐浮现的三道裂纹。
某个瞬间,它甚至看到了他体表上莫名出现的鳞片。
它顿时觉得自己爪子上的小鱼干不香了。
自己身边这个可怕的人类,居然偷偷藏着一条能够变成人类的鱼。
它一定很香很好吃吧?
肉质一定很鲜嫩。
想到这的时候,橘一巴掌把嘴中的小鱼干拍回到宝库中,看着阿卜拉的背影,直流口水。
......
车子在驶入格伦特省的时候。
遭遇了检查。
卢瑟被吵醒后,出示了自己的调查员身份证明,才得以进城。
而被检查的原因,则是在卢瑟离开的这段时间中,议会的议长,被人刺杀受伤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调查会的会长。
整座格伦特,现在的气氛,都显得颇为紧张。
毕竟议长被人刺杀,是一件相当大且严重的事。
同时调查会会长的失踪,其中所存在的一些事,就更为让人浮想联翩了。
卢瑟去调查会交接任务,回到家的途中,都已经听到了七八种谣言了。
至于到底哪种谣言是真,哪种谣言是假。
他并没有任何兴趣。
将橘猫以及克苏鲁放下来,让它们自由活动。
卢瑟锁好门,拉上窗帘,躺在沙发上,在散发着暖意的壁炉的熏陶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
除了梦到一些不开眼的小东西在他身上跳来跳去,被他一手一个拎起来扔开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临近晚上七点。
卢瑟打着哈欠,去盥洗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走了出来。
此刻的他,精气神几乎已经补满。
不过,当他看到壁炉边的一幕时,嘴角是抽抽的。
好家伙,大橘,奈瘟瑟尔,克苏鲁三只正各自抓着疫病之触的一条触手,放在壁炉的火边烤。
而它们的身侧,全都放着一杯茶。
角落中,疫病之触缩成一团球,瑟瑟发抖的同时,似乎正在用一根触手画着圈圈。
而它身后的触手上,则是卷着一个痰盂,一袋小鱼干,以及一撮橘毛。
嗯?
橘毛?
卢瑟朝着大橘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它脑门上的一块,是秃的。
卢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好吧,它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反正有自己在,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卢瑟伸了个懒腰后,伸出左手将头发捋到脑后,就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他准备先弄些吃的。
一顿简易的晚餐。
卢瑟没吃多少,大部分都被大橘包圆了。
论抢东西吃,大橘可以称第一,没有生物可以称第二。
毕竟噬元兽的威名,不是浪得虚名的。
吃完晚饭。
卢瑟顺手从虚空中抓了一本普利斯留下的书出来,靠躺在沙发上看着。
大橘正带着克苏鲁在房间中蹦跶,似乎在找适合睡觉的地方。
最后它用爪子扒拉了一条毯子,趴在了壁炉边,安详的睡下了。
奈瘟瑟尔则是拉着疫病之触又钻进了痰盂中,淅淅索索的响动声不时从里面传来。
宁静安详。
卢瑟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气氛。
他翻了个身,将普利斯的那本书垫在脑袋上,枕着手臂,闭上眼,打起了盹。
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刻。
卢瑟忽的睁开了眼。
他一般很少会在这个时间醒过来。
但刚刚,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从自己家上方,飞快的掠夺而过。
而很快,又有一道气息从自己家上方跑过。
很显然,这两道气息,是敌对的。
他们正在相互追逐着。
卢瑟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只要不闯进他家吵到他就好。
但...
很多时候,你不希望发生什么,却偏偏那件事会不由自主的跑到你身上。
这一次,卢瑟的遭遇,似乎又一次验证了这个理论。
窗户破裂的声音响起。
一个人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卢瑟忽的睁开眼,眯着眼睛朝着窗边看去。
一个身材凹凸起伏的身影,正捂着胸口,倒在那边。
砰!
更为强烈的声音。
门忽然被人狠狠的撞开。
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艾米莉亚,今天,没有人可以救你。”
沙哑而又诡异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杰诺,老师让我们过来调查师兄失踪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偷袭我!”
艾米莉亚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那样,整天穿着那种装束,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今天...”
“等我将这屋里的人杀了,我就来处理你。”
那人话说到一半,似乎察觉到了卢瑟的存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沙发上。
“你在那里听了恨久了吧?”
“为了防止你出去乱说,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舌头割掉。”
卢瑟翻了个白眼,这种话听起来就是一个脑残才会说的。
威胁人的话都说的这么尴。
他是真没眼看了。
“不,杰诺,你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老师在当时就已经告诫过我们了。”
艾米莉亚踉跄着想要站起身,但似乎,她受伤颇为严重,并没有能够站起来。
“啧,只要我割了普通人的舌头,他就无法说出去了,这样老师是不会知道,我对普通人动手的。”
卢瑟挺直了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和窗边的两人。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两人的对话,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一人唱双簧还唱成这个鬼样,说给谁听呢?
“杰诺,对吧?”
“还有这位小姐,艾米莉亚是吧?”
“你们在擅自闯进别人家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屋子主人的感受?”
“躲避敌人的追击就躲了,你们能不能专业点,非要找这种借口?”
“哦,对了,还有躲在暗中操控的那位,麻烦你出来吧。”
“你要是不出来,你的这两具傀儡,我就给你没收了啊?”
起初卢瑟还以为他们是两个人,但随着他开启真视后,看清了这两人的模样,以及它们头上的那根线。
“这位...”
“很抱歉,我替他们陪个不是,他们实在是太调皮了一些,就是有些想吃东西了。”
“所以,你不介意,帮我喂饱他们吧?”
模糊而又空灵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卢瑟撇了撇嘴,他平静的敷衍道:
“啊,好可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