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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之际,在那晃着白光的地平线上,两匹汗血烈马踏着广漠的龟裂盐碱地,扬起剧烈的霰沙,路向着朝阳飞驰。
骑马的是个带着斗笠,胡子拉碴、叼着长长的稻草的英俊男子,另个是个白胡子老头儿。
老头皱着眉头呲着牙吆喝着,满满都是纹身的双臂肌肉结实饱满,双手紧紧地抓着缰绳,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二人身体在马上不停起伏,带斗笠的男子身后披风猎猎作响,抻得笔直。
朝阳慢慢地爬上山头,向这个世界炫耀着自己耀眼的金光。
两匹烈马汗流浃背,夸张的肌肉不停抽动,全力奔驰,似乎在与那金光赛跑。不消片刻,二人已不见了踪影,化作了向着远处延伸地荒滩戈壁上那点疾驰的星光。
道路的尽头,座绿洲古城若隐若现,那是西域蛮荒的个中心城市——西漠城。
晌午过后,二人便进入了那西漠古城。马儿昂着头七拐八拐,二人在马背上东倒西歪,随后寻海拉缰绳停住马儿,转头对黄叔公说:“到了。”
黄叔公挑着昏黄的眼珠子扫视着人群。古城人声嘈杂,异域风情的西域女郎顶着藤条框婀娜多姿,黄褐色的松软土石和干燥茅草打造而成的房子随处可见。扬着刺鼻灰尘细沙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好派勃勃生气。
“这西漠…他娘的是个好地方…海子,咱们去哪儿找?”黄叔公拍着马儿的脖子,直勾勾地盯着路过的高鼻大眼的西漠女郎问到。
寻海并没有回答。他环视了圈,深邃的眸子锁定了某处,酷酷地笑,踢了踢马肚子,晃着身子向前走去。
“店家可曾见过此人?”寻海亮出那两张画像,斗笠下的双眼像是鹰样犀利。
被问的那个客栈老板像是被寻海身上神秘莫测的气场震慑到了,挑着眼睛,支支吾吾地回答:“大…大侠,每日住店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
寻海神秘笑,叼着的稻草歪了下,伸手便向披风里抓。店家慌忙蹲下身子抱头:“大侠!勇士!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别杀我呀!“
黄叔公嘿嘿地干笑声,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寻海不动声色地拿出手,往桌上拍,震起淡淡的灰尘:“住店。顺便拜托打听两个人,夜既明,灵婉儿。“——他手里是两枚银子。
店家唯唯诺诺地看着寻海,快速地将银子手下,小声招呼过躲在旁的小二,带着二人去房间。
日暮时分,西漠城下起了阴仄的小雨。
清爽的空气钻进了寻海的鼻子。小雨似乎洗涤了这座风尘漫漫,沧桑古老的大漠之城,绚丽的华灯上挂着零星的水珠,反射着艳丽的光芒,将整坠入夜幕的古城装点得十分寂寞。
寻海默默伫立在窗边。
和黄叔公开好房间后,那老小子转头又睡过去了,寻海却望着被雨点划过木窗陷入了沉思。
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小二传来店家的消息,这西漠城并不大,外乡人来了很扎眼。店家问了圈儿,确实曾有位叫夜既明的外乡人住过店,带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只不过不是画像上那人。
寻海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二人分头行动了?动机又是什么?寻海的有着老鹰般的直觉,他告诉自己,夜既明绝不是逃生那么简单。
思索之极,身边和店小二交流的黄叔公咦了声,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寻海抬头看他,黄叔公轻轻地朝着店小二努了努嘴,对他说:“他说有人听见他们在讨论西海州格尔木。”
寻海心中沉。
这夜既明行踪古怪至极,从古城消失后,和另外个人去了西海州格尔木?
看着画像上夜既明清秀的面容和清澈善良的眼神,寻海心道,夜既明啊夜既明,你究竟要去哪里?
旁闷声不响的黄叔公悄悄拉过寻海,低声说道:“怕是这叫夜既明的要上昆仑派。”
又是昆仑派?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处地方——昆仑派。寻海看着黄叔公明亮有神地眼眸,生平第次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低声问道:“上昆仑干什么?”
黄叔公沉默半响,回答不知道,只是知觉告诉自己,他是要上昆仑。
个好不容易绝处逢生的人,转身就投入另个险境当中去,他是有病么?
无论如何,都要走趟西海州格尔木了,寻海盘算着。
这个夜既明身上定有秘密。在那不知名的古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那客栈出来后,寻海回望眼,带上了自己的斗笠。
“小子,别老是那么深沉。”黄叔公在旁拍拍寻海的肩膀笑道。
寻海脸上微微红,赶紧岔开话题:“走趟西海州吧。”
“我可没说陪你去西域蛮荒以外的地方。”
“两壶飞天茅台。”
“十壶可以考虑!”黄叔公嘿嘿地笑着,眼睛眯到了起。寻海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这老小子还和从前样。
将马儿喂饱之后,二人找了个馆子各自要了份拉条子,十多串烤肉,就着新长出来大蒜美滋滋地大吃了顿。
夜既明,你在哪里?
傍晚时分,二人夸上马,带足粮食,准备出发。
你为什么要上昆仑,灵婉儿又去了哪里?你在那寂静的死城内经历了什么?
寻海目光沉沉。
他已经不是为了赚那些银子而找夜既明了。
马儿打着响鼻,轻快地出了城,周围的人群渐渐地少了起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繁星睁开美丽的眼睛,二人才在块儿巨大的风化岩石下露宿,随着跃动的篝火,许久,他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假寐。
晚上,寻海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还是醒着。
他好像梦见了夜既明就站在这风化的岩石之下,在看着自己。
又好像梦见了那兮夜古城变成了个吃人的怪物,而那巨树上,流淌着无穷无尽的鲜血,十分地骇人恐怖。他梦见了凤凰,但是最后梦见的,仍旧是那个远远地站着的,撕心裂肺地叫他快跑的模糊身影。
寻海悠悠地转个身子,能感受到自己其实有意识,但是仍感觉十分地不真实,仿佛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就漂浮在不远处,静默观察着自己的肉体。
“你终究有天会去找她的。”
黄叔公捋了捋胡子,对着少年寻海讲到。
夜无话,夜半时候挂起了风,跳腾的篝火在风中颤颤巍巍,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
数日后,二人到达了西海州格尔木城。
这个季节,格尔木的早晨是颇冷的。
寻海裹了裹披风,紧了紧斗笠,带着满身的风尘。和打着哈欠的黄叔公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馆子,点了两碗杂碎汤,放了些许辣椒,想要去去这寒气。
位皮肤粗糙,肤色红黑却透着健康和血气的大妈将美味又热腾腾地杂碎汤端到二人面前。
黄叔公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板,眼神复杂,流露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半晌,他嘴角轻轻上扬,故意咳嗽两声,干笑着拿起了筷子,低头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
寻海看看大妈,又看看黄叔公,诧异地问道:“怎么回事?”
黄叔公又是露出他那干干地笑容。
“没事,没事。”
吃罢饭后,寻海感到身上热乎了许多。和黄叔公走在格尔木地街头,随处可见藏式风格的建筑,和悬挂在楼宇门框之上轻柔飘荡的五彩经幡,人们相互之间礼貌地点头问好,寻海的心情下子好了起来。
正盘算着去哪里追查线索,忽然,前方嘈杂地人群吸引了寻海的注意。他拍拍黄叔公,想要上前探究竟。
二人走上前去,只见群人围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举止十分夸张异常的消瘦男子。那个男子手舞足蹈地嚷嚷着,惹得众人发出哄堂大笑。
男子神情十分激动,寻海走上前,只听那男子高声大喊着:“真的!我真的看见鬼啦!棱格勒峡谷里真的有鬼啊!”
敏锐的直觉告诉寻海这个男子有些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对了,就是那里——他身上穿着件血迹斑斑的长衫,上头有张辽虎狼骑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