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驻唱
狎鸥亭站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咖啡馆内，朴施允和陈奇面对面坐着，他面前放着一杯浓香扑鼻的摩卡咖啡。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我的酒吧。”陈奇抿了口咖啡，说道：“我的酒吧就在附近，它跟普通的酒吧不同，主要客源是社会中白领、金领这类精英人物。他们白天承受巨大的工作压力，晚上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静静的喝杯酒，跟朋友聊聊天，一边听着正儿八经的歌手唱着旋律柔和的抒情歌曲，这无疑是一种享受。而大部分的酒吧都很闹，迎合的是年轻人的嗜好，所以文艺酒吧就这样悄然而生了。
我的酒吧原来有个女驻唱，但前段时间她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挖走了。她走之后我一连面试了好几个歌手，但都不满意，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歌手，试唱了几天顾客的反应很大。
六天前我路过狎鸥亭站，无意中听到你正在唱金钟国的《一个男人》，立即被你的歌声吸引了。第二天我又来到狎鸥亭站，你果然还在那里，于是我一连观察了你六天，感觉很不错，今天才决定邀请你到我的酒吧去驻唱！”
“哦~~~”朴施允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是首尔人吗？”陈奇问。
朴施允摇摇头，道：“我是全州人。”
“那你是在首尔上学？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几岁了？”
“20岁，没考上心仪的大学，又不想复读，于是就想到首尔来闯闯，见见世面。”
“哦~~原来是这样！”陈奇对朴施允有些刮目相看，一个20岁的年轻人敢只身到首尔来闯荡，这份胆气让他很欣赏。
“是这样的，我的酒吧每天晚上7点开门，12点关门，期间你要唱15至20首歌曲，唱什么歌没有硬性规定，但主要以抒情为主，偶尔客人也会点歌，会给你点歌费，这个费用酒吧是不抽成的。试唱一周，每天5万韩元，客人满意地话一周之后你的日薪涨到10万。其实这部分钱不算什么，你的主要收入还是靠客人给的小费和点歌费。如果你唱的让客人满意的话，一晚上下来怎么也得有25万韩元。你要知道他们都是白领、金领甚至是一些公司的老总，出手打赏很大方的。
怎么样，你有兴趣吗？”陈奇介绍完后，端着咖啡杯看着朴施允，等待着他的回应。
朴施允听的一愣一愣的，除了卖唱之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唱歌还能这样赚钱。他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如果按10万韩元算，一个月就有300万韩元，这份工资已经超过自己父母两人一个月工资总和了，更何况这还不算点歌费和打赏的小费，一个月保底300万韩元的收入，非常之可观，比一个应届大学生的月收入要高出十倍，甚至是二十倍。不仅能靠唱歌补贴家用，哈能让他在首尔过得很潇洒了。
而且，让朴朴施允更在意的一点是，这家酒吧上一任的驻唱，是被一家经纪公司看中挖走的。可能是这家经纪公司的老板或者是某个星探来酒吧喝酒，无意中听到了驻唱的歌声。
在金钱和机遇的双重吸引下，朴施允跃跃欲试。
见朴施允还在考虑（其实他是在出神），陈奇看了看手表，道：“今天时间不早了，这样吧，你也有我的名片了，名片上有酒吧地址，考虑好了的话，明天晚上7点你来酒吧试唱一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如果明天晚上你不来的话，我会重新找驻唱，这个机会的有效期仅限到明天晚上。”
说完，陈奇起身离开。朴施允这个年轻人他是有些欣赏的，也给了他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接下去就要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何况，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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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离开后，朴施允在原地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捏了捏口袋中的名片，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离开星巴克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朴施允知道这个时候正是父母“下班”的时候，家里经营着一家小饭馆，主要就是做全州拌饭，父母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十点钟才会回家。他拿出电话，拨出家里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喂，小允吗？”
“妈~~”朴施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眶一红。离家一个来月，他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一星期前他更是饿晕了，第一次尝到离家滋味的朴施允此刻感触颇深。
“小允，你在首尔过得好吗？吃的怎么样？晚上睡在哪儿？身上的钱还够用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关切的话语，朴施允红红的眼眶里当即落下了两行热泪，他抹了把眼泪，说道：“妈，我很好，虽然没有经纪公司跟我签约，但刚才我已经得到一份工作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一家酒吧驻唱，一个月往好了说能有500万（1：:180）的收入呢，比你和爸爸一个月赚的钱都多，到时候我留100万，其余的都给你们寄回去。”
“真的吗？那太好了！”妈妈欣喜的说道，自己的儿子长本事了，能赚钱了，而且第一份工作就比自己和丈夫两个人一个月的收入还要多，怎么能不让她开心呢。而且，她惊喜的发现，出去一个月后，自己的儿子好像变得比以前懂事了。
“你在首尔过得好就好，不用给家里寄什么钱，首尔的开销大，你自己留着用吧。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千万别学坏！”
听着妈妈的叮嘱，朴施允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还在生我的气吗？”
“咯咯~~怎么会呢傻孩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啊，你走的第二天他就开始念叨你了，一下子关心你是不是安全的到了首尔，一下子又关心你在首尔吃住好不好，身上的钱够不够用...其实你爸是刀子嘴豆腐心。”
“嗯，我知道的”朴施允哽咽道。
“我让他听电话....喂，老头子，刚才你不是比我还急吗，现在让你听啦，跟儿子来说两句。”
“喂。”
“喂，爸~~~”
“嗯，你自己在首尔注意一点，能不能闯出名堂来我不在乎，但千万不能学坏，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嗯，我知道了，谢谢爸！”
父爱是深沉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朴施允无比温暖。
“死老头子，你怎么还恐吓起儿子来了，电话给我，让我再说几句....”
朴施允边走边跟家里通电话，他将自己这一个月在首尔的遭遇跟父母说了一边，每天吃泡面，住地下室，饿到虚脱这种事情自然被他给剔除了。
不知不觉间，这通电话竟然足足打了40分钟才挂掉。
“嗯？我这是在哪儿？”朴施允挂了电话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多是写字楼，他一眼扫去，有一栋四层高的白色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栋白色建筑侧面贴着东方神起、superjunior、宝儿的大型海报，正面由几颗由小彩灯组成的五角星在黑夜中闪闪发着白光，中间最大的一颗五角星上有“**to.xstxt.org来了。”见到这个标志，朴施允愣了一下，没想到无意之中自己竟快走到了韩国经纪公司中龙头老大s.m的总部。
朴施允面试过很多家经纪公司，但s.m不在其列。第一是s.m每年只在规定的时间招收练习生，第二是s.m作为韩国顶尖的经纪公司，练习生中必定人才济济，竞争激烈程度更不用说了，朴施允不知道自己跟那些优秀的练习生有没有可比性，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把s.m、jyp、yg这些顶尖不可能的经纪公司排除在面试名单外，一直在二三流的经纪公司面试。
（何谓二三流经纪公司，有二线明星的就是二流经纪公司，有三线明星的就是三流经纪公司）
“s.m啊~~~”朴施允抬着头，用仰望的心情看着s.m公司，“如果能进s.m公司，那该多好！”
不一会儿，朴施允便收回了不光，不去再做那不可能的白日梦，准备离开。就在这时，s.m公司侧边的一扇小门打开来，从内走出一群年轻男女。
“他们就是s.m的练习生吧。”朴施允看了一眼这些“天之骄子”，在娱乐圈，s.m的练习生就好比是考进了首尔大学的天之骄子一样。
“其实我离天之骄子也只有半步之遥而已嘛！”朴施允自嘲的笑了笑。就在朴施允准备收回目光离开的时候，忽然眼睛一瞪，心头猛地一热。在那群年轻男女之中，朴施允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女孩儿身上。
虽然天很黑，视线所及看的并不是很清晰，但朴施允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她。那个自己在地铁口用最笨的办法守候了七天没有出现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