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洛潇已经洗完澡了却还是把淋浴开关大大的开着,她两手撑在流理台上半弯着腰,胃里止不住的犯恶,差不多把早餐都吐出来了她才感觉舒服了点。
看着镜中女人脸色苍白,她心慌地拍了拍脸颊。
之前孕吐都不是很严重,可从昨晚到现在她都已经吐了好几次了,这样的状态今天怎么可能出门,而且……她的脸色这样不好,要是被季先生察觉到了该怎么办。
“叩叩”浴室的门倒映出男人的影子。
“季太太,洗好了吗?”
闻言,洛潇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去把淋浴开关关了,“好了,我马上就出来。”
“嗯。”
*
等洛潇出来,季铭律看清了她的脸色,果然眉头一皱,“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洛潇肩膀微僵,双手不由放在身侧握紧,说没有,季先生一定不会相信。
心思翻转,她说:“我是那个来了。”
“我记得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提前了?”
“昨晚你跟Jay在书房谈事情的时候,我吃了一个冰淇淋。”什么啊,季先生居然把她那个来的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季铭律一听这话,立马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检查,冰柜的下面果然有几盒香草味冰淇淋,他面色不善的把冰柜门关上,“什么时候买的?”他知道她有冬天吃冰淇淋这个爱好,所以一直在监督她,之前两天做饭他没想起这回事,没想到她还真备上了。
洛潇不慌不忙的回答,“就那天你喝醉来我家,我回来的时候买的。”
“以后冬天不准再吃这个。”语毕,季铭律冷着眼把那几盒冰淇淋全数装进了垃圾袋里,然后把它提出去扔到楼层的垃圾桶里。
扔完垃圾回来,他见洛潇脸上真是不好就赶忙让她上船好好休息。
“我不想休息。”洛潇不安分的推搡他,“说好了今天要去看话剧。”
季先生按住她肩头,“你这样子怎么出门?今天就不看了。”而且外面的天气也比较恶劣,就让她在家休息为好。
“我不要。”
“听话。”两人四目相对,嗓音低沉好听,“真想去看我下次再陪你去。”
她避开他的视线垂下头,低声说:“今天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
男人将女人抱住,用拇指腹轻轻刮了刮她的后颈,他的眼神浓烈而认真,“如果你想继续,这就不会是最后一天。”
女人娇躯狠狠一震,下意识将他衣服一角攥得死紧。
“季太太,其实我……”
“季先生。”洛潇从他怀里退出来,笑着打断话,“我听你的话今天不出去,那你也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你说。”
“我想吃蛋糕,你给我做一个吧。”
“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可我相信对于你来说百度一下就应该可以了。”她红唇溢出一丝笑,“对了,做蛋糕的材料就放在橱柜的第二层上,加油!”
季铭律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起身进了厨房。
担心洛潇的身体,季铭律就给她放了一个暖水袋在被子里,还煮了红糖水给她喝,瞧见她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他才安安心心的在厨房做蛋糕。而季铭律几乎是一下午都待在厨房,来来回回做了三个他都不满意,不是卖相太差就是味道难吃,甚至有一个还烤糊了,这期间他回了两次房间,第一次他看见洛潇靠在船头在玩手游,第二次洛潇已经睡着了,样子很是香甜。
下午五点,季铭律终于把蛋糕做出来了,他走进书房准备把上次带回来的进口巧克力拿出来点缀一下蛋糕,可他拿巧克力的时候,不知怎的脑海里就回想起了宁骁说的话,笃定又刺耳。
【我后天就会带洛潇去法国。】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右边的一个柜子上,黑眸里的光越来越暗,半晌,他还是走过去将柜子打开了,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时瞳孔狠狠一缩,刚才本就暗淡的眸光霎时变得一片死寂。
*
用过晚餐后,洛潇迫不及待地品尝了季先生所做的蛋糕,甜腻的味道让她满足的弯起了嘴角。
“刚吃完饭,蛋糕少吃点。”他不知道怎么女生就喜欢这种甜腻腻的感觉,反正他不喜欢。
“季先生,你真厉害。”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厉害也是经过了六七次的失败品。
“好吃吗?”
“好…吃…”她刚塞进一块蛋糕含糊不清的说,下一秒就被男人的唇被堵上了,他的舌似狂风骤雨般扫过,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这个深口勿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却极具田各性,跟他往日轻柔缠棉的口勿大不一样。
他垂头,眸光落在她染上绯红的小脸上,嗓音有些哑,“我也觉得好吃。”
洛潇抿抿唇,气息不稳的说道:“我要继续吃蛋糕了。”
可这一次跟刚才一样,她刚塞进嘴里季铭律就凑了过来,以同样的深吻袭来。
这次她喘息得更为厉害,嗓音略带娇嗔,“干什么呀?”还让不让人好好吃蛋糕了。
“你来那个我还能干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好好吻过你了。”
很久?季先生还敢不敢再无耻点,昨天,前天,那些吻都是幻觉啊?
她抬高下巴,依旧是半带埋怨半带娇嗔的两个字,“傻子。”
季先生笑了笑,眼底还是一片深海探不了究竟。
*
晚上,季铭律倚在船头,看着坐在梳妆桌边擦头发的女人,“季太太,你怪我那天没出现在订婚宴上吗?”
洛潇动作一顿,没有季先生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怪?如何不怪?他自私的规划了一切,何尝问过她的真实想法,可是如今知道真相,她哪来那个脸来怪呢,更何况,她现在不也做了自私的决定吗。
“都过去了。”四字了了带过,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等了我一夜,但那天我并不是不想……”男人异于往常,居然会费口舌想要来解释自己的过错。
“发生过的事就不用再说了,我很累,想休息。”可洛潇依旧跟早上一样,只要察觉到季铭律有想解释的态度就果断的转移话题,她说完,随意的披着半干的秀发就睡在了大船的另一侧。
见此,季铭律眼中闪过无奈,可更多的神色却是莫名,头发没吹干就睡觉,头会痛的。他从船头旁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将声音调到最小,开始细心地吹开女人的头发。
背转身的洛潇死咬着下唇,似是没有感觉到疼痛般,肩膀的耸动也很轻微,男人并未发现。
许久,季铭律将吹风机收回抽屉,从后面拥上女人娇小的身子。
“洛潇,明早我醒来你还在吗?”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男人喊的是“洛潇”而不是“季太太”,因为他曾说过季太太这个称呼,只是属于爱着季铭律的洛潇。
可或许明天就并不属于了吧。
良久未听见回应,以为女人已入睡,男人也合上了那双锐沉的双眸。
书房里的护照不在柜子里,你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