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哥，是你啊，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张清雪看到进来的是陈凡，勉强的笑一笑。
“清雪，你。。。。。”陈凡惊讶的想说点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久没出摊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想做点包子拿出去卖。”张清雪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坚定而执着。
“我想要让爷爷看到，我会过的很好的”
“让我来吧。”陈凡也不说什么了，去仔细洗了洗手，上前夺过面团，像模像样的揉捏了起来。
张清雪看着陈凡娴熟的揉捏着面团，有些吃惊，“凡子哥，你也会干这个活。”
“呵呵，小瞧我了不是，别忘了，我也是农村人，蒸馒头，拉面条，都得干啊！只有包子包不好，所以我揉面团，你包包子，咱俩分工合怍，动作能快一点。”陈凡笑了笑说道。
“好啊，好啊，和凡子哥一起做包子”
面团揉好之后，放入铝盆中醒发，清雪拿过来一块湿的纱布盖在上面。
陈凡开始制作第二个面团，从面粉袋中舀出面粉倒在案板上，加入酵母水、泡打粉、糖，搅拌均匀，扒成火山口坑一样，动作有条不紊。张清雪往坑里加入温水，陈凡则开始和面。
第二个面团制作好，依然放入铝盆中醒发，等了一会儿，第一个面团也醒的差不多了，取出来搓成长条，在用刀切成一个个的小剂子，在擀成标准的圆形，而且是中间厚四周薄。
“凡子哥，你做的不比爷爷差呢”
张清雪很是高兴，取过一旁调好味道的全猪肉馅料，开始包包子，只见她的纤纤玉手轻拈起一张包子皮儿，填上馅料，手指灵活的上下翻飞，将皮子对折封口，捏起褶子，就像变魔术似的，几秒钟内，一个漂亮饱满的的包子就出现在了高粱杆蓖子做的垫子上。
“清雪妹子，你可真能干，包的包子真漂亮。”陈凡真心实意的赞美道。
张清雪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色，同时得意的皱了皱鼻子。
陈凡专心的揉着面团，随着二人的配合越来越好，一个个白白胖胖小家伙纷纷诞生。
陈凡看着他和张清雪做好的包子愣愣出神，思索良久，他咬了咬牙，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清雪，今天起我们一起去卖包子吧。”
“啊”。张清雪瞪着大眼睛，张开小嘴巴。
“凡子哥，你可是大学生，怎么能和我一样在街上卖包子呢”。张清雪很惊讶陈凡的这个决定。
“大学生”。陈凡嘴角露出苦笑，“在这个大时代里，大学生比路边的野草还要多，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前段时间要不是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短时工，我连工作都找不到，大学生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自己创业，就从这个开始。”说着狠狠的在面团上面砸了二拳。
陈凡并不是在抱怨着什么，他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生活过的更好，但是他又恨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他知道，如果不是国家决定对高校进行扩招的政策，以他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那以后的出路一定是在乡下务农，或者加入外出打工的民工队伍。
张清雪看着被揍瘪了的面团“好，凡子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们一起努力。”
陈凡“恩，我会带你过上好日子的。”
张清雪脸颊微微泛红，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
五点半，天刚蒙蒙亮，陈凡穿上张老爷子留下来的厨师服，腰间系上围裙布，然后去大厅把三轮车拖出来，装上煤气罐，煤气灶，铁锅，放着包子的蒸笼，折叠登，以其一些杂件，推着三轮车走到大门外就骑了上去，空气有点凉凉的，还带着露水的潮意。
“出发”陈凡蹬着三轮车踏板，车子慢慢驶向余杭区的万兴大街。
张清雪把一顶夏天的帽子戴上，双手套上袖套，默默的跟着车子后面。
万兴大街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6-7公里，骑三轮车二十多分钟，它的东面不远处是一个自发的小市场，里面基本上都是卖早餐的，有各别几个是卖小菜的，这时已经有来的早的人在摆摊开始卖了，马路的二边行人也有了，清晨的宁静开始慢慢被打破。
张清雪带着陈凡来到一颗香樟树下，这是以前她和爷爷摆摊的位置。
二人开始动手搬车上的东西。
这时边上一个胖胖的卖菜中年大妈看到张清雪到来，打招呼道“呦，清雪小姑娘吗？”
张清雪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叫道“刘婶，你好。”
“老张头儿的事，我听说了，哎，好人不长命啊，清雪丫头，你得想开点儿。”刘婶一脸的怜悯之色。“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跟你刘婶说，可怜的孩子”。刘婶叹了口气道。
张清雪摇了摇头道“谢谢刘婶，不过现在不用了，我过的挺好的。”
刘婶看了看穿着一身厨师服，正在卸车的陈凡，上下仔细的打量一番。
“这位是………”
张清雪坦然的道“这是我哥哥。”
陈凡也听到了聊天声，转过身对着刘婶笑了笑，算打了招呼。
刘婶眼神古怪的看了二人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和清雪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到摊位上。
陈凡搬下煤气罐，放好煤气灶，把大铁锅放在煤气灶上，点火，把带来的水倒进铁锅中，在把蒸笼架在铁锅中，搞定。
没多久，大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有的小贩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
“煎饼果子，又香又脆的煎饼果子。”
“馒头，大又白的馒头。”
“肉夹馍，肉夹馍，吃一口想二口的肉夹膜。”
“鸡蛋灌饼，不香不要钱啊”
南腔北调，此起彼伏，大街上一片的热闹非凡。
陈凡觉得包子差不多熟了，就打开蒸笼盖，看着里面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卖相不错，给陈凡增加了一点信心，又用手指头戳了戳，嘶，烫人。
等了一会，见没人过来卖自己的包子，陈凡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肉包子…肉包子，刚出炉的肉包子。”声音中带着点沙哑，还有古怪和不自然。
张清雪不由莞尔，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
陈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咳嗽了二声，清了清嗓子，又吆喝起来，这回自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