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属于很瘦弱的那种人，脸上没有三两肉，看起来有些刻薄，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却直接将这一切都给逆转了过来。
那一双眼睛，灵动，而且还像是能够看透千万年之外的事情，令人跟其对视的时候，极为可怕。
当然。
方莫一点都不怕。
他要是看到千万年之后的场景，估计第一个就要疯狂起来。
凭什么他方莫可以生活在那么好的时代？
他却要在不断地去扭转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凭什么？！
他肯定会怒吼出来的，甚至于可能还会表现的更过激一些。
但是方莫百分百的可以肯定，他绝对看不到那个盛世，不……
那不能叫盛世。
应该叫做仙界。
只有仙界才能形容那样的世界。
对于古代人来说，怕是八辈子都想不到。
就像是在现代里面很多人都去写科幻小说，但是里面最好的一个，却只有大刘。
其他人，写出来的最多就是智能啊，机器人啊，亦或者是什么各种各样的先进科技产品啊。
大刘可倒是好。
人家直接就写出了几千行星一同出发，比玄幻的场面还要更加可怕。
写的人性，更是让人背后发寒。
方莫是脑残粉一个。
他最喜欢的，其实还是歌者文明。
那个文明完全就没有暴露出来，就只是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家伙，随手扔来了一片二向箔，然后太阳系就灭了。
当然，其实按照书中所写，这二向箔不是对方仍过来的。
歌者的那块二向箔，比先来到的那一块要慢上一个小时。
至于到底是谁……
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在茫茫大刘宇宙当中，类似的可怕文明还多的是呢。
现在，方莫面对对方，就好像大刘在面对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科幻小说作者，压根不必去害怕，或者在乎。
就算是让他去想，他连自己千万分之一都想不出来。
只是，方莫却要想对方。
但是他同样也想不出来。
就像是三体，也不可能想清楚所有蓝星上的人类到底都在想什么一样。
这很正常。
每个人的思想，其实都是不同的，甚至于连一片叶子的思想都是不同的。
两个叶子，从来都不会堆砌在同一个位置上面。
反而还有可能会稍微错开那么一点。
这一点，就是天差地别。
因此对方看不透他，他也同样看不透对方。
这是互相的。
“我很想知道，文优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虽然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见到过你，更没有跟你聊过天。
但是我知道，你这个家伙很危险很危险。
你的想法，很可能会带来极大的变数，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吗？”
方莫没有继续瞎猜，索性问了出来。
既然想不出来，问就是了。
对方说不定就能够带给他一点不同的东西呢。
更何况，眼下的情况之下，其实询问比猜测更要有用一点。
他又没有丞相或者荀彧那种脑子，真要是去猜，估计猜一辈子都猜不到。
“哦？”李儒惊了，随即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道：“并没有谋划什么，不外乎就是让这天下变得更好一些而已。”
变得更好一些。
自然是朝着他所想要去的目标而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方莫眨巴眨巴眼睛。
李儒这次没有震撼，摇着头道：“皇叔的志向确实远大，只是有些不切实际，我所要的，并没有那么多，只要让这天下稍微有些改变，便足够了。”
而改变。
往往都是需要让一些人更换掉的。
譬如说，当他改变了刘家的血脉之后，可以先发展一波，进而在差不多的时候，将这条消息散播到整个天下。
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协的后人，其实是董卓的后人。
如此一来，他就必须要做许多事情了。
不要说那个后人只能去承认自己是汉室的后人，其实他只要被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就只能是经历无奈地转变。
就像是历史后来的朱棣一样。
他不想要下西洋，更不想要犁庭扫穴一般将北方扫干净，甚至于还不必去做很多很多事情。
但，他是一个不太正统的继承者，想要让天下承认，就必须要做出极大的功绩出来。
要是做不出来，就只能不被天下人所承认。
相对应的是，在这个时空里面，如果董卓真的有一个后人，而且身份还暴露了，那么他也只能去经历一些改变。
而且是往好处改变。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令自己的名字，跟汉高祖、汉武帝一般，不然的话，可能永远都无法得到认可。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极大的风险。
如果说这个人是一个司马炎一样的人物，前面时想要去改变一些东西，到了后来，直接就开始了享受，那就好玩了。
不过李儒觉得应该不可能。
起码他活着的时候不可能。
这种改变，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
相比于方莫的改变，还要来的简单。
“不说是吗？”方莫摇了摇头，道：“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外乎就是想要让董卓站起来罢了。
但是，你又知不知道，这天下间，所有的百姓当中，有几个对董卓是有好感的？
不说百姓了，就算是那些各种对百姓压榨的世家们，又有几个认可他的？
你的想法，只能是一场空。
不如跟着我。
只要我们到时候迎回天子，天下将会发生巨大的转变，从下一代开始，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同。
寒门有了进身之阶，而世家也不可能掌握一切。
到时候，不论是谁，都有机会成为大将军，成为丞相，辅佐整个天下。
因为他们会受到教育。
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教育。”
方莫微笑着开口道。
他就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李儒会不动心。
坦白说。
李儒确实很动心。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又没有办法去动心。
因为他很清楚。
迎回天子，不过就是一个弥天大谎，从之前方莫的试探，就已经可以说明了。
除非刘协不要脸了，不然压根不可能跟着他走。
这个家伙，跟他想的一样，只是他要来的更加极端，想要助推刘备站在那个位置上。
但是，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