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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个帮倒忙的人(1 / 1)

“这都是命。”她受了伤,一个人时容易念念叨叨,疼痛需要分散注意力来缓解,田齐碎碎念着打开洗漱台隔板,拧开水龙头,她给自己手打满肥皂,迅速且仔细的用六步洗手法处理沾的血双手。

血水咕噜咕噜冲进下水道,滴水的双手稳当当地拆开第一层医疗包,抽出消毒毛巾擦干双手,再拆开第二层,田齐拿起剪刀顺着大腿一圈剪开裤子,咔嚓咔嚓,动作又快又稳,如果不趁血凝固之前扯掉裤子,受罪的还是自己。

扒去裤腿丢进痰盂,田齐左大腿上那一指长的口子暴露在空气中,她再度检查伤口深度,是必须缝合的情况,真倒霉,田齐嘴巴闲不住的嘀咕着,同时给大腿扎上止血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早就准备的热水瓶,把勾兑凉水又加了消毒片的温水冲在伤口上,那感觉真一言难尽。

不是一个疼字能涵盖得了的。

田齐其实很耐疼,轻伤不下火线的次数更是不胜枚举,可她心里还止不住发毛,特别是盯着流入洗漱池的鲜色血水,红色的漩涡顺时针缓缓下降,努力维持高抬腿姿势的人咬了咬牙,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

说心里话受伤的感觉很不好,能受伤就意味着能被杀死,并不是说佣兵的职业化洗脑会让人从思想上变成铜皮铁骨,过硬的素质只是让佣兵可以坦然面对各种伤痛,极端训练手段是用习惯来淡化人类本能的恐惧而已,怕,田齐还是怕的。

咕噜噜,咕噜噜。

靠在软枕头的男子悠然睁开眼,墨玉一般又缀满星点的眸子眨了眨,灯光下莹润玉如的耳朵动了动,3号包厢里传来一阵阵水声,并非他入梦的理由,喉间的痒意才是前半夜搅人清梦的主因,至于后半夜为何仍不能入睡,则是鼻尖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男子嗅觉很敏感,就算窗户只抬了一条缝隙,随风涌入的煤灰仍如洪水猛兽一般成为他喉咙躁动的力量来源,而现在煤灰被血腥味代替。

流血意味着危险……

不自知的,男子就联想到03包厢单独出行的姑娘,不可名状的念头在心里团聚成一个影像,新闻纸上骇人听闻的报道跃然上脑,他下意识就认定对方遇到了麻烦。

男子自认为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心底却抑制不住想要敲响隔壁房门的冲动,或许是车站月台上不经意地轻轻的一扶,让他记住了那匆匆掠过的身影。

轻盈,矫健。

裙摆如流光潋滟。

男子记忆犹新的不止是她嘴角上翘的笑意,裙摆轻扬,还有自己漏了一拍的心。

一场萍水相逢,酿出道不尽的陌生情愫,如磋如磨,如茗了一杯回味悠长的茶,一股清风裹挟的淡淡梅香。

可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凭什么过去唐突佳人,但若在拖延,日出之后的分别,便是自此之后天南地北再无牵连。

男子努力说服自己,姑娘可能遇到危险,想方设法找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正当他理智和冲动拉锯时,火车忽然减速,随后来了一个短促的急刹,车上的人和物被向前的力道带着,车厢里霎时一片框框当当乱响,一声低呼,带着隐忍的疼意,钻入男子的耳朵里。

声音细如奶猫叫唤,可却如针扎在心,不再犹豫的男子登时从床上起来,抓起枕边的鹿皮袋子迅速拉开包间门,他在四周窸窸窣窣的起床、抱怨、询问声中,克制的敲了敲3号包厢的门扉。

嘚嘚嘚。

“小姐,需要帮忙么。”男子低声询问。

因急刹车被缝合针扎到的田齐一阵呲牙咧嘴,她正捏着夹子颤颤巍巍地拔出肉里的三角针,门就被人敲响了,她眉头一跳想到了闯入者,寻思间门外又传来一个低哑的询问。

听声音不是茶房,更像隔壁那个咳了一晚的病秧子!

他想作甚?!

大半夜敲她的门?!

心里警铃大作的人,来不及控制声音就打发道:“没事,不需要。”可话说出口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种虚弱隐忍的声音怎么可能没事,后悔地咬住下唇的田齐,心想道:真是流年不利,还没有演技。

咔哒,咔哒,嘭。

门锁迅速转了两次后,包厢门赫然被人撞开,外面的风灌了进来,田齐没想到门锁竟然不经撞,她心头一惊不由分说掏出手枪对准来人低斥:“滚出去!”

男子一进门就对上黑黢黢的枪口,浓烈的混着刺鼻味的血腥气冲入鼻腔,真的受伤了!

他皱了皱鼻子,眼睛盯着姑娘瞧,在大脑还未来得及反应前,一脚迈进包厢反手锁上大门。

“我久病成医,能帮你。”说着,他怕姑娘不信似的,抽开鹿皮包的绳子,取出来一罐金疮药:“这是太医秘制的金疮药。”

举枪的姑娘没听他解释,她形容狼狈,眼神锐利:“我说了滚。”

“让我帮你,你开枪会把所有人引过来的。”一室狼藉血迹斑斑,男子不怕那杆枪,他害怕她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更害怕伤害她的人还在车上。

他理解姑娘警惕心重,但自己也是救人心切,男子觉得真心以待,她会放下戒心。

田齐食指勾着扳机,她没有立刻开枪是因为察觉到对方的怪异,寻常人被枪口怼着威胁,视线都会盯着枪口不放,可病秧子一进来就盯着自己的大腿,要么是色欲迷心,要么就是真想帮忙。

帮忙?

不会包藏祸心吧,可她很快自我否定了,一个病秧子而已,切,田齐斜了一眼弱不经风的男子,不屑的把枪搁在左手边,拒人千里的道:“我不需要。”

断然拒绝后,田齐看着握枪的手叹息,哎,脏了又要重新消毒,都怪他,真烦,也不知道这人进来除了帮倒忙还能有什么建树。

“你要拿什么。”被嫌弃的人主动凑上前,他好像看不懂人的脸色。

“热水,洗手。”万幸自己勾兑了两瓶消毒水啊,就是刚才刹车时瓶子滚远了,田齐努力拉长胳膊想要去勾住热水壶的铝制提手,还差一点点儿,倏地,一只苍白的手把热水壶从地上捡起来,她抬头看向他,汗湿的眉头不自觉蹙起,目光冷冽。

男子拿着热水壶蹲下身,讨好的浅笑着,他一身精致的睡袍垂在地上,像孔雀华丽的尾羽,人与坐在床上的她平视。

姑娘目光一瞬不瞬警惕着自己,男子知道突如其来的举动很唐突,更知道姑娘还不相信,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眼,就能把对方记在心里。

“我给你倒。”他拔开热水瓶的木塞,包厢配的痰盂就在床边,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团染血的棉花,男子示意姑娘准备洗手。

田齐怀疑的伸出双手,她暗自调整姿势,只要对方有异动就扑上去掐死他,可他竟然开始专心致志的倒起水来,心思百转的人稍稍放松警惕,审视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他低着头浑身都是破绽,皮肤是常年生病自带的纸白色,提着水壶的十指纤细,指节匀称,指甲边缘被精细修剪过,这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他生在富贵。

那么男子一下多,一下少,犹如水压不稳的奇葩倒水法也有了足够解释的理由,田齐心里一番推测后莞尔一笑,笑容稍纵即逝。

因不会倒水面露窘迫的他,微微抬起头愧疚的眨了眨眼,血色微失的薄唇翕合,无声了说了句对不住。

还挺有教养,田齐想。

洗净手的人也没与他废话,拿起钳子和缝合针线继续工作,只是当她把三角针扎入肌肉时,头顶便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田齐头也不抬的说:“刚才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窸窸窣窣烦不烦。

“我留下来帮你。”对方颤声道,她仿佛听到牙齿打架的咯咯声,他怕了,还死鸭子嘴硬。

实在忍不住的田齐勾了勾嘴角,嘲讽了一句:“帮我什么?帮我缝人肉?”她熟练的打好缝合结,剪断缝合线,又继续下一个,看情形要缝十针。

“我不会。”男子对眼前发生的事情目瞪口呆,端坐床褥上的姑娘犹如娴熟的绣娘,素手起落,穿针引线,月牙似的银针游走在皮肉里,他开始不忍直视,因为疼,不是自己疼,是感同身受替她疼,针扎一样,这句话在男子脑海里酝酿,针扎一样疼。

束手在旁的他,眼见月牙针穿过鲜红的皮肉,他疼得心头如被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停滞了,而姑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心无旁骛眼神专注,被姑娘揶揄的他不敢反驳,因为她说得没错,缝人肉自己不会,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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