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嗯(1 / 1)

田齐被他撞个满怀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要推开人,珩穆亲上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另一个人,曾经也用过这么愚蠢的办法亲近自己。

逝去的感情,应该被淡化,被遗忘。

不应该成为一个隐藏的种子,遇见了适时的风雨,破土而出,见风就长。

理智告诉田齐应当如此,而行为上她背道而驰。

珩穆和青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么,容貌,声音,性格,爱好没有一处相似,最像的是他死缠烂打的模样。

动容出现在双唇碰触的片刻,脑子抽奖转盘一样飞转,最后停在指针上的画面,是青年偷袭成功后喜气洋洋的面庞。

田齐刹那失神,做了一件和当年一样的事情。

她真的渣透了。

举着火把的人,一直在前面走,珩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为了确保安全,他们腰上的藤绳又重新系上,在珩穆看来他们就和新郎抓着红绸领新娘入洞房。

知道她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珩穆更加不加掩饰。

欢喜的,雀跃的,带着甜蜜心绪的他,看田齐的时候无比柔软。

或许是意外,又如何,珩穆比蔺卿稚快了一步,他就知道田齐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喜欢才推开,因为喜欢才不想他涉险。

感受到田齐不能言表的感情,珩穆心花怒放。

一脸头痛的田齐,举着黑夜里萤火虫一样火把顺利走出了林子,王叔和大福晋看到他们二人出来,忍不住惊呼,等在外面的百姓和巡捕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很累,先回去休息了。”田齐一出来就解开腰上的绳子,把背包丢到车子上,她脑子很乱,回去洗个澡后打算继续睡觉,白杨估计还在为自己的夺舍的异样烦恼,忙里偷闲的机会不多,田齐格外珍惜,她跳上车后,小陈发动车子,正安慰大福晋的珩穆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忽然放开大福晋的手冲了过来。

他砰一下趴在车门上,田齐吓了一跳,知道珩穆为什么冲过来,她烦得很,不想面对他。

“你刚才在林子里说。”珩穆含糊其辞的表达他要说法的念头。

“我现在很累,以后再说。”她又用同一个借口打发他,珩穆皱着眉显然很不满意,田齐不耐烦的拍了拍车门:“你还想说什么。”

“我等你休息好了去找你。”

“明天中午你再来吧。”她还能有时间找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说定了,你不能。”珩穆把后面的话咽在嘴巴里,他咬着下唇,眼睛紧紧追着田齐不放。

好,她惹了麻烦,还是一个不好解决的。

脑壳痛,田齐胡乱点点头,只想催小陈赶紧开车离开,珩穆眼神太炽热,看着人的时候容易变味。

终于离开林子的天气,连回头的想法都懒得,回到旅馆,洗澡后又去了一趟诊所,蔺卿稚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摔了一下。

她询问蔺卿稚,是不是有小乞丐告诉他们自己追去了皇林,蔺卿稚说是的,田齐明白是白杨设计好的,她知道余官桂不会上当,所以干脆不管,怎想余官桂让别人上当。

“少堂主,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出事了。”蔺卿稚心思很敏锐,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其他人强。

田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忽然懊恼的长叹一声:“我对珩穆做了一件事,很后悔的事情。”

“他误会了对么。”他没有问事情,而是直接猜中了结果。

多么通透的人,田齐心想。

“是,他撞到我,位置比较尴尬,让我想起一个故人就亲了他。”

蔺卿稚脸色微变,他端坐好,两腿垂在窗边:“少堂主,我给你按按头吧,我看你难受得紧。”说着拍了拍被子。

正难受的田齐不曾多想,坐上去背对着蔺卿稚,他温暖的手按在自己突突做疼的太阳穴上,一开始蔺卿稚的力道比较大,田齐有点不适应,按压穴位之后,头痛确实开始减轻,于是也就没有说放轻些。

蔺卿稚的手从太阳穴一直到耳后,沿着脖子最后落在肩膀上。

太舒服了,田齐忍不住动了动脖子,最后,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唐在了蔺卿稚的病床上,让他给继续按压酸疼的后背。

“少堂主,你受伤了。”蔺卿稚撩开她腰上的衬衫,立刻就看到了一截青黑色的印记,趴着睡的人嗯嗯两声,根本没怎么在意,蔺卿稚满眼心疼,她带着伤还要去把珩穆从林子里救出来,怎么会不累,怎么可能有闲情去管身上的伤。

他不管珩穆让少堂主想起了什么故人,只知道珩穆让少堂主很烦,很累。

蔺卿稚和护士要了一瓶跌打酒,他本以为洋人诊所没有,护士拿出来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和护士道谢,他回到病房,悄悄给半睡半醒的人揉跌打酒。

“少堂主,我有办法让珩穆少爷离开,但是,会很唐突。”蔺卿稚揉着她精瘦的腰肢,得大家的效用通过手的热度慢慢渗入,对于男子接触,少堂主并不排斥。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对他完全没有戒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

蔺卿稚自嘲的想着,手却没有停,给她松开紧绷的筋骨,按了一阵,他本以为熟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睡意朦胧的说:“谢谢,你去休息吧,不用一直帮我按,太累了。”

“让护士再给你安排一个房间,我太累了。”

她,竟然还想着他累不累,明明是他们惹麻烦,让她不得休息。

“少堂主,你这么好,很难让人放手的。”他自言自语的说,手从她衣摆下抽出,拉过被子盖住人,熟睡的人没有反应,等他也睡到床上,挨着她的时候,田齐才倏地睁开眼,困倦的看着他问:“你做什么。”

语气在询问,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少堂主让珩穆误会了,只是亲了一下,不如,蔺卿稚就和少堂主同床共枕,我想珩穆少爷肯定又会误会的。”

“呵呵,好像也是。”她眯着眼笑了,倦意浓浓的脸上难得露出放松的笑,田齐挪开位置让彼此躺得更舒服些,床不算小,躺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少堂主,睡吧,睡醒了再说。”蔺卿稚望着她的背影,手忍不住虚虚描绘她的面颊,肩头,腰身,以前自己和师兄们睡通铺,都被挤到角落,后来唱红了,自己能睡一个屋,比睡通铺还提心吊胆,因为班主随时会放一些登徒子进来。

惶惶不可终日的蔺卿稚不喜欢唱戏,更不喜欢登台,最害怕就是有人靠近,过去如果有人告诉蔺卿稚,他会主动躺到一个人身边,过去的自己是恨不得甩一巴掌过去,现在,他嗅着一阵香皂的味道,因为有了体温特别好闻,忍不住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让味道在鼻尖久久不散。

这么想的人,也这么做了,挪动身子悄悄考过去,他抬起手试着搂住少堂主的腰。

“怎么了。”背对自己的人咕噜,似乎并没有醒。

“我怕少堂主掉下去,我睡觉不太老实。”

“嗯。”

得了她应许,蔺卿稚忍不住大胆的搂了上去,他们依偎进入梦乡。

第二天,先醒来的时蔺卿稚,他气得很早,因为练功的原因。

少堂主还在熟睡,他轻轻起床,出去洗漱一翻,刚从公用洗漱间出来,就听到珩穆在询问田齐有没有来过,蔺卿稚心里一个激灵,放下毛巾直接冲回病房,并吩咐守在门外的巡捕什么都不要说。

他动作有点大,把仍睡的人惊醒。

“出什么事了。”田齐问。

“珩穆来了,少堂主快躺下。”蔺卿稚搂着人,拉起被子就盖住彼此。

田齐睡得朦朦胧胧,听到珩穆来,脑子嗡一下就疼了,如果不是蔺卿稚把她拉回去,很有可能田齐要当场发起床气。

她正酝酿着,门就被人推开了,嘎吱一下,蔺卿稚再次从她身边起来。

田齐听他故作朦胧的声音问:“还没起,医生是要检查么。”

不管门外的人是谁,对方显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紧接着一阵疾风吹来,有人来到田齐的床边,低哑愤怒的说:“蔺卿稚,你给我出来。”

说话的人已经被彻底激怒,田齐装睡都能听出他的怒火。

但她打算继续装睡,她累她有理。

床铺咯吱咯吱作响,有人利落下床,连串脚步声,病房里再度安静,田齐勾了勾嘴角,翻身继续睡觉,选蔺卿稚做助手果然没错,她做错事都还有人兜底,完美。

“你不知廉耻!”珩穆怒气冲冲带着蔺卿稚到了楼梯间,到了没人的地方立刻发难:“你怎么爬上田齐的床的,不要脸的东西。”

蔺卿稚感受到珩穆毫不掩饰的怒火,他连谈吐都不顾忌,如同一个发现妻子情人的丈夫,蔺卿稚不怀疑,珩穆要是接触过更酸辣的骂人话,现在已经说出口了。

“珩穆少爷,有什么资格管少堂主的事情。”

“就凭她昨晚亲了我,你一个下九流的戏子,用下三滥的办法装可怜,你马上给我滚。”珩穆端着丈夫的姿态,病白的脸气得乌云密布,表情略微扭曲,握紧的拳头随时都能朝自己脸上来几下。

蔺卿稚毫不在意的笑起来,整了整被他扯皱的袖子:“少堂主与我说了,她亲过你,是因为你昨晚说话做事让她想起一位故人,亲完之后,少堂主就后悔不已,于是来找我解闷。”

“我是不知道珩穆少爷做了什么,少堂主已经与我说清楚了,她不过是把你当做故人,我不介意,但是珩穆少爷不要多想,如果少堂主心里想得真是你,就不会与我同床共枕。”

“你说我就会信?田齐肯定是被你蛊惑,我劝你最好收拾东西离开,别在这里坏了她的名声,同床共枕你也好意思说出来,田齐衣服都没有换,指不定是你做了手脚。”珩穆也不傻,他气归气,事情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蔺卿稚不以为然:“我又没有做什么手脚,待会儿等少堂主醒了不就知道了,珩穆少爷,你敢不敢去听少堂主亲口说,你不过是她触景伤情的结果,一时的意乱情迷。”

“为什么不敢。”

“真的?”蔺卿稚知道他敢走进去,但更清楚珩穆不敢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堂主就在那边,请。”

珩穆眼底稍显挣扎,他终是转身大步向病房,每走一步都好似带着深重的恨意,非要把地面踩出一个鞋印才解恨,看着他敲门而入,蔺卿稚收起来玩世不恭的笑容。

一晚上他都在后悔,为什么不机警一点,让珩穆钻了空子,惹得少堂主想起故人来,珩穆不但还得少堂主带伤去救,还惹少堂主触景伤怀陷入苦恼。

真不是个好东西。

越想越气的蔺卿稚,忍不住想去听少堂主和珩穆在说什么,可他也知道没有少堂主允许,自己贸然进去或者偷听都是不合规矩的,会让少堂主不高兴。

正当他苦恼不知如何办,病房的门打开了,少堂主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看到他后招了招手:“蔺卿稚,你回来一下。”

“好。”蔺卿稚立刻应了她,快步走过去,生怕她忽然改变主意。

他走进去马上就惹来两道不悦的视线,少堂主关上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说:“事情就如蔺卿稚说的那样,昨晚的事情,是我触景伤情,想起了一位故人,所以才意乱情迷,之后我很后悔。”

未等她说完,蔺卿稚主动勾住了少堂主的腰,沙发上的珩穆彻底被激怒,噌一下从位置上跳起来,被激怒的猫儿一样张牙舞爪朝蔺卿稚袭来。

他一下子就拔开了田齐腰上的手,死死抱住了她:“田齐,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做故人,而不是这个下九流的戏子。”

什么!

田齐被他的话炸得脑子一塌糊涂,她都这样说了,还不惜和蔺卿稚同床共枕,珩穆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珩穆,你告诉我,你脑子是什么做的,豆腐吗。”如果是,豆腐可能风评被害。

田齐仿佛听到了水豆腐,干豆腐,豆腐花的惨叫声。

好吧,扯远了。

珩穆从蔺卿稚手里抢走田齐后,蔺卿稚也不甘示弱,他有功夫底子,扣住田齐的手腕,另一只手在珩穆手臂穴位上一敲,珩穆噌一下,仿佛被电到,松开了禁锢。

田齐落入了蔺卿稚的怀抱,他得意洋洋:“珩穆少爷,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累少堂主带伤救你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站在少堂主身边。”

“你可知道,因为你,少堂主的伤的地方淤青了都没能上药,你却好得很,非要跟着我去,也不看看皇林是什么地方,你自己进去送死不可惜,为什么要连累少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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