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 / 1)

田齐心里是清楚的,震怒会给对方带来的影响,错误的信号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间隙,她现在的助手,不能有任何问题。

虽然还是感觉不到白杨和背叛者的气息,但是她可以通过电报来询问系统,白杨对背叛者是否下手了。

她心里十分期待,白杨夺舍。

因为,这样自己就只需要处理一件事情。

而不是焦头烂额的拆东墙补西墙。

只是,夺舍是痛苦的,背叛者现在是腹背受敌,如果他想要成全自己一时冲动,那就要舍弃躯壳,忍受非人的痛苦造就白杨。

如果他后悔,这一条路系统不会让他后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所以,他愿意与否都不会被系统和闯入者组织考虑。

他们想要的都是消灭对方。

背叛者成了桌上被人分食的蛋糕,一个必须被舍弃的棋子。

骑墙的下场就是如此。

怎么会有好结果呢。

田齐等不及要看背叛者的下场,看到白杨顶着他的躯壳行走在人群间。

系统喜欢这样的警告,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使者,死不是最可怕的,毕竟他们都死过一次了。

成为傀儡才是最可怕的。

闯入者的身躯那里比得过系统早就的实体。

半成品和完全体的区别。

如果不是被压抑,使者的能力在这里就是一个赛一个的超人。

使者甚至可以去现实世界生存。

闯入者就不可以。

这样的躯壳,白杨不会拒绝的,正如田齐所预料的那样,白杨不但没有拒绝,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新躯壳做了一整套的调养。

他很满意背叛者的外壳,美中不足的就是,背叛者的体脂含量有点超出白杨的接受范围,他需要更加健美的体型。

“让他运动,对,有氧运动,游泳。”游泳是白杨最喜欢的运动,背叛者却是个旱鸭子,让他很生气,在水里锻炼出来的躯壳,有流线型的美。

这样的旱鸭子怎么会有,他暂居在临时的躯壳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背叛者塑造得更完美。

至于背叛者的表情,白杨完全忽略了,看着带着镣铐的人。

他品头论足:“你,真是浪费了一具好躯壳。”

珩玉看来,玫瑰他们说的话就是实话,你死我活,你心慈就死,何必便宜了别人。

每个人心里都有恨,珩玉开枪的时候,就只想到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

珩玉的回答,让珩穆越发沉思起来。

他从花厅看完大夫,就坐在花园里大呆。

周家人都在忙,没什么事,更不会有人去打扰他。

珩穆一直在回想树下的情形。

他甚至能感受到田齐隐忍的怒火。

烧得珩穆皮肤上一阵阵灼痛。

她又一次因为不喜欢抛弃了自己,珩穆以前还能厚脸皮追,现在,他是脸都没有了,就算有去追的心,也没有去追的胆子。

差点把她置于死地,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田齐跟前。

他不甘心,心里有过不去的坎,一直蜷缩在田齐的保护下,放任自己的怯懦,放任他不去直面的软弱。

珩穆的头还在作痛,一抽一抽的疼。

这就是惩罚。

他把珩玉留下的枪拿起来,妹妹是让自己想清楚了,可珩穆看着装满子弹的枪,只想到一件事,现在有老邢照顾额娘和珩玉,自己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如果他死了,田齐会不会原谅这一次软弱。

或许真的死了,田齐反而会记得他呢。

想法越来越极端的人打开了保险,冰冷的枪口抵着发疼的太阳穴。

珩穆闭上眼,他忍不住嘲笑自己如此怯懦,连自己的血都不敢看。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之际,花园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跑了,土匪跑了。”

“往花园跑了。”

家丁们大喊着,珩穆突然一个机灵,把枪从脑袋上移开,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他眼前跑过去,身后的家丁拿着长棍追着。

“别跑,来人啊,土匪跑了。”

珩穆吸了一口气,在土匪就要翻墙的时候,瞬间瞄准了人,扣下扳机的刹那,他脑子都是空白的。

等枪声的余韵消失,家丁一拥而上抓人。

珩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眼前只有白净的云层,还有青瓦一片的屋檐,等到老邢闻讯而来,看到他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

“这样很危险。”老邢上来把珩穆手里的枪卸掉。

“他死了没有。”珩穆久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老邢笑了:“没死。”

珩穆也笑了:“看来我枪法太差了。”开枪之后他反而轻松很多,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能扣下去,珩穆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没有想法。

或许是积压太久,更可能是因为珩穆也不喜欢之前的自己。

所以,开枪了,打到土匪。

很简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复杂沉重。

对方是土匪,而不是一个无辜。

土匪烧杀抢掠的时候,也没想到普通老百姓是无辜。

珩穆白白生了几天的慈悲心,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废物,他的决心来得太迟,田齐已经不愿意等了,她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

开枪之后,珩穆和珩玉又说了一会儿话。

珩玉并不觉得珩穆能开第一枪有什么了不起,因为在这个妹妹眼里,他开枪的意志力太薄弱了:“哥,你要不再多开几次,你现在这样,我觉得太玄。”

“怎么多开几次。”珩穆捂着头,还是疼的,村里的草药大夫,并不能药到病除。

珩玉摸出一排子弹来:“找老邢,你得想办法多练练,我看你人都是懵的。”

“我看你开枪和喝开水一样,比我这个哥哥厉害多了。”

“当然啊,我可是玫瑰姐亲自教出来的,不能辱没师门。”珩玉还是积极向上的,她对于好坏是非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不需要珩穆指点,她知道要怎么做,除了偶尔的恃宠而骄,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后的妹妹,比珩穆心里预想的要独立得多。

看,现在都能反过来说教哥哥了。

珩穆笑着把珩玉送出客房去,他现在住的是田齐之前住的屋子,走得匆忙的人把手帕留在了枕头边上,珩穆发现的时候如获至宝。

他已经没办法去追了,所以能留下她身边的东西,用来睹物思人。

也不知道田齐身上的伤好了多少,村里的草药大夫真的不顶用。

“少堂主,我们到了火车站,就去看看有没有洋人的诊所,你伤口上发白了,是不是敷药弄的。”蔺卿稚给田齐换药,发现伤口上有化脓的地方,不多,足够他心惊胆战。

草药敷着会闷在伤口上,周围的皮肤会发白。

他自己以前都是熬过去就算了,发痒发疼都忍着,谁让自己是个苦命人。

但是田齐不是,她是娇养长大的。

身上的伤口本不该存在。

“到了地方再说吧,没事,你用粗布把化脓的地方清理干净,用酒水抹上去。”田齐躺在简陋的板床上,他们已经到了村子,过了这个村走一天一夜就是火车站了。

不着急。

而且她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是一个好情况。

火车站附近没有联络点,不然田齐能让伤口马上愈合。

但是有火车站的地方,应该有比较好的药铺,周家的金疮药效果一般。

“我这就去和这家人借点酒过来。”蔺卿稚马上就爬下床去。

他们睡在一起,对外称是逃难小夫妻,因为亲密所以没有人怀疑,毕竟附近闹土匪,能跑的肯定要跑,不然留下来干什么。

田齐是皮肉伤,其实不算大事,她就是懒得动,加上一路上一直在感受白杨和背叛者的气息,消耗太多,更不可能忙里忙外。

所有琐碎的事情都交给蔺卿稚,他也乐意去包办。

就是,一直一个人驾车,弄得脸色憔悴,感觉一下长大了不少。

“少堂主,我回来了。”他嘎吱关上房门。

手里端着一碗浅黄色的酒,估计是家酿,田齐拿过来尝了一口,感觉应该能用,就让蔺卿稚往伤口上涂。

他小心翼翼揪着洗干净的毛巾,一点点挂掉伤口上的腐肉:“疼吗。”他皱褶眉头问。

“不疼。”

“少堂主,会留疤的。”这样铁定要留疤了,蔺卿稚很自责,他当时要把枪放身边,就不用眼睁睁看着珩穆犯蠢了:“我现在都枪不离身。”

“这倒是其次,话说,你现在读书读得怎么样,认识多少个字了。”田齐想起来她好像让蔺卿稚自学来着,因为赶路,无聊的时候也就能听听这个好嗓子在背书。

“我把课文都默写完了,识字多少还没算过呢。”

“哦,我是听你背了不少。”

“少堂主放心,你要我读书识字,我肯定会好好学的,等我给你上完药,我就把自己默写的拿出来给你看好不好。”他仿佛在哄人,手里动作依旧轻柔。

田齐等着他把自己默写的作业拿出来检查,不为什么,就是无聊,村里晚上啥都没有,大家日落就睡了,她上完药等珩穆也洗过澡,他洗的是冷水,回来也不敢钻被窝,因为带着一股冷冷的水气。

“上来啊,你不怕着凉。”田齐拍拍被子。

“我坐一会儿,少堂主手脚冷。”

“那就一起冷,你这样病了谁照顾我啊。”田齐给出一个蔺卿稚没办法拒绝理由,其实她刚泡过脚,一点都不冷,不过他进被子时候,自己确实被冻得抖了抖。

田齐调整位置,靠在他怀里,就这么被抱着当暖炉。

算投桃报李啦。

蔺卿稚手兜着她的腰,隔开田齐随时会不经意碰到伤口的手肘,她身上很暖,发丝上还带着无患子的味道。

“少堂主,我的字是不是有点点进步了。”她正在自己怀里看着默写的作业本,一页页翻过去,字真的从斗大写成了端端正正,蔺卿稚悄悄靠上她,田齐整个人都好似落在自己怀里。

许他做一阵美梦,他们真的是小夫妻。

可以相拥而眠。

“还好,谁也不是一天就能写出工工整整的,写得不错。”她合上作业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完全靠进他的怀里,后背隔着两层衣服贴上他略单薄的胸膛。

“啊,明天到了火车站,我们就找一家最好的旅馆,好好从头到尾洗一遍,找个洗衣工,把脏衣服都洗了,从头到脚弄干净,我们再出发。”

“衣服我就可以洗,不用找洗衣工。”蔺卿稚拢了拢怀里的人。

“你不累么,找洗衣工就好,然后我们休息一下。”

“不累啊,照顾少堂主怎么会累。”以前更累的都有,现在就是照顾她而已,蔺卿稚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轻松,甚至想要照顾一生一世。

只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他还不敢说出口。

“啊。”她打了个哈欠。

“睡吧,我再看一会儿书。”蔺卿稚道。

田齐点点头,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蔺卿稚等人睡熟,才放她入被窝去,此时,两个人都暖洋洋的,他挑了一段灯芯出来,把高级小学的语文书翻开,里面的字比他想的要难点儿,明天路上再慢慢问,一天一夜。

他并不是很想尽快到火车站,人多了,好像突然把两人间的默契和恬静打破一样。

因为时间短,所以他格外珍惜,毕竟到了火车站,自己就不能继续抱着人同床共枕。

蔺卿稚强迫自己去看课文,奈何心里一想到以后要分开睡,又觉得舍不得。

他一个字一个字看,到头来一个字都没入心。

蔺卿稚放下书本,灭了油灯。

因为夜里凉,他能够肆无忌惮紧拥着她,甚至以不让她无意识碰到伤口为由,手脚都用上。

很快就不会再有了,蔺卿稚伸手抚上田齐的面颊,指腹下温温的,他从耳朵摸到眼角,眉毛,鼻子,然后停在了唇上。

黑夜给了他野心和勇气,蔺卿稚手指摩挲着,最终,低下头。

一碰即逝。

与蜻蜓点水的行为不同,他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得了亲近的人,其实还想得寸进尺,却不敢继续。

抱着田齐不再造次。

其实田齐在他亲下去的瞬间就醒了,藏在被窝里的手,甚至都做好随时推开人的准备,至于为什么没有,因为他也只是碰了一下,她并不觉得蔺卿稚的举动大逆不道。

只是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有的举动。

想要亲近。

但是这个也提醒田齐,她不应该继续把蔺卿稚的性别模糊,他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个小孩子了。

田齐想,到了火车站,就必须要把界限划好才行。

不想他越陷越深,就得拿捏好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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