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嘴炮结束,他们各自退回自己的地界。
还看谁能笑到最后。
田齐等虫小实验结束,得出结论是打到第八针,已经有苏醒迹象了,所以暂时不打,现在的状态是最合适夺舍的。
虫小、田齐从系统出现的时间推测,就算清醒过来,也不能马上控制身体,会出现类似田齐被修复后躺尸的状态。
如果是这样,行动时间要重新预估:“你继续研究,我去发一封电报给所有联络站。”
“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按照剧本走啊。”系统既然自己造了分身,她当然要宣扬一下,默默无闻不就是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哼,老土也有老土的玩法。
一封电报发出去,所有联络站哗然。
田齐是完全不讲武德的。
她发完,等着系统上来踢馆,等到半夜,只有白杨姗姗来迟。
人一到就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
“我还以为你被算计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呵呵冷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目前站在利益的同一侧,只要系统一入套,二人能马上反目成仇。
白杨问:“你带走的身躯研究出什么结果。”
“你问结果,没想到用什么交换么。”
“系统进入代替躯壳需要适应很长时间。”
“很长时间,具体点。”
“能够行走大于十二小时。”白杨故弄玄虚,田齐也知道套不出真话,他们还没到相互信任的地步。
她也懒得说,不如自己试验:“系统现在做什么,躲起来画圈圈诅咒我嘛。”
“他哪有这么闲,估计在憋坏水吧,你没什么东西落在他手里吧。”
“他以为能威胁到我的东西,随便拿去好了。”田齐浑不在意,顶多就是去绑架人,然后给她一封电报,如果系统玩绑架,田齐直接用一道天雷降下,劈死了直接重塑。
石碑在手,天下我有。
白杨手摸进口袋,拿出一支蝎毒:“这是蝎毒提取物,算合作的诚意,你可以拿去验一下。”
她看了一眼试管,也不接:“不需要,回去告诉系统,我已经研制成功了,他大可以试一试我萃取技术是否成熟,还有,这个是给他的战书,拿回去给他读一读。”田齐抽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她刚找到的一个地方。
“你架空他的动作最好快点,我很快就会让两个系统出面混淆视听。”
“很快是多快。”
“你没有告诉我时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好回去当信鸽,能不能玩得起就看你自己了。”
田齐打算操控系统的复制品,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把话放出去再说。
白杨是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她完全不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在此之前,她需要练一练手。
田齐在联络站里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你说系统就这么不招待见,为什么竟然没有人愿意和他换身体。”
“你别低估了大家的审美。”说权利巅峰换,兴许有人愿意,问题权利现在旁落,到了田齐手里,这幅躯壳等于摆设,百分之九十九是炮灰。
谁愿意啊。
一分钟都长了。
玫瑰直言道:“田齐,不是我说你提议不好,是真的很差。”
“我当然知道,我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你给再多,他们也没必要把脑袋别腰上玩这个,你自己有丝分裂一下,看能不能控制。”
田齐听到有丝分裂这个词,不禁冒了一身冷汗:“你的提议,有没有考虑过,我会发疯的。”
“没有,你试试看,短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田齐你大胆飞,我们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呵呵。”田齐不敢苟同,也没有其他办法,她怎么就没有收买过闯入者呢,炮灰用时方恨少,真是失策。
只能自己亲自上阵的田齐,先释放了一部分意识,进入系统的身体后,和之前自己修复回来全身麻木的感觉一样。
她猛然收回意识和虫小说:“确实如你预料。”
虫小做笔记。
田齐第二次进入系统躯壳,紧接着一共试验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她才能稍微控制住手脚,提线木偶一般,唯有表情看上去比较自然。
她模仿系统说话的语调,两人语速上差别很大,系统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在玫瑰的监督下,田齐努力放缓语速:“我需要十支蝎毒。”
“差不多了,再慢一点。”
“还有我字顿一下,缓口气在把后面的话说顺。”虫小点出最不像的一点。
田齐按照她们的要求模仿了一遍,算得上是听不出区别来了。
她马上操控身躯,到了亲系统的联络站,联络站的人没有怀疑她,或者怀疑了。
田齐拿出蝎毒提取物,要求他们自行注射的时候,有一个参与蝎毒提取的使者问道:“提取物的色泽好像更深了一些。”
“这是最新一批,你们可以选择不注射。”她说完,收回了有异议者的蝎毒,在使者眼里,系统研制的蝎毒能加速复原。
他们并不相信蝎毒还有加速融合的用处。
毕竟白杨自己的说法是经受住了可怕的考验才融合的,使者也有目共睹。
但是过量的蝎毒,也会起反作用,无法承受正常日晒量的紫外线。
如果被标记,就会失去夺舍的意义。
系统之前只染指休眠期的使者,对于未进入休眠的使者,他们心里存在一种侥幸心理,就是这都是天意,是他们将来会成为胜利者的一种预兆。
田齐顺水推舟:“按照约定,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效忠于我,最新计量的蝎毒,能在你们身上做标记。”标记的用处,大家不言自明。
一顿后院起火的操作,系统终于能爬楼梯不喘气时,他这边的使者有三分之一都打了蝎毒。
计量不明,他知道时,气得脸色铁青,面上也只能说:“嗯,你们注射过蝎毒的,要配合研究室观察身体反应。”这些人已经没有用了,不能夺舍,只能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系统马不停蹄,到下一个联络站,刚出现,就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田齐也在,真是巧合了。
不是巧合,系统明白,她就是故意等在这里:“哼,你动作挺快。”田齐说。
“不逞多让。”系统回答。
两人隔空对垒,联络站的使者纷纷避让,他们不能识别,所以谁都不得罪。
隔岸观火最好。
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们谁是在真的,谁是假的。”一个使者嘀咕。
同伴斜了人一眼:“重要么。”
那人一愣,表情几变,了然道:“是啊,确实不重要。”
田齐不废话,直接和系统开大,他们都不是本体,伤筋动骨都不心疼。
打架不是什么体面的活动,田齐专攻下三路,对方亦然。
一个闪身猛进,一拳打在系统心口上,她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田齐用寸劲连着打了两次,碎骨刺进大动脉的可能性很高。
系统踉跄几下,供血不足倒在地上,此时白杨正好赶回来,他装作很惊讶的看着站着的和躺着的两人。
“怎么回事。”
“白杨。”田齐道。
“在。”白杨犹豫的应道,忍不住看了地上逐渐失去活动能力的人,他有七成把握躺着的人才是系统,站着的是田齐。
这是一种知觉,自己对田齐的熟悉胜过系统。
但是他现在要装作不知道:“什么事。”
“把他带到实验室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
田齐演完戏便离开,不多一句废话,使者配合白杨把人送到实验室,因为抢救不及时,系统在手术台上嗝屁了。
意识剥离的时候又废了老大劲,系统发现自己脱离身躯太久,已经步入过去灵活,竟然会被对方一拳打断肋骨,不,怎么会给田齐这个机会接近自己。
系统也怀疑是复制品不合格。
骨密度不够。
“白杨。”他重新剥离后,唤来白杨。
白杨很乖顺的站在一侧,听他吩咐,系统想这个人太听话,有点不对劲:“你怎么没有怀疑过,得胜的是田齐。”
“怀疑了,但是没有证据。”
“你是马后炮,给自己洗白吧。”
“并不是,如果我动手,你不是更有机会说我叛变,直接灭了我么,我并不傻,其他使者也不傻,隔岸观火才是最好的选择。”白杨直白的叙述自己当时的打算,拉着其他使者一起垫背。
他说的没错,出事的时候,大多数使者都是这么考虑的。
既然无法分辨,就不要惹祸上身。
“不过,属下有一件事想提出来。”白杨找到机会表忠心,他说:“如果你剥离的时候很费劲,是不是证明田齐也是如此。”
“你们二人的条件和限制都是对等的,没有理由你完全受制于人。”
系统听罢,赞许的笑了:“确实,我们两个是对等的,怎么好像一直是我被压制。”
“她不是很喜欢新收的宠臣么,把他们两个都关起来,再给他们一个选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给田齐报信,他们要怎么选呢。”系统果然还是走上的田齐预设的道路,毫无新意。
白杨心里忍不住翻白眼,暗自吐槽道:靠,你有必要这么恶心么,被人剧透的感觉和吃隔夜馊水一样恶心。
他领命离去,要抓珩穆和蔺卿稚是易如反掌的事,不过白杨没有想按照系统的话去做:“你们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筹码。”
突然被人带到黑漆漆的地牢,珩穆和蔺卿稚很镇定。
“白杨,你和田齐的恩怨还没结束么。”蔺卿稚问。
白杨叹息:“没有,目前我和她算是合作,等解决了头号敌人,我们才正式开始厮杀,你们俩现在好好呆着,轮到你们的时候,就没时间哭了。”
“现在不杀我们。”珩穆道,三分疑惑。
“当然,放心,田齐知道我会来抓你们,可惜她现在分身乏术,走了,你们好自为之,会有人定期来给你们送水送吃的,厕所在我的左手边,十分简陋,你们将就吧。”
白杨说完,脚步声越来越远,地牢里回复了安静,墙壁上留了一盏灯,这里很潮湿,正方形的格局。
中间摆了一张桌子,还放了一把手枪,一颗子弹。
珩穆走过去,查看手枪:“是真的。”
蔺卿稚则去厕所看了一下:“没有出口,通风口很小,你过来看看。”
“我不看,我只想知道田齐在干什么,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少堂主没事,不过刚才白杨说她预料到我们会被抓。”蔺卿稚走出厕所,回到桌子前,桌子发霉了,让人沾不下去手,一颗子弹,意思就是两个人只能活下去一个:“你打算怎么办,白杨现在虽然不杀我们,以后拿我们去威胁少堂主,时候你怎么选。”
珩穆把弹匣放回去,空枪上膛:“他们希望我们自相残杀,结果不是很明显么,无论是你还是我被杀,活下去的那个都不能在陪伴在田齐身边,结局也是羞愧自尽,都是死。”
“他们只是想让田齐不好受。”
“至于拿我们做交换,我并不认为,田齐愿意换,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值得高兴的是珩穆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悲伤的是,他也知道田齐不会交换任何东西。
蔺卿稚也有同样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悲伤,跟着少堂主久了,遇到困境第一反应就是自救,少堂主很忙,事事都要靠她,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等。
以前的蔺卿稚不是这样的人,跟了田齐之后的更不是。
他一块块砖头的敲过去,一条条缝隙的检查:“你呆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这个水管后面好像有东西。”
“能有什么东西,他们把我们锁着里肯定做了最好的准备。”珩穆是悲观的,消极的坐在桌子上。
蔺卿稚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一到节骨眼上就掉链子,怪不得少堂主不信任,想信也不敢啊,他试着用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撬动砖头,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试了几次地砖出现一道裂缝。
他小心用刀把砖块诺出来,沿着水管摸进去,竟然摸到了不小的空间。
“真有不小得地方。”蔺卿稚沿着地砖缺漏,慢慢一块块砖头的撬下来,等到有人来送饭,他已经发现墙里的秘密了。
确实有所准备,出不去的,水管后面,也封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