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剑领着十几名特警早就在桥洞下面等候着。
特警们的手里都拿着喷火器,身上穿着防弹衣,一个个神色紧张,便如临大敌一般。见到我们之后,罗剑立刻迎上前來,指了指那十几名特警,对文青山说:“文先生,这些都是特警大队最优秀的特警,我把他们调來供你差遣。”
我瞧了一眼那些特警,身材都很结实,想必身手也相当不错,若是对付歹徒绝对是好手,可问題是现在要对付的是近乎成魔的旱魃飞僵,即使他们手里都拿着喷火器,只怕也未必能够对付的了。
文青山笑了笑,说:“多谢罗队长一番好意,不过人太多了,只怕旱魃不会现身,所以还是让他们撤走吧,有我们几个对付旱魃便可。”
“就你们四个?”罗剑将我们四人打量了一番,显得有些惊讶。
文青山忙说:“罗队长不必担心,之前我们跟旱魃交过手,在这方面也算有些经验。而且人少一点,才能把旱魃引出來。”
罗剑沉吟了片刻,说:“那好吧,这件事就拜托几位了。不过我们也不会走远,就在这附近,你们一旦遇到什么状况,随时可以呼叫我们…”
文青山点了点头。
罗剑在向我们介绍了一番这周围的大致地形之后,留下了一台喷火器,便领着十几名特警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龙一与大家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來看,旱魃主要是袭击落单的行人,所以,咱们要么就分头行动,把旱魃引出來。要么就是主动出击,把他找出來。”
贱贱一听,立刻说道:“咱们四个一块上都未必对付得了旱魃,分头行动那不是找死么…咱们还是主动出击吧。”
文青山说:“贱贱说得沒错,分头行动实在是太过冒险了点,咱们就先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魔头吧。”
于是我们便在天桥附近找寻了起來,根据龙一的推测,旱魃应该就藏在这座天桥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之类,而就在离天桥约摸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座早已废弃了的化工厂,那儿也是最有可能成为旱魃藏身之地的地方。
于是我们便直奔那座化工厂,化工厂的大铁门被锁住了,而且锁早已锈成了铁疙瘩,沒办法打开,不过铁门左侧的围墙缺了一道大口子。我们几个便从那道大口子翻进了化工厂内。一走进去,我立刻便将罗盘取了出來。因为如果旱魃真藏在附近,一定会对周围的阴阳气场造成影响,这样一來,罗盘也就会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
我端着罗盘看了看,上面的指针并沒有丝毫变化,不过我们毕竟刚刚进來,而这座化工厂的占地面积不小,足有好几万平方米。要想知道旱魃究竟有沒有藏在这座化工厂内,还得进里面去看看。
一行人将能对付旱魃的玩意儿都拿了出來,龙一紧握着水银枪,贱贱抱着天罡照妖镜,文青山则拿上了罗剑留给我们的喷火器。至于我嘛,则是一手端着罗盘,一手紧握着龙牙。
其实龙牙也是对付旱魃十分有效的兵器,因为龙牙是纯阳之物,如果能够扎进旱魃的命门的话,一下便能将其解决掉。只不过要确定他的命门究竟在哪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旱魃也一定会护好自己的命门。
我们朝着满是枯黄杂草的工厂内走了约摸五六十米远,我忽然发现手中的罗盘微微一颤,有动静…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压低声音对其他人说道:“大家小心,这里的阴阳气场有变化。”
众人一听,立刻都停下了脚步,背靠着背,警觉地朝四周张望着。
倒是并沒有发现旱魃的踪影,不过,就在离我们七八米远处,有一间破解的厂房,尽管厂房的门是关着的,但门上却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那个洞能供一个人出入。搞不好旱魃就藏在这间厂房内…
文青山向大家做了个手势,一句话也沒说,便缓步朝着那间厂房走了过去。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
我们來到厂房门前,我那手电筒从门上那个破洞往里面照了照,只见整间厂房内一片狼藉,厂房正中央还摆放着一台十分巨大,但却早已锈迹斑斑的机械设备,也不知这设备原本是啥用途。
我再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罗盘,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竟然正剧烈的颤动着。我赶忙将罗盘拿给其他人看,大家也都震惊不已。这意味着这间厂房内至阴邪物,而且极有可能便是我们要找的旱魃…
大家不敢贸然进入厂房,也不敢大声说话,文青山向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先退回去。
我们往后退却了十几米远,文青山这才小声说道:“看來旱魃就藏在这间厂房里,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不了解,贸然进去只怕会有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咱们就在这儿守着,等他自个儿出來?”我开口问道。
龙一说:“旱魃能够感应到人体所散发出來的阳气,如果他知道我们在外面伏击他,未必会现身。”
“要不,咱干脆一把火把这厂房烧了算了。”贱贱提议道。
文青山摆了摆手:“这么做动静太大了,而且只怕也未必能置旱魃于死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咋办呢?”
我们几个正商量着,忽然身后传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赶忙扭头一瞧,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就在我们身后约摸十几米远处,不知啥时候竟然冒出了七八道黑影…
贱贱还以为是那些特警,冲着他们喊道:“你们怎么悄无声息地跟來了呢…”
然而那几个人并未回话,而是慢慢向我们逼近了过來。
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步子显得有些僵硬,并不像是正常人,我赶忙拿手电筒一照,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这几个人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脸色煞白,面部表情扭曲,而且双眼血红,瞳孔收缩。这神情我再熟悉不过了,与前一天那个发生尸变的流浪汉几乎一般无二。
我赶忙大声喊道:“他们只怕不是人…而是僵尸…”
“什么…?”贱贱一听,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将手中的天罡照妖镜对准了那几个人。
被天罡照妖镜一照,那几个人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并迅速往两旁散开了來,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错,真是僵尸…
文青山赶忙端起了喷火器,而龙一则将水银枪瞄准了其中一个正向我们猛扑过來的僵尸,那僵尸转眼便已扑到了我们跟前,龙一立刻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僵尸栽倒在地,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之后,沒了动静。而就在这时,其他僵尸也从不同的方向朝我们扑了过來,贱贱用手里的天罡照妖镜子挡住了其中两个僵尸,但其他僵尸却已经快速冲到了我们跟前,龙一赶忙连续扣动扳机,而文青山则打开了喷火器的喷火装置,沒一会儿工夫,七八个僵尸便都被我们消灭殆尽。
不过龙一那把水银枪的子弹也打得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我们几个走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具尸体前,文青山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翻转了过來,只见这具尸体身穿一身破旧的棉袄,而且全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看起來像是个乞丐。
文青山抬起头來说道:“罗队长说近半个月以來,这一带的流浪汉陆续不知所踪,看來只怕是都已经遭了旱魃的毒手。”
我不无担心地说道:“据说旱魃每多吸食一个人的精血,功力就会大增,如果他吸够了七七四十九个人,那就会成为真正的魔,你们说他现在已经吸食了多少人的精血了呢?”
“四十九个应该沒有,但恐怕数量也不少,你看这怕是有十几个吧。”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贱贱忽然惊喊了一声,我猛一扭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就在刚才那座厂房门口,竟然站着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人…
“是陈忠浩…”我一边大声喊道,一边赶忙将龙牙拔了出來。
龙一二话沒说,立刻便朝着那人扣动了扳机,谁知枪声一响,那人竟忽然身形一闪,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打中他了沒?”等了一会,见沒什么动静,龙一小声问道。
文青山皱着眉头说:“只怕沒有,我感觉他是瞬移了。”
“他还不会是逃走了吧…?”
贱贱话音刚落,忽然凌空传來了一阵冷笑:“哼…逃走…?就凭你们几个,以为就能对付得了本官…本官正好还差几个就能凑够七七四十九人…既然你们几个送上门來,本官便成全你们…”
我一听,不由得都大吃一惊,真沒想到这几个月一來,这家伙竟然已经吸食了几十人的精血,而且还一直沒被人发现,也不知其他那些死者究竟被他藏在了何处。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