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
“因此,喝不得这冰凉的山泉水,我不喝了罢?”
妙香说出了不喝的理由,陶修文猛然想起她近几日确实……自己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就这样,妙香拒喝泉水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陶修文安抚完她,便让她这几日在府里好生歇着,烧房就别再去了,等身子好些再去。
烧房的梨花笑出了问题,如烟心痛无比,她指挥着大家把一坛一坛的问题酒全倒了。
“如烟姑娘,不能倒,梨花已经谢了,梨花笑就这些了,倒了可就……”损失太大了。
“不,大家听我的,全都倒了,梨花谢了不要紧,咱们这儿还有漫山遍野的其他花儿,只要有花儿,咱们都能酿出好酒!”
如烟不赞同,反过来为大家打气。
大伙儿无奈,一个个难过地抱起酒揭开盖子,倒入了一块干涸的荒地里。
倒完酒之后,大家又把坛子全都清洗干净,一个个倒着摆放好。
全都做完之后,如烟对他们宣布:“梨花已经没有多少了,其他花儿还未开,今日起,给大家放几日假,都回家去歇着,过几日咱们再开工,大家看如何?”
如烟宣布烧房停工几日,工人便陆续回家去了。
她与翠翠就在烧房最高的一处的楼上朝下看,这里像个瞭望台,整个烧房尽收眼底。
“如烟姑娘,你坐在这儿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这上面风大,咱们下去吧。”
翠翠在旁关切地催促她下去。
如烟伸出手,把她也招过来一同坐下。
“翠翠,你觉得太太为人如何?”
“太太呀?我觉得咱家的这位太太可比其他人家府里的太太好多了,只是,有些时候她的一些小习惯比较特别。”
“小习惯很特别?什么小习惯?”如烟不解地问道。
“什么小习惯我也忙忘了……哦对了,有几次我经过太太房门前的时候,见太太总跪在床榻上喝着茶、吃着点心。”
“跪在床榻上吃东西?如何跪着的?”
我也不知,反正看着她是跪在床榻上,见我路过忙把双脚伸了出来。
“噢……没事儿,我也觉得,这倒没什么大事。”如烟不在追问。
好一会儿,翠翠站起来收拾如烟脚下散落的她记的一些酿酒的方法。
如烟又问:“翠翠,你觉得那几日太太到烧房来之后,她会不会又到后面去了?”
“尤其是咱们在忙的时候,她走到后面去……”
翠翠忙说:“太太有没有去过后边儿我没有看见。”
她这句说的也是实话,她一直站在如烟身边,加上她不太喜欢妙香。
因此,也刻意不和妙香走在一块儿。
“走吧,下去,咱们再到后面去看看山泉水有什么变化。”
如烟拉着翠翠下了楼。
两个人从水井里各取了一瓢水,翠翠先尝了尝,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
然后,她又眨巴着嘴又尝了一口,这一口她吐出来了。
“怎么了?难道是苦的?”如烟忙问。
“不不,姑娘,你自己尝尝看,这水真是是引来的山泉水吗?”
“当然,咱们第一批的酒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比原先的香甜、品质好。”
“这倒也是。”翠翠不得不承认。
如烟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她没有向翠翠那样吐出来,也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回味着。
好一会儿,她才把水吐了出来。
感觉舌苔有些厚,整个嘴里有些发麻,满嘴涩得很。
“不对,这水不对。”如烟边摇头边自语。
翠翠忙问:“这水哪儿不对了,我喝着总感觉舌头变厚了,口中涩的很。”
“对,正是这个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如烟一时也说不出来像什么。
她把水装好,想到了一个人,他一定能从水里发现点什么。
“翠翠,关上大门锁好,咱们回城里去。”
进了城,她俩并没有直接回陶府,而是直奔东街去了。
如烟带着翠翠进了任文斌的药铺。
任文斌刚为一位病人诊好脉,正准备送出门,见她俩来了,先让她们坐下。
把人送出去之后,他进来问道:“如烟你怎么来了?”
“表哥,我这儿为你带来点山泉水给你尝尝,可好喝了。”
“是嘛,难道是你们酿酒用的?”
“当然了。”
“好,那我要尝尝是什么样的水酿出了人间美味。”
任文斌仰头喝了一大口,如烟和翠翠紧张地盯着他。
“噗……”的一声,他把口中的水吐到了地上。““这是什么味呀?这是山泉水吗?你们就用这个酿酒?“任文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如烟,并从桌上端了一杯茶漱口,这才仿佛平息了下来。
如烟看着他表情的变化,点了点头。
“你们那人间佳酿,就是用如此难喝的水酿出来的?”
“是的表哥。”
当着翠翠和陶府所有的人的面,如烟都是很亲切地喊他表哥。
“不对,这水味儿不对,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表哥,真没跟你开玩笑,我想你见多识广,因此把这水带来,让你帮我尝尝,看看这水里是否让人给添加了什么。”
任文斌似乎明白了一半,问道:“难道是你的酒出问题了?”
“是的。”如烟说。
“水的味道……好,那我再尝尝。”任文斌这回只喝了一小口入嘴,细细的品着。
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把水吐出来之后,他说:“陶家这是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啊?”
如烟惊讶地问:“表哥,你是想说什么?”
“这水里添加了一种药物,它不仅能破坏酒的品质,人多喝了这种水酿出来的酒,渐渐的会使人体的一些脏器,比如心肝肠肺等渐渐衰竭。”
“衰竭?”如烟顿时坐立不安。
这还了得,已经不是酒坏了一批的问题,完全是有人想彻底击垮陶家,甚至她呀。
“如此一来,你们的酒就变成了毒酒。”
如烟清楚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看来。自己让工人们把酒倒了是明智之举,害人的东西不可留着。
“表哥,谢谢你!那你知道到底是添加了什么东西吗?”
如烟虽然不懂这些药,但是有了药名儿就好办多了。
任文斌迟疑着:“这种药说出来你也不懂,咱这西南没有人懂。”
“这药……不应该出现在西南呀……难道……”
任文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如烟见他如此,也不好再问。
即便是继续问他,他也不说了。
如烟想,或许任文斌有别的用意,若是能说的他一定会说。
如烟又继续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疑问和翠翠出来了。
她们俩刚走到半路,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在哭喊。
如烟一听,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
“翠翠,你听,像不像红云的声音?”
“是的姑娘,似乎是红云在哭。”
“走,咱们过去看看。”如烟拉起翠翠朝人群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