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派一向不在江湖走动,因而名声不大,再加上近年来人丁不旺,几近沉寂。为何常年生活在山上的冷子山会受到高手的跪拜。
出于好奇,一亭不动声色地潜伏。
里面一时间静得可怕,只听到冷子山的嗯嗯声,沉思片刻,道:“大胡子,没有搜到他们的踪迹吗?”
大胡子陶石道:“主子,我们已经将此座山都搜遍了,确实没有发现。不过此山如此之大,我们的人手不足,不能将其翻过来,挖掘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一瞬间,冷子山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道:“已经两个月了,现在还找不到他们,你们真是太没用了。”
和尚在一旁嘟囔一句,道:“我等本事不济,吃不了这碗饭。”
他这话说得很小声,但冷子山的目光瞬间就转向他了,横扫了一眼,道:“西藏密宗的高人,想必本事不在话下。”
和尚被他一看,反而不说话了,只是笑呵呵地打了个哈哈。
层窗户纸,但是怒气未消,这几日仍对他冷嘲热讽。
陶石嗅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笑呵呵地道:“主子何必在乎那个老东西。现在逍遥派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只需要广发英雄帖,推荐您登上掌门的位置,我等必定号令江湖人士拜服在您的脚下。”
冷子山冷笑道:“那是我的师父,你等不可无礼。我们在此不是为了要对逍遥派做什么。大家都知道逍遥派怀有重宝,我等在此也不过是为了他们看守一下。”
陶石尴尬地笑了笑,并未搭话。
冷子山又道:“我师妹现在找到了吗?”
陶石拱起两只手,道:“主子不必担心,林小姐吉人天相,自然会无事。我等已经在找寻了。”
一亭此时正在外面,听到这里,已经看出冷子山和他们是一伙的了。看来在冷子山遇到她之前,就已经和这些人勾结在一起了。难怪大胡子陶石能够如此快地在密道之内找到他们。感情是其中有阴谋。
可是为何要特别地欺骗一亭?冷子山两月之前,在大师兄即将突破周天归元气第九重之时,就已经回到山中,做好了谋划,为了什么?
大师兄对于冷子山和林一亭二人来说,不是师父甚于师父,在学习和生活上可谓是无微不至。然而此次,他的目标就是在大师兄散功之时,做好手脚,使得他在灵气灌体之时,无法控制力量,爆体而亡。死后更是不放过他的灵魂,利用夺舍化身为魔。
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大师兄就算是死了对他难道会有帮助。
这里面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亭想不明白,也不能多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就要去问他本人。
看着里面的冷子山,依旧是一亭的师兄,一副冷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些人并不在意,然而呢。
一亭不敢靠近他,只得另寻时机。等到大堂的人都走光了,一亭跟着冷子山走。此时她对冷子山更多的忌惮。因为两人平时走得近,相互之间非常熟悉,一亭不敢距离师兄太近。好在一亭的跟踪功夫一流,跟踪一位高手也不在话下。
只见冷子山走了一圈,终于进入了其中的一间练功房。一亭站在门外,一时间不敢距离太近,想着要怎么进去。肩膀上的杂毛山老鼠动了一下。
一亭这才想到她并非是一个人到此,现在肩膀上的老鼠也能算得上一位助力了。因而指了指里面,双手作揖,似恳求状。
鼠友常年困于阴暗的地下,此时终于见着光明了,冷不得拔腿就跑,撒欢一番。谁知一出山,反而遇到一些高手,因而它并未躁动。或许是早已忘记自己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所以才有这些没必要的顾虑。
鼠友一溜烟钻进了练功房内,一亭无法偷窥,只能静静等着。好一会儿,只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飞速扔出来一只黑黢黢的东西。
在空中画出一条曲线,咚地砸到了地面上。一亭一眼就认出,这是鼠兄,凭他的实力不能这样狼狈吧!可分明砸地声清脆可闻,分明没有使出半点遮挡。
向来冷子山是将它看做山中老鼠中的一只了,所以并未下杀手。门刚刚关上,只见地上的老鼠瞬间跃起,一溜烟到了一亭的藏身之处,摇摇头表示里面没有其他人。
一亭蒙面束发,手持利刃,咚地闯入,身法之快几乎不等冷子山反应。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就已经接近他的脖子。下一秒,之间冷子山转身应战,眼露精光,手脚灵活,只一伸手,就将一亭握在手中的匕首,夹住。
两只手指钳住匕首,宛如一只老虎夹,厉害非常。
一亭也是大惊,没想到师兄功力竟然精进如此。一掌拍出,抽回匕首,下一招连绵不断,所指皆身体的命门所在。纵使一亭现在已经将周天归元气练至四重,浑身使出来的杀招岂是一般人能够招架住的。然而功力在她之下的冷师兄却应对自如。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的喘气变色,行云流水一般,将一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拿捏清楚,似乎知道她下一次出手的位置。
达到这样的境界,除非他的功力远远高出一亭,否则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眼力在一亭之上,也就是说实力在四重之上。若是说一亭是得了天助,那么冷子山呢。
几番交手之下,一亭已经渐渐露出败事,似乎体力不支。
在她肩膀上栖息的鼠兄此时终于看不过去了,一个蹬腿,跃到冷子山身上。冷子山也是没有察觉到这个山老鼠的威胁,瞬间脸上就挂了彩。
鼠兄的打架方式,一亭是见识过的。那样的疯狂乱抓,加拼命搏斗,不是一亭的小身板能够承受住的。因而正在奋力和身上山老鼠斗智斗勇的冷子山,并不好受。
百忙之中,道:“方才,就是你放这东西进来的吧?”
一亭不敢做声,毕竟她一说话就会被识出,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冷子山又冷笑一声:“尔等鼠辈,还真是沦落到与老鼠为伍。不知过街之耻,人人喊打的惨象。”
一亭原本指望着鼠兄能为她争取时间,可看着冷子山的手段,刚才鼠兄能够得手也只是依赖于偷袭而已,不是真正的实力。现在冷子山已经反应过来,再没有鼠兄的机会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亭大声喝道:“跑。”
鼠兄也算机智,立时脱离冷子山,和把腿狂奔的林一亭一道冲出门外。只听见外面脚步声大作,似有多人正在赶来。
一亭运气真是太好了,一出门就撞见三大叛徒之中的另一位,君子岳易筑。他使用的是两柄短剑,如同将手加长了半米,威力巨大,其功夫不在陶石之下。
交手之下,一亭知道不能力战,后面还有一个冷子山实力可怕。现在只求能够脱身。要从高手手底下逃出来,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此时面对陌生的岳易筑,一亭也只是蜻蜓点水般接触一下,凭借轻功再次跃出。
本以为这一次偷袭,能够将冷子山单个拎出来,说个清楚,没想到却招惹了这一帮人。想要躲开他们的追杀,一亭必须时刻不做停留。
此时绝对不是回去见师父的时候。毕竟这些人在这里做了这么多的事,就是为了引师父前来相见。然而此时正是大师兄恢复神智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打扰。
几乎是抱了必死之心,一亭使出浑身解数在跑。然而刚刚交手之时,被冷子山在后面使了一击阴招,正好打在她身上。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原本痊愈的伤口,此时也有崩裂的状况,似乎宣告着一亭的落败。
也就是在这时,一亭抬眼就看见等在前路,等她自投罗网的光头胖和尚。一亭大叫不好,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大和尚举着一只大金拨朝着一亭头颅打来。
这东西若真是落在头上,皮开肉绽还是小事,若是将浑身的骨头架子打散了,血肉横飞,想要还原,怕是做不到了。
想到自己力气几乎用光了,一亭终于放弃了抵抗,举手道:“投降。”
飞在头上的金拨被和尚一拉,想试试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活力。和尚的大嗓门直接传入耳中,道:“你也不是个孬种。怎的,不想动手了。”
一亭没有心情再和他废话,道:“老娘打累了。你嘛,卑劣下流,实在不值得污了我的手。”
和尚大怒,作势就要来削她。一亭冷冷笑到,哼了一声,道:“你可想好了,你顶头上司,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命?”
一提起顶头上司,这和尚就跟哑了嘴的火炮,屁都不敢放一个。恶狠狠地瞪着林一亭。一亭并不放在眼上,有些戏谑地道:“你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是该还给你了?”
和尚看了一亭良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道:“你就是那天被我抓住的那个小姑娘,我认得你。怎么样?效果?是不是和情郎哥哥好上了。”
果然是他,一亭心道,这花和尚淫心不是,留在佛门也是荼毒信徒。正好可为她这周天归元气四重功力陪葬。
一手便搭在他的金拨之上,一亭出手迅速,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时间,一腿就踢在他两腿之间,只听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一亭才若无其事地道:“是时候给你这花和尚,普及一下什么叫做佛法无边了。”
说完又是一记窝心拳,道:“你姑奶奶,现在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