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周天运转下来,体内气息一涨,竟是晋级到感源境中期,而浑身气血依然鼓胀。
继续搬运内元,很快气息又是一变,提升到感源境后期。
如此不停运功,等所有气血都平复下去,修为已经臻至感源境圆满,甚至隐隐有向化虚境突破的迹象。
李重年赶紧压下躁动。
感源境修行除了内元的增涨外,还需要和伴金心神相融,他如今与伴金飞刀的联系相差甚远,可不敢乱来,否则修行之路越走越窄,到最后道途断绝,哭都没地方哭去。
稍加感应,因为承脉道果滋养脏腑,修为根基扎实无比,丝毫没有靠外药提升的那种虚浮。
而且身体气血容量再次增加,达到常人十六倍之多,如果换算成同等境界,相当于普通感源境圆满修士的三倍左右。
满意地收功起身,不经意偏头一看,发现萝卜头连同感仪祭大盆也被搬到了帐篷里,就放在左边角落,小家伙依然蜷缩在盆内,睡得香甜。
这时,智先生抬起门帘走进来,阴阳脸庞上挤出一丝笑意:“如何,可都接收了?”
“所有传承都接收了,多谢前辈成全!”李重年拱手致谢。
智先生点点头,见他视线不时落到大盆内,解释道。
“这小娃娃或许是吃多了承脉道果,药效沉淀在体内,刚完成与伴金的交感就陷入顿悟,不知不觉开始修炼,如今境界已经突破初境,快锻形境圆满了。”
李重年诧异看过去,大盆中果然洒落了一层金属锈灰,而握在小手里的金属铁棒,差不多缩水三分之一,因为交感的伴金是遗兵,材质本就绝佳,洗练到这种程度已经达到极致,确实是锻形圆满无疑。
自己辛辛苦苦才把修为提升上来,人家睡觉就突破,简直……。
他摇头苦笑,嫉妒不得,都是命!
“对了,光记的与你说话,老夫改进了新功法,得传给小娃娃一份先……”
智先生拍拍脑袋,跨步走到大盆边,曲指弹出一点透明神念落到萝卜头额头上,然后缓缓渗透进去。
半炷香过后,萝卜头身上散发的气息一涨一跌,等再次恢复平静时,已与原来有所不同。
应该是转修了新功法了,李重年心中了然,随即轻抚着下巴上胡茬,好奇问:“前辈……”
“是这样的,”智先生知道他要问什么,摆摆手道。
“我传你学识后,总觉得价值好像还差了《冬阴九藏》很多,所以在你入定期间,又重新将功法推衍了一遍,品级有所提高,大概可以传世……”
李重年眉头一挑,从闻世到传世,这可是质的飞跃,就算放在隐世门派,也算得上一份重要传承,甚至可以另起支脉,单独授徒。
“功法还增加了些内容,其中就有从安息斩和其它秘籍中得到的灵感。”
李重年一摸衣襟,感觉安息斩纸卷依然还在怀里。
智先生看他的举动,好笑道:“到老夫这种境界,神念所至无所遁形,根本不需要去翻看,你对力量简直一无所知!”
李重年尴尬放下手,暗自嘀咕道,不会连伴蛊也暴露了吧?
偷摸摸牵动心神,却发现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回了中庭密藏,正蜷缩在窍穴深处,连气机也完全收敛,同时传递过来含糊的意思。
“厉害……怕……躲起来……”
估摸着是在智先生刚到达时,就从衣襟内溜回了密藏,倒挺机灵的。
放下此事,迎面看见一点透明光点飞来,他也不躲闪,任由其落在眉间。
稍微恍惚了一下,脑海中多了篇秘籍。
粗略浏览片刻,发现改进版功法在行功方面与原来差别不大,只是加强了对肉身的锤炼,另外多了一门身法,一种运劲技巧,十招刀法和十六式棍法。
只听智先生介绍道:“老夫看你手下都是用刀,便自作主张加了十招基础刀法,威力中规中矩,但能夯实基础,以后修炼其它刀法可以转接无碍,而那门身法旨在配合密藏使用,在开启行间、商曲、天突三处密藏前,也只算普通。”
“至于运劲技法,除了你们绝杀修士常用的‘爆’劲外,还融合了安息斩中的‘凝’劲,当然,第二种纸卷上遗失了,是我之后补上去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着,朱……七对吧,他正是缺少‘凝’劲诀窍,又强行修炼,才将身体搞得五劳七伤。”
“最后的棍法是为那娃娃准备的。”
智先生一指大盆:“汲取了《百烈伏山棍》的精髓,再结合老夫手中另外几门棍法融合而成,威力相当可观!”
李重年恍惚记得,这本缴获的《百烈伏山棍》秘籍,正是出自卜摇子十师兄,只希望萝卜头练了之后,可别像那二傻子一样鲁莽。
棍法练得再好,脑子不好也白搭。
“如何?”智先生见他在沉思,颇为自得问道。
“前辈果然不愧‘万物可知’之名,小子我简直五体投地,敬仰如滔滔江水……”这个时候,就算李重年不善交际,也知道拣好话来说。
一通马屁乱拍下来,直到再也找不到词汇,他才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动声色转过话题。
“对了前辈,这门神功不如就叫《内蕴气功》吧?”替功法取名,自然要经过原作者的同意才行。
智先生嘴角微抽,这小子从哪里想到的名字,如此……富有乡土气息。
有心拒绝,却又拉不开脸面,只得以商量的口吻道:“行功篇叫《内蕴气功》倒也恰当,但还有其它篇章……”
“御器篇我叫它《朝阳御器决》、养器篇叫它《花山养器决》、测量密藏窍穴的方法就叫《残庙丈量藏穴法》”李重年对于取名字的自信心爆棚,神采飞扬道。
“身法叫《行间商曲步》,十八式棍法叫《百烈伏山开智棍》,至于‘爆’‘凝’二劲技法和十招基础刀法则无需起名,维持不变,怎么样?”
智先生呆呆瞪着他半晌,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逃也似地朝外走去:“你看着办就行,不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