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清书便回来了,清尘问他:“如何?”
清书不以为然地说:“只是些寻常的妇人毛病,几副汤药的事。后宫中的女人总爱用这些手段来小题大做罢了。”
“慎言。这里不是朝摇。”
清书伸着头往床榻里瞧了瞧,说:“还没好吗?”
清尘一脸沉重地说:“我刚刚替她输送真气时才发现,云孤被人抹去了一段记忆。”
“什么?!”清书大吃一惊。
清尘一脸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云孤,因为风寒的原因,小脸烧的通红,眉头微蹙,有些呓语。独自下山的那段日子一定过的很艰难吧,也从没有听你说起遇到的事,吃过的苦...清尘抬起手用手背量了量云孤额头的温度,好在已经退了一些热了。
“我已经替她恢复了那段记忆,只是,是什么,还要等她醒后才知道。”
“云孤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被人抹去记忆,又是谁干的。”
“咚咚咚”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说:“药已经照着方子熬好了。”
“有劳了。”清尘伸出修长苍劲的手接过侍女手上的药。那个侍女的指尖一触碰到清尘的手便羞的满脸通红,然后掏出一块帕子往清尘身上一扔便红着脸跑了出去。
清书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柔兰的女子还真是热情大胆!!!和骄矜的中原女子果然不一样!
清尘依旧冷着一张脸,任由那张雪白的帕子自由落体掉在地上。
他试了试药的温度,觉得尚可,便小心翼翼地将云孤扶起,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他吃下去。
吃完药后,不久云孤迷迷糊糊的有些醒了,她头晕脑胀的有些想吐。
“师父....”
“我在这。感觉好些了吗”
“头晕晕的,好像吐...”
“没事,在睡一觉就好了。”
“唉!大师兄的药方果然不是我这样的凡俗人能做到的。”清书歪在一旁的靠椅上感叹着。
清尘说:“若是你愿意学,我可以亲自教你。”
清书吓的连连后退说:“不了、不了、不了...”他心里直犯嘀咕:按照大师兄的变态标准亲自教他,只怕要被扫地出门了。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清尘神情像似颇为可惜一般。
第二日,云孤又生龙活虎的四处蹦哒起来,那日木骨拓召见他们,一番交谈之后,他十分的欣赏清尘,便留他们多住几日,可随处走动。只是那日之后便再也没见到他了,想来身为君王事务繁多的缘故吧。
清尘携着云孤和清书走到一处盛开着大片格桑花的地方赏花时,哪知台阶下的围墙边坐着两个小侍女在偷偷地咬耳朵。
侍女甲:“欸,你知道吗?大魏这几日就有使臣过来了。”
侍女乙:“真的?!”
侍女甲:“我的姐姐在可汗跟前当差,那日她添茶水时,亲耳听到的。”
侍女乙:“为什么现在来柔兰?”
侍女甲想了想也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为了前段时间传出关于可敦的那件事吧”
侍女乙紧张地说:“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要被处死的。”
侍女甲撅着嘴有些不服气的说:“哼,他们大魏的公主自己做出了不忠之事,还怕我们说吗。”
“柔兰怕是要不太平了,我们也该回朝摇了。”清尘说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向可汗请辞,明日就动身。”
“嗯”
“德阳真的...”云孤听到小侍女的对话,有些不太相信,德阳虽然与她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她还记得德阳是位很温婉端庄的公主,偷人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像她会做的。
清尘轻柔的抚摸着云孤的头说:“不要想这些了。走吧。”
一行穿着铠甲的护卫,从宫外齐刷刷的涌了进来,站在宫殿各处的出口。
巴虎走过来对清尘说:“先生快些回屋吧,今日起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清尘看着一群铠甲勇士问道:“是封城了吗?”
巴虎点点头说:“是的。前段时间宫里跑出了个刺客,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大魏的使臣明日就要来拜访,四大族的首领明日也将到达。还请先生体谅。”
“我们知道了。”
回住处的路上,云孤好奇地看着清尘说:“师父,那路修远也会来吗?”
清尘面无表情地说:“不清楚。”
第二日,大魏派来的使臣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进柔兰的帝都,带头的人居然是轩辕启,他的身边还跟着机辩。木骨拓带着四大族的首领在高高的台阶上站着亲自迎接。轩辕启带着人走到跟前,依例行礼:“大汗”
木骨拓和各族首领回礼到:“太子殿下。请。”
轩辕启目光清冷,神情越发的像他父王,不似第一次见他时那般的温润儒雅。木骨拓在大魏也是有听到了一些关于她母妃的零散传闻,心中对他一直有一些怜悯。
木骨拓对轩辕启说:“听闻太子殿下上月刚入主东宫,还未送去贺礼,殿下便亲自来柔兰,实在是本王的荣幸。”
轩辕启对木骨拓说:“大汗,客气了。两国一直是友好邻邦,这次前来一是为了与大汗可敦叙叙旧,联络下感情。二是为了求亲。”
木骨拓玩味的看着轩辕启说:“求亲?!“
轩辕启点点头,指着身后成箱的礼物说:“是,这是我带来的聘礼。”
木骨拓看着眼前这个脸上不带任何感情的太子殿下说:“不知太子殿下替谁求亲,又求的是我柔兰的那位公主”
“这次前来是替四皇子轩辕延求取柔兰其木格公主,还请大汗成全。”
木骨拓笑了笑说:“其木格是本王嫡亲的妹妹,她很小的时候柔兰的大巫师就说了,她是落入人间的凤凰,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难道大魏的陛下也有此意。”
木骨拓此话一出,身边的那群部落首领都哈哈大笑起来。轩辕启一愣,面色微有不悦。木骨拓试探的调侃道:“我瞧着太子殿下就很好,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觉得我的妹妹其木格如何。”
机辩起身对木骨拓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大汗,男女婚嫁自是要找人来合八字的,更何况是龙子凤女的结合。现在替四皇子求取其木格公主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私心,带我们回禀陛下后,就请大魏的占星师与柔兰的大巫师一同占卜,算一算其木格公主与大魏的真正姻缘。”
木骨拓说:“国师言之有理。不知太子殿下如何看。”
轩辕启说:“自因如此。”
木骨拓拍着大腿,举起酒杯高兴地太子说:“好!太子殿下来,我敬你。”
众人皆举起酒杯痛快畅饮。
酒宴散后,轩辕启回到房中书写信件,待字迹干后便封上蜡油交给身边的侍卫莽子说:“找个稳妥的人送回去。”
“是”
侍卫离开后,轩辕启打开房门看着外面与中原完全不同的景色,心中一片茫然。这里似乎离天更近些,触手可得的满天璀璨星河漂亮的竟不像是真的。看到那耀眼的星芒,脑海里自然的浮现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也只有那双眼睛才能与这片星空比一比了。
“太子殿下”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站到轩辕启的身后。
“什么事?”
“德阳公主来了”
轩辕启一转身便看到一脸憔悴的德阳,尽管德阳是自己的异母妹妹,但是看她一人独在异乡憔悴至此,心中难免生出些怜悯。只是又想到因为她的愚蠢行为,导致自己可能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又对她没办法摆出好脸色。
“三哥哥”德阳带着哭腔对轩辕启说道。
“此处人多眼杂,你不该来找我。”
德阳颇为伤情,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道:“三哥哥,我的母妃...她还好吗。”
轩辕启有些气馁,他说:“德阳,我一直认为你和贤妃娘娘是不一样的,你自小温婉端庄,是所有公主里面最稳重的那个,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行为不拒之事,还因此差点引起两国战火。你如今不仅是大魏的公主,更是柔兰的可敦,身上的重担你都清楚吗?”
“我不想嫁到柔兰,我只想陪在我母妃身边,是你们逼着我来得。”
轩辕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暴怒的内心说:“德阳,你早该明白的,皇室的公主皇子们,婚嫁向来都不由自己做主。你以为父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早就派暗夜盯上了王宴,王宴野心太大了,你与王宴在密谋什么,瞒得了木骨拓,可瞒不过父王。”
德阳心惊肉跳的问:“三...三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我就说一些你能听懂的吧,因你行为不轨,损害了大魏与柔兰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令两国百姓不安,父皇已经下令罢黜贤妃一切阶品,发落去大慈悲寺诵经忏悔,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不!你骗我!舅舅说了,他会帮母妃的,他不会放弃她的!”
“你清醒一点,王宴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如何兑现与你的承诺。父皇让我转告你,你好好的在柔兰尽自己的责任,不然大魏的公主多的是,自会有人愿意为了大魏和柔兰的稳定做出自己的贡献。你,好自为之吧。”
“呵...呵呵...你果然是好样的,父王的好儿子,不知道你入主东宫时,会不会想起你那倒霉的母亲呢?沾着她血的馒头好吃吗?哈哈哈~”说完这些话,德阳满脸泪水,疯疯癫癫离开了。
轩辕启的手在宽大的袖炮里紧紧地捏成拳,手指深深地陷入手掌中,慢慢渗出一点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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