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星六神无主,在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见司机不像是闹恶作剧,便赶紧给医院去了电话。
“喂菲菲你快去妇产科看看我大嫂是不是到了医院,如果到了的话”
电话中传来庄菲菲的讥诮声,“繁星,我去妇产科有什么用再说,就算我挤得过去也不见得有用。这会儿,媒体都把急救室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你说什么媒体我大嫂流产关媒体什么事”
“繁星啊繁星,你是不是没看网上的报道”
“什么报道”
“你大嫂出轨导致流产的呀。还有啊你那个混世魔王二哥今天也在扫黄现场”
孔繁星一头栽在车窗上,大嫂出轨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她一向敬重的大嫂会出轨
茫然中想起来庄菲菲的后半句话,“你说什么我二哥,他怎么也去了酒店”
“嗤你二哥自然是借着到酒店视察的名义去鬼混呗所以当然也在被扫黄的现场嘛你们家最近怎么搞的,这么衰”
“我二哥”她说不下去了,肩膀颤抖着不知如何问。
“繁星,没事儿我挂了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孔繁星左手捂着发紧的心口,艰难中再度举起手机至耳边,“我很快就回来有什么帮我看着点儿,我大哥可能已经在去医院的途中了。”
挂了电话,孔繁星眼泪在眼眶打转,努力吸着鼻子不让泪水满溢。
上官栈瞥了眼前方的路牌,以120码的高速疾驰在机场快速路上,听到孔繁星的电话内容,律师职业的敏感性令他很快就听出了内幕。
他扭头飞快地睨了眼呆怔的女子,“你大嫂出轨”
异常安静的车内冷不丁冒出极为讽刺的话,将陷入深深震惊中的人拉回了现实。
孔繁星扭头看着满是嘲讽的男子,咬着牙低吼道,“关你什么事”
“我是担心你待会儿返程时又去追尾,祸害别人。”
上官栈说完侧脸轻瞥了孔繁星。
“不用你管闲事”
“我很快就会到机场,到时候想管也不能了啊,女人”垂眼腕表,还有25分钟就会关停登机口。
“你给我闭嘴”
孔繁星撑着脸对着车窗,不再看这个恶劣的司机一眼。
直到他们到达机场,她都保持不看人家的姿势。
轿车在国内出港大厅外停下,上官栈连说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下车直奔大厅取票、办理值机。
孔繁星再也抑制不住酸楚,泪水像珠子一样滑落而下,一边流泪一边爬向驾驶座。
“嘟嘟嘟”
手机倏地响起。
她弓着身子双手撑在驾驶座上,双腿还搁在副驾驶座上,拿起手机一看是徽州孔府的来电,她强忍着低泣,接通车载电话。
“喂”
“繁星吗”
“嗯,我是繁星,吉玉奶奶,怎么了是不是太爷爷他”
电话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繁星,你太爷爷刚刚闭上了眼睛”
“什么太爷爷走了”
孔繁星再也止不住悲戚大哭起来。
“繁星,快点回来”
眼前仿若白驹过隙掠过一幕幕太爷爷在世时的画面,孔繁星从车上下来跌跌撞撞跑进机场出港大厅,她也顾不上大嫂的事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要马上飞回徽州孔府。
尽管双腿如同注了铅一般沉重,孔繁星还是找到了服务台,疾声问“还有没有飞徽州的机票”
服务台工作人员客气的回“一点之前最后一张刚刚已经取票了。”
“啊最后一张”
孔繁星杏眼圆瞠,仰脸,顺着工作人员的手望向整理机票邪笑的男子“最后一张票被你买了”
上官栈扬了扬手上的一叠机票和证件,“不好意思啊,我要去登记了,记得回去给我妥善处理我的座驾追尾小姐”
“请等一下”孔繁星扑上去抓住他的手。
“你想投怀送抱也不看时候下次等我回来吧,啊。”上官栈略作温柔的虎摸了一下她的发顶,推开她跑进了安检通道
医院病房内,孔钦思接完电话走进来,僵着身子矗立在病床前,冷硬的脸煞白。
看到病床上苍白无力的女人,一丝恨意从心间窜起来。
但还没出口质问,制造了今日娱乐版热搜的女子惨然一笑,“你什么都不必问了,离婚吧。我净身出户。”
“你就不想想我们快20年的婚姻”
“20年”女人徒然黯淡神色,“就算再过十年又能怎样我们还不是回不到你我认识之初所以还是干净的离了吧。”
孔钦思别过脸不想看她,这个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20年的女人,是如此决绝的说要离开。
虽然他也清楚自己对于破败的婚姻,得负很大一部分责,可他们的婚姻是两家大人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下来的,岂容他们做主。
“协议书我已经请律师拟好,你签了字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老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病房门口还趴着那个年轻男子,却见孔钦思扑通一下跪在病床前央求“太爷爷刚才走了”
女人眼色一沉。
“求你先等等我,让我回徽州处理完丧事再说,好吗”
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另一边警察局,只穿一条裤衩的二太子这会儿也套上了一件体恤,双手被铐着,垂头丧气接受警察盘问。
“你确定今天不是去嫖”
“警察蜀黍,我都不知羞耻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们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
“信你”
“我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照你这么说,我们警察局的男人也应该都去你们家酒店照顾生意对吧”
这边正询问着,还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刑警队女警翁凝阳出外勤回来刚踏进警局,便听到了如此欠扁的豪言。
走近一瞧,嫌弃的瞥了眼脸上挂了彩的滑稽男人。
走过去,双手环胸道“唷这谁家公狗没人认领咱就拖出去阉了”
孔钦辰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怒目而视,上下打量了一眼身着警服的女人“你骂谁呢我要是公狗,那你岂不是母狗”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横扫过他的脸,清脆狠戾。
“凝阳我这儿正问询呢,少捣乱”问询的警察头疼的急忙站起身来制止再度恶化的局面。
翁凝阳冷笑的拍拍手,“打他,我都嫌脏敢随便骂我一刑警,简直是没家教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孔钦辰见对方是刑警,气焰一下子就灭了大半,委屈的道“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我是替你老婆打的,明白吗像你这种人间败类真该在酒店被q死”
“算了吧,凝阳。回你自己窝去干活”这边很快就有上级过来撵着翁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