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床上的长子一眼,最终在聂道台的劝慰之下退了出去,其他的下人也退得一干二净。∮八∮一∮中∮文,
高睿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有些惊惶的小孩子,面上露出亲和的笑容说道:“小公子,别害怕。”
说完,高睿先从医箱里拿出一块小方巾,倒上酒精之后盖在小孩儿的额头上。
“怎么样?现在头是不是很清凉很舒服啊?”
“嗯。”小孩子感觉到头上的丝丝凉意,果然舒服很多,乖巧地点点头。
“现在你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小孩儿感受到高睿的善意,听话地把眼睛闭了起来。
高睿又拿出另一块小方巾蘸了很少一点乙.醚盖在小孩儿的口鼻处,小孩儿以为又是和额头上一样凉丝丝的东西,虽然有些憋闷也没有抗拒。
孙莺已经对高睿的这套做法见怪不怪了,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疗法。
等小孩儿进入麻醉状态,高睿开始给他做皮试。
在等待皮试结果的时候,孙莺经验丰富地开始用酒精给小孩儿擦身降温。
这次高睿的运气仍然很好,皮试的结果是阴性,总算不用担心在关键时刻砸了自己的招牌,心情大好。n∈八n∈一n∈中n∈文,
床上这个小家伙可是堂堂松亭道台长公子,高睿虽然之前用“缘分”先给自己留了后路,但如果真的错失了这次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未免太可惜!
想到这里,他只能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己抓紧时间把红霉素搞出来。
虽然皮试没问题,不过毕竟是小孩子,为了保险起见,高睿还是大大降低了青霉素的初次注射剂量。
高睿在房里不慌不忙地治病,门外的聂道台和聂夫人却是度日如年。
不知不觉一炷香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房门却还没有打开。事关爱子性命,聂夫人完全没了平日里持家主母的沉稳之态,忍不住去推了推房门,却现门已经被拴上了,怎么都推不开。
她气闷之下没好气地对聂道台说道:“哪有郎中看病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这个高先生年纪轻轻,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莫不是故弄玄虚欺世盗名之辈?”
旁边的聂福吓得直冒冷汗,自家这位主母出身贵重,连自家老爷平素都要让她三分。这高睿可是他推荐给老爷的,如果真是个骗子,他恐怕以后就没脸在这家里待了,说不得就要卷起铺盖滚回老家去了!
“老爷,夫人,这位高先生在租界非常有名,我去请他的时候的确看到很多洋人都在找他瞧病。n∈八n∈一n∈中n∈文,”聂福把洋人拉出来试图证明高睿并不是徒有虚名。
聂道台身为洋务派的中坚,又是李宏章在松亭大办洋务的得力干将,自然知道洋人是非常看不起华人的,看病也只会找西医却不会找华医,既然高睿的医术能得到洋人的认可,应该不会有假。
“夫人稍安勿躁,先让他试试再说,谅他也不敢伤害全儿。他要是真敢骗到本官头上,本官自有手段教训他。”聂道台冷冷地道。
还好,就在这时房门终于打开了,高睿面带笑容地走了出来。
“我儿怎么样了?”聂夫人第一时间问道。
“大人和夫人放心,令公子的病我有把握治好。”
聂道台和聂夫人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朝房里走去。
“全儿好几天没睡得这么安稳了。”聂夫人看着还处于麻醉之中的爱子,尽量压抑着欣喜,放低声音说道。
高睿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为了方便诊治所以用了一些小手段暂时让小公子睡过去,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聂夫人听到这里,有些失望。这时她才注意到正在给爱子擦身的孙莺,她之前虽然有些诧异高睿来看病怎么还要带个女子在身边,又以为是为了给女病人看病方便,也没在意。
哪知道这会儿这个女子居然在给儿子抹身,自己儿子已经十一二岁了,可不是小孩子了,让孙莺这个陌生女子来擦身可是不合礼数。
她从小深受父亲曾国凡的教诲,把“礼”之一字看得比命还重,不由得对高睿的唐突之举暗生不满。
她还指望高睿给儿子治病,不好直言,犹豫了一下,才语气温婉地说道:“高先生,这擦身之事哪里好麻烦这位女先生,不如让小兰来做吧?”
高睿对她态度的变化丝毫没有察觉,点了点头,让孙莺退到一边,让小兰来接手。
之后,高睿留下了一个凉营清气汤的方子,主要是为了凉血解毒,做辅助之用。
“我之前说过华医看病最讲缘分,小公子和我有缘,我保证在十日最多不过半月之内就能把小公子的病治好。”高睿信心十足地承诺道。
聂道台见多识广,并没有轻易地被高睿的这番言辞打动,但高睿说这番话时表现出来的从容和笃定却让他信心大增,豪爽地道:“高先生只要能把我儿的病治好,本官必有厚报。”
可惜聂夫人却没有聂道台对高睿这么强的信心,等高睿告辞离去之后,她才说道:“老爷,依妾身看还是再另找一位有名望的老郎中来给全儿看看吧。”
“夫人还是对这位高先生不放心?可是我们之前不是已经把松亭的名医都找来看过了吗?他们全都束手无策呀。”聂道台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老爷,我们之前请的可都是华界的名医,却独独把租界给漏了!”聂夫人嗔怪地提醒道。
“这位高先生不就是租界最有名的郎中么?”聂道台看自家夫人似乎都高睿成见甚深,试图转圜道。
“哎呀,多请一个人来给全儿看看也不是坏人!阿福,你赶紧去租界再打听打听,把最有名望的老郎中给请过来。”聂夫人懒得啰嗦,拿出一贯的治家气概,乾纲独断道。
“夫人,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再说高先生明明已经说有办法治好全儿,我们这样做分明是不相信他,到时候难免横生波折。”聂道台劝解道。
“他只是说说而已,难道他没把全儿的病治好,老爷还能治他的罪不成?阿福,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聂福看了自家老爷一眼,知道这会儿到底该听谁的,赶紧遵从夫人之命,再去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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