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性的提拔?这真的是提拔吗?我倒是完全迷惑不解呢,所以就问了她们。
其中一位名叫李妮的女孩子,也就是我第一天在这里上班时,坐在离我不远处找我说话的那位,她这会一边捣鼓着她自己手中的破闹钟,一边告诉我说:“修理工可厉害啦,工资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一个月比我们多五十块钱不说,而且还是储备线长。”
听到这里我也是意识到,原来厂长让我做修理工是真的在提拔我啊?而且边上其他的几位女孩子也告诉了我一些事。
主要是说修理工这个工位可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其实有很多男孩子都在抢这个工位的,而且培训一位修理工出来是非常耗时的,少则一个月,多则起码三个月左右,至此这位修理工才算可以出师,甚至还只能进行非常简单的修理,可是在做学徒的那几个月里,是不会对公司产生任何利益的,所以修理工学徒这个工位,那完全就是厂长一个人在安排,说是让谁去学习,如此他才是可以去的。
这下子我才恍然大悟,而且根据她们告诉我的其他事,我知道二厂目前根本连一位修理工学徒都没有,而且修理工就是真的储备线长,只要有新的修理工补上位置,或者上面有线长离职与出现其他的某些变故,那么这位修理工就是线长的唯一继承者,更是这种规矩完全就是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导致修理工根本就没有女孩子。
接着我就将这些事情在心里左右衡量,再一个我似乎也根本别无选择吧?厂长焦北京那是强制性要求我去做修理工学徒的,如此简单来说,这真的就是在强制性的提拔我没错了。
故此我身边的很多女孩子在恭喜我,但也有几位男孩子嘲笑我,我知道那是嫉妒,比如张小飞。
张小飞十七岁,染着黄头发,个头比我矮一点,反正我是对他没什么印象,厂长却说我殴打过他,我最后认为我可能是在网吧或者游戏厅敲诈过他钱吧?但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张小飞是坐在我对面不远处打螺丝的,反正他在这里做了有一年多了,这也没见过厂长提拔过他一下。
这会张小飞也是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你才来一个星期而已,而且是刮了一个星期的毛边,你去学习修理工?那是不可能的,我估计最多一个星期,最多了,然后你就得又回来刮毛边或者打螺丝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我听后只是苦涩的笑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这句话,而且我并不想和他说话。
只是附近几位女孩子这会在挖苦张小飞,说他是嫉妒过头,这都来了一年多了还没混到修理工,而我却是一个星期就混到修理工,直接就完成了很多男孩子,那多年来都未完成的心愿。
而张小飞却是脸一阵红一阵紫的,做着很是无力的辩解,好像除此之外他什么也都做不了的样子。
更是厂长焦北京提拔我做修理工的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好像瞬间传遍了这个小小的厂房里一样,马上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我一下子成为了他们所关注的焦点,很多女孩子都说我真是厉害,这才来一个星期而已,说她们之前完全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之类的。
更是她们说会电烙铁的女孩子也并不是没有,而且是很多,但她们都是焊线的,只是焊线的和修理工那完全就是两码事而已。
这会我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心里特别的开心,这就好像小时候,校长因为我考试成绩而给我发奖状以后,我抱着那些新的本子和给的圆珠趣÷阁走在路上,村里人看到我拿的奖状那都夸奖我,甚至说我爷爷奶奶教育我有方之类的,那都让我心里美滋滋的。
一下子就像瞬间回到了小时候那一刻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小时候的我很是单纯,开心与不开心那从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而现在我心里即便是真的开心,但我脸上也是几乎没有太多的表情流露出来的。
尽管是如此,但我下午的时候还是去了二线修理工的旁边,这是厂长亲自指定的那位教我的师傅。
他叫李闯,个头很高、偏瘦、而且经常会有鼻涕挂在鼻孔下面,所以大家都喊他傻大个,他有一部手机,手机那可是非常非常奢侈的奢侈品,在这个公司拥有手机的,我估计完全不超过十位人,更是整个公司里也只有线长以上级别的,那才会给配发手机,而李闯的手机是他自己买的。
我知道这些,那并不是李闯他如此突出的这些因素,而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喜欢李妮的,毕竟李闯他一没事就会去找李妮说话,总是笑呵呵的,但李妮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他的鼻涕吧?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真实情况我不知道,也没有去问过李妮,毕竟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是怎么上心的。
这会我就坐在李闯边上,看着他如何修理闹钟,各种工具什么的他都会非常非常仔细的向我讲解,单单一个讲解就花掉估计半个小时都不止,而我只是非常认真的听着。
从测试仪,小刀、烙铁、电池、甚至松香、助焊剂、机芯、电线、喇叭、电机、铃头、扎带……
接着李闯有问我都听明白了没有,我只是点头表示完全明白,不过我又对李闯他说道,何不给我一个坏闹钟让我自己去捣鼓呢?
只是被李闯他拒绝了,李闯表示我必须得一个星期之后才可以初步去碰烙铁,而这一个星期之内的时间,我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的,只要认真看他是如何修理的就行。
我是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因为我本身就会使用烙铁,甚至我觉得我自己比李闯他的技巧更加高明,但现在我也只是非常认真的看着而已。
在看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算是彻底明白所谓的修理到底是什么了,其实并非是我想象中那么复杂的,我认为,这根本就是一种简单到完全不需要脑子的程序而已。
因为所谓的修理,那其实就是把坏掉的东西换成好的就行,比如测出电机坏了,换掉它,测出喇叭坏了,换掉,电线焊接错误,改正,小灯泡坏了,换掉……
即便是我最为最为担心的机芯问题,其实那更为简单,直接换掉!然后撕点白色纸胶布贴在上面,写上什么问题就行。
最后一个环节是最为重要的,就是装针,因为有闹铃,所以装针是比较复杂的,但也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其简单到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也或许是因为我从小,这就对这种电子产品有着别样的天赋吧?而厂长焦北京慧眼识人,一下子就在不动声色之中,这就发现了我这过人的天赋不成?
但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是我认为吧?这如果闹钟里的所有零件,也包括塑料外壳,一切的一切,那只是坏了就换掉,那么我现在就完全可以担任这个修理工了,只是修理速度可能有些慢而已。
所以我向李闯提出,我需要现在立刻就动手操作的想法,但又被李闯驳回了,李闯的意思是我太喜欢装十三了,并且严肃的告诉我说,他之前也有带过好几位修理工的,但是基本都在一个星期或者十四天之后毫无起色,所以回去打螺丝或者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我其实是明白李闯的心意的,知道他现在是非常认真的在教我,他是位非常合格的师傅,这也难怪厂长会指定让他来教我,只是我觉得李闯他吧?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所具有的底子与天赋。
但是我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我觉得什么事也不做的话,坐在这里反而更加无聊,时间过得好慢好慢,简直比我以前在学校上课时还要难熬,所以我一会就出去抽烟,一会就去,简直都到了一支接一支,甚至最后口袋里都没烟了。
不过我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真的是完全完全没有想到,这在下午离吃饭时间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候,厂长巡厂时,这就在我身边停了一会,问了一些李闯关于我有没有仔细学习的事情。
李闯是非常严肃认真的回答了厂长的问题,包括我一直出去抽烟的事也是如实汇报,不过也汇报了我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内,这就要求亲自动手的事。
厂长听后只是冲着李闯一笑,然后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我,接着又转头笑着对李闯说道:“一会吃过饭之后你就给他找把烙铁,再找一套工具,在晚上加班的时候,你就给他几个坏闹钟,让他自己去修理看看,你在边上给我盯着他就行。”
接着厂长又非常非常严肃的叮嘱我说,让我有任何不会的地方要在第一时间去询问李闯,再一个,绝对绝对不允许我随意拆任何工具,更是不能拆电动螺丝刀,否则会非常严肃的处理我。
我完全不知道厂长为什么要这样叮嘱我。
不过这说真的,这会我还真对电动螺丝刀的兴趣非常大,真想拆开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说就这么两个巴掌长的个小东西,粗细也就和小黄瓜似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我感觉这里面肯定不是一个电机那么简单,因为看它的外形,我估摸电机它再大也不会超过它的外壳吧?所以我知道,这么小的电机完全根本就不具备,如此大的力气来拧螺丝的,那应该是会在拧螺丝的第一瞬间里,因为受力而停止那才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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