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春扔下一句让师展回县城,就走了。
看着夏如春走远的背影,师展非常茫然。
师展怅然若失地往公路上走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小山岙里往回走的夏知秋。
“师展,你一个人?”夏知秋看到师展跟夏如花她们姐妹俩走的,所以有这么奇怪一问。
“嗯。”师展还没有从刚才夏如春的神态思索中回过神来。
“正好,跟我一起走走。”夏知秋在往古石桥上走的时候,这样招呼师展,让师展跟他一起走,那神情不容师展推辞。
师展跟夏知秋一起来到了村办公楼,会议室里已经有几个村干部在场。
“大家这些日子以来,都在猜测,要收购我们村的人怎么还没出现……。”夏知秋招呼师展一起坐下后就说道。
师展听夏知秋这样说,知道他是要介绍自己了,就赶快拉了拉他的袖口,并附在他的耳朵边低声说道:“我的身份,是不是暂时不要跟大家公开。等我们项目操作方案拿出来个大体的思路之后,再说明我的身份是否更加合适。”
“哦。”夏知秋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夏知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村干部们说道:“可能事情会有些变化,具体还不好说如何进行,这要看县里又有什么变动了。有一个事情在这里先给大家透个底。根据上面的要求,我们村可能要跟下石门村合并……。”
“啊?”
在座的村干部都瞪大了眼睛,并纷纷议论开来了。
“这怎么可以,两个村的情况完全不同啊。”
“就是啊,下石门村这几年搞什么竹制品加工,听说把村集体经济搞完了,还欠了大笔债,把我们村跟他们合并,这不是要把我们村也给拖垮吗。”
“下石门村的情况跟其他农村差不多,年轻人基本上都跑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些年经大的村民,这样的基础怎么跟我们合并啊。”
“这下麻烦了,石门洞村好不容易搞起来点家底,可能没三年就又要折腾穷了。”
“这样一来,发展好的村不是明显吃亏吗。”
夏知秋用手压了压,让大家先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
“这个政策肯定是要兑现的,今天我们就要有这个准备。”夏知秋看了一眼师展说道:“从大的方面来讲,我们一个石门洞村富裕了,并不代表农村富裕,能够带动下石门村富裕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又有村干部想发表自己的看法,夏知秋再次阻止后说道:“你们可能认为我这是唱高调,其实不是,我们跟下石门村,原来就是一个生产大队的,后来分开变成两个大队后,下石门村发展前些年比我们石门洞村还要好,就是因为他们在做竹制品加工这个项目上,把整个村给拖垮了。如果跟我们合并,我们就要从这个实际来考虑整个村的发展。大家看到了,我身边就坐着位大家是不是都看到过的年轻人,他对我们石门洞村的项目,会有他很好的想法。我今天带他过来,一是想听听他对两个村合并后,石门洞项目如何操作比较好。这是一个方面。”
夏知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是想看看大家对师展突然出现有什么看法。
在场的村干部都把目光投向师展。
在他们看来,这么个年轻人,跟石门洞村与下石门村合并,或者说整个石门洞项目会有什么好的看法哪。
一个是师展这样年轻人,被夏知秋说是他会有比较好的操作方法,有些出乎他们的认识。
还有一个,师展在石门洞村出现有些时日了,这些村干部都有过照面,虽然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什么的,但都知道他是一位游客,跟夏家的俩姐妹还经常一起出双入对的。
有的人想说点什么,抬起头又低了下去。
这一切都看在师展眼里,那种不信任的神态都写在他们的脸上。
如果师展现在把身份表露出来,他们肯定同样是不会相信的。
夏知秋也知道师展现在出现,不一定会让村干部在大小村合并产生的思想波动得到解决,他们一时间还不能从石门洞村出发去考虑整个农村可能需要进一步发展的问题上。
夏知秋这时候把手掌在师展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对村干部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位师展有一个新的身份,我想让大家知道一下。”
夏知秋这话又让师展心里咯噔了下,夏知秋是不是忍不住,要把他来考察石门洞项目的事给摊开来讲了。
听夏知秋这样说,村干部也忍不住各自发出自己的疑问来。
“他会是谁?不会是镇里新来的干部吧。”
“我前些天刚看到他在我们村里到处逛的,我以为是游客呢,还会有什么新的身份吗。”
“可能是县里派下来的吧。”
“有可能是县里派下来专门搞村合并和石门洞项目的,知秋把他带过来跟大家见面就是这介目的吧。”
“这么年轻,他会是镇里或者县里的干部吗。”
“现在的干部都年轻化了,这个年龄的人当干部不稀罕。”
“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一样,农村工作他能行吗。”
“……。”
村干部们的议论虽然是低声说话,但也让夏知秋和师展能听出来个大概。
奇怪的是夏知秋并没有像刚才那样阻止大家的议论,而且是一边听着大家的议论,还一边用眼神看着师展,那意思好像是说,你可以听听大家现在对你的看法。
从村干部们的议论中,师展无非就是能感受到,这些村干部总体上对他的到来还不十分不解,从他的年轻出发来思考着师展他可能的身份,好在大家都没有把师展跟石门洞项目挂起勾来,他们没有想到师展他就是冲石门洞项目来的,就这一点,师展有担心,他最怕夏知秋在这个时候抛出师展他的身份,那样的话,师展他如何来跟这些村干部们解释,就需要费一番脑筋了。
大家的议论有一段时间后,夏知秋这才压了压手说道:“可能让你们猜,永远也猜不到他的身份的。”
夏知秋非常和善又非常自豪地说道:“他叫师展,老师的师,开展的展。这名字很特别吧,他的身份更特别,他就是我夏知秋未来的女婿!”
“啊?!”
在场的村干部,包括师展都感到非常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