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望月是在晚饭期间才拿了手机出来查看。
点开夏先生的微信头像,回复:“谢谢夏先生。”
夏先生:“不客气。需要先帮你安排好菜品吗?”
秋望月:“不用的。明天让她自己点。”
看到“她”这个字,夏先生眼底掀起一抹狂喜,整张冷峻的脸都亮了起来:“好。”
秋望月:“谢谢夏先生。”
夏先生:“你无须跟我客气。”
秋望月:“好。那我先去吃饭了。”
夏先生:“嗯。”
无法形容这一刻他内心的喜悦。
如同一朵花开在心间,发出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
夏先生走出书房,连温凉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喜气。
“元铭昊,时间不早了,你快下去吃饭吧。明天也不用加班了。”
元铭昊在老板温柔的视线中晕晕乎乎地出了门。
提线木偶似的。
他忘了按电梯按纽,一头撞了上去。
元铭昊捂着额头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才清醒:咦,我怎么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走出来的?我是被下蛊了吗?
元铭昊捂着鼓起一个大包的额头站在电梯前冥思苦想,又没胆子去按夏先生的门铃。
心一横,反正已经出来了,那就下班吃饭吧。
这种寒冬雨天,和温暖的被窝最配了!
元铭昊顿时忘了痛,屁颠屁颠地按电梯下三楼餐厅吃饭。
……
看着茶楼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秋望月收拾好琴台,让同事上三楼的《梅》包厢里,一人抱上两束花回家。
方瑶看到那束红蔷薇,走过去抱起。
江如真对她摇摇头,挤眉弄眼。
得亏这两人天天相处,不然谁都看不懂江如真的意思。
方瑶点头,把红蔷薇塞进秋望月怀中。
虽然她喜欢红蔷薇花,但这一束不能拿,因为是夏先生送的。
茶楼里的人早就把夏先生归类到秋望月这边了。
秋望月低头看怀中的花,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落下暗色的阴影。
不知想到什么了,她的神思有些飘忽。
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发什么呆呢?”
秋望月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夏先生。”
“走吧。我送你回家。”
秋望月扫了一眼包厢,花已送完,清洁阿姨正在打扫。
点头,一起下楼。
出了茶楼,夏先生把拿在手上的风衣穿在秋望月身上,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秋望月微微扭了扭身子,原来别于耳后的长发忽的垂落,直接扫到夏先生帮她系风衣扣子的手臂上。
夏先生的手顿了下,继续扣扣子。
因为隔着衣服,手臂上没有丝毫的感觉,可心底却有些酥痒。
秋望月看着夏先生为她忙活,耳尖有些微微泛红。
她一直想着疏远,他却一直都在靠近。
一时间,心底百转千回。
这样一个颜值智商都在线,又没任何不良嗜好,还体贴入微的男人,是个正常女孩都会心动的吧。
虽然秋望月也是个寻常女孩,但又不是寻常女孩。
因为她从懂事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结婚的。
十几年的信念,不可能因为一时半刻的感动而崩蹋。
他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几乎到了脚裸的位置。
衣服太大,空荡荡的更显她身子的纤细。
夏先生把衣扣全部扣好,再把衣带抽出来,系到她柔软的腰肢上。
看着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喜欢的姑娘,夏先生忽然觉得此刻的她异常性感。
禁欲慵懒,又充满诱惑。
一时看得有些失了神,心脏突突跳动。
若不是寒冬季节,又正在雨天,他真想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路回去,而且还希望这段路可以更长一点,再长一点。
秋望月看他一动不动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夏先生?”
夏先生收回飘远的思绪,拉她坐上电瓶车出了公园。
两人慢慢走去停车场。
雨已停歇,路面湿乎乎的。
秋望月非常不喜欢雨天,或者说是不喜欢雨天出门。
她爱干净,雨天出门总会弄湿弄脏一些裤角。而且这种天气洗了衣服也很难晾干。
林桂的气候本就潮湿,雨天,特别是如现在这般细雨朦胧的雨天,会一下就是好几天。
洗了衣服后如果不烘干,就能晾到它有异味,都不会干!
从公园到停车场,短短三分钟的距离,让秋望月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夏先生有些疑虑:“你的脚不舒服吗?我看看。”说着就要蹲下身子。
秋望月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没有不舒服。我只是不喜欢在雨天走路。”
夏先生怔了一下,拉过她的一只手环上自己的脖子,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来。
秋望月惊呼:“夏先生,你快放我下来。”
夏先生很认真地看着怀中的姑娘:“你不喜欢的,我都帮你做。”
秋望月呼吸一窒。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喜欢的,却又改变不了的,他都能帮她做?
秋望月的水眸里泛起一丝涟漪,奶白的脸上染上一层嫣红,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显得分外娇俏。
夏先生心中欢喜。
抱着女孩如同抱着无价之宝那般,慢慢走稳了一步再踏出一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摔碎了她。
一向雷厉风行,铁腕冷酷的夏家掌权人,第三次在脸上表现出“欢喜”这种神色。
第一次是夏亦然的出生,第二次是东方莲笙的出生。
夏先生的黑眸深处涌出绵绵密密的星光,仿佛要把暗淡潮湿的雨天都照亮一般。
就这样一步一停地走到自己的车旁边,才把女孩放下。
从口袋中拿出车钥匙,按开锁。
拉开车门,把手掌放在车门顶上护着,防止女孩上车时不小心碰到头。
秋望月坐进车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又掌控着中华国过半经济命脉的男人,他放下手中以亿为单位的项目,来为你做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再这样下去,她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心动!
秋望月晃了一下脑袋,想要把脑中的那丝异样甩掉。
不行不行,她是不会结婚的!
嗯,就是这样!
秋望月给自己重建了心理,脸上又挂起无懈可击的微笑。
对的!就是这样!
夏先生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他倒是一点都不急了!
种子已经埋下了,继续灌溉,它就会发芽,继而长大。
三十五年都过来了!他有的是耐心!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