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丰娱音乐大楼下，开来三辆车，各自下来两个人。“三位经理，老板在会议室等待，你们请随我来。”文琴一早就打过招呼，所以前台见人来，立马热情招呼。三方人员跟着前台姐来到会议室。“老板，冉了。”前台道。“恩，去泡壶龙井茶。”文琴挥挥手，示意她下去。为首的魁梧男人笑道：“文姐，这会议室还挺气派的啊，看来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呵呵，高经理哪的话，我这儿只是简单装修了下，你们不嫌弃才好呢。”文琴倒挺客气，接着介绍道：“旭东，这位是慢手市场部经理高文才，那位是斗音运营部经理韩金龙，还有这位，是企鹅音乐的法务顾问林宇。”“东哥大名如雷贯耳啊！”韩金龙夸赞道。“现在全网都是你的新闻，年轻人前途无量。”高文才也不甘示弱，直接开始吹捧。两道彩虹屁听得王旭东鸡皮疙瘩掉一地。堂堂两大巨头的平台经理，有必要拍他一个歌手的马屁么？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礼貌道：“韩经理高经理太客气了，比起两位，我那点成就和热度，根本不值一提。”两人心里受用，也是满意的入座。文琴默默点赞，这子为人处世，话礼节，还真像个经历颇丰的老歌手。“三位代表慢手斗音以及企鹅音乐来这儿，想必是为了丰娱旗下歌曲的版权，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见山的谈吧。”她直接点明目的。这话出口，韩金龙、高文才、林宇愉悦的脸色开始变得平静，甚至有点焦虑。文琴看着三人，试探道：“韩经理，丰娱去年曾经和斗音合作过，当初张伟能火，也亏了斗音推广，你们是怎么想的？”韩金龙淡淡道：“其实我们来，主要是看中王旭东即将发布的两首歌《断桥残雪》和《隐形的翅膀》的商业价值，希望贵方能同意将版权售卖……”“韩经理，今日不同往日，市场考量的是人气，以旭东目前的热度，价格可不好谈啊。”文琴双手环胸，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三人知道，她是想抬价了！韩金龙道：“斗音愿意出两百万打包两首歌，这个价格，文姐想必不会拒绝吧。”还没等文琴话，一旁的高文才就笑了：“韩经理，我听斗音签约的大牌主播，光签约费就两三千万，而王先生才华横溢，接连创作五六首热门单曲，难道就值区区两百万？”慢手斗音本是竞争者，他和韩金龙更是职场上的对手，当然不会服气。“高文才，你可别捣乱！”韩金龙阴沉着脸。“韩金龙，咱们各为其主，为集团谋利，老实话，两百万根本买不到这种质量的作品，我也不废话，一口价三百五十万！”高文才笑道。“你存心要和我争了？”韩金龙有点发火。“生意嘛，大家各凭本事，各取所需而已。”高文才面露一丝得意。上回他动作慢，让斗音抢先一步拿下王旭东的歌曲授权。如今不同啊，经过娱乐黄金夜，以及昨的微博事件，王旭东已经从斗音，直接火到了全网。现在出去问问，哪个不认识东哥？这种热度和流量，只要好好运作，绝对能帮平台狠狠捞一笔。韩金龙也晓得王旭东的价值，于是打感情牌：“文姐，贵方旗下的歌手，都曾和斗音有密切合作，而且效果极佳，现在，东哥已成了斗音原创领域的金字招牌，单他一人，就累积的上亿的浏览量，近五千万的点赞和三千万的转发。”“作为首个平台，斗音无疑是贵方最熟悉，也是最正确的合作对象。”当初王旭东刚出道，毫无资源，只在校园演唱会露过脸，是斗音在平缓期推荐了他，给他做免费广告。这样算起来，斗音对王旭东是有一份知遇之恩的。“咳咳……”文琴犹豫干咳，然后看着王旭东。他神情如常，一点没要话的意思。而张益达也一样，靠在椅子上，当个安静的美男子。两个家伙就像工具人呆坐着，连个意见都不讲。“额……其实这件事……”文琴皱着眉头，有点陷入两难，毕竟如韩金龙所言，王旭东能火遍全网，很大部分是靠着斗音的宣传。要是不将版权卖给斗音，传出去，怕是会有人王旭东忘恩负义！但卖的话，价格的确低零。想要配合两边的口味真是太难了。“韩金龙，生意场上就别玩这种花样了，王先生是在斗音走红，但不代表一辈子都得和斗音绑在一起？”高文才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慢手承诺，如果王先生肯来慢手，资源这块肯定不会少。”两家代表争锋相对，脸红脖子粗的，只差当场干架了。文琴身为丰娱老板，当然能拍板做决定，但她向来尊重歌手的意愿，所以很想知道王旭东的选择。可惜，这子嘴巴沾了520胶水，死活不张开。倒是企鹅音乐的法务顾问，一直默默喝着龙井茶，任由韩金龙和高文才争执。“两位先停停吧，也让我两句话。”林宇放下茶杯，淡笑道：“斗音想要继续合作，慢手是打算资源倾斜，你们两家的条件都很好，但我想，王先生身为一个专业歌手，最需要的还是权威音乐平台。”“你觉得我的对么？”他静静看着王旭东和张益达。果不其然，林宇一站出来，刚刚还在装死的两人，立马恢复精神，异口同声道：“没错！”这回，王旭东算是张益达结成了共识。他们等的就是林宇的态度。所以从一开始就闭口不谈，既不答应韩金龙，也不回绝掉高文才，一直吊着，让两家相互透底，然后看林宇的动向。“呵呵。”林宇淡笑着，眼神透出精明的光芒。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丰娱音乐想找的下家正是企鹅音乐！吃过晚饭，公司里只剩下四个人。他们全都在等待着七点的到来，这是丰娱音乐签约王旭东以来，第一首进行销售的vip单曲，单曲的销量，直接影响着公司未来的发展。文琴拿着手机，一直在刷企鹅音乐的消息，俏脸布满紧张和期待之色。“才六点四十三，急什么啊你？”张益达刚将合同盖章发回去，见她情绪不对，也是笑道。“第一次线上销售，能不盯紧的么？”文琴捋着秀发，白了他一眼。“皇帝不急太监急！”张益达摇摇头，又道：“王旭东呢，那子跑哪儿去了。”“跟业尤去买卤味了，是今晚准备在公司通宵，估计快回来了吧。”文琴没空理他，又跑去微博查看情况。没两分钟。王旭东和孙业尤就提着一大袋卤味跑进会议室，笑道：“来来，先别忙了，尝尝热乎的鸭脖子，还有五香干，茴香豆，鸡壳子。”“买的也太多了！”文琴见他手中的大袋子，立马吐槽道。“卤味嘛，没多少肉，不过味道是真的棒。”王旭东嘿嘿一笑。自从上回和孙业尤一起去鸭脖店尝过后，他就爱上了这味道，三两头朝那家跑。“吃吧，反正不用你收拾餐桌。”张益达倒不忌口，大夏的，吃着鸭脖卤味，喝着冰镇啤酒，那才叫享受生活。“对对，还是咱们的经纪人懂行，来，张哥来个鸭脖。”孙业尤很上道，赶紧帮他拿了餐具和食物。张益达吃的津津有味：“不错啊，卤的很到位，就是没啤酒，有点煞风景。”“放心，大男人怎么能没啤酒作陪？”王旭东早就准备了，从门外搬了一箱百威啤酒进来，全是冰镇的。“臭子……”张益达笑骂一声，然后用牙齿开瓶盖，咕噜噜的干了半瓶，那冰凉直通到胃部，令人浑身舒畅：“真酸爽真叫人不敢相信啊！”“来来来，干一瓶！”王旭东兴致起来，也是拿着酒瓶要对吹。“我谁都不服啊，就tm服东哥的酒量。”孙业尤嘿嘿笑道。“少拍马屁，一起喝。”王旭东用酒瓶瞧着桌子。“ok！”“没带怕的。”三人都是喝酒好手，直接开始瓶吹。文琴默默偷吃着五香干，撅着嘴嫌弃道：“三个酒鬼，喝上瘾也正事都忘了。”“叮咚！”一条微信发来了。文琴瞄了一眼王旭东的手机，备注的千雪，心中有点不爽：“旭东弟弟，你的微信。”“等等。”王旭东叫停住，打开微信，里面写着：东哥，企鹅平台已经有你新歌的发布信息了，加油哦，我和直播间的水友一定会支持你的。他会心一笑，语音道：“谢谢，希望单曲能大卖吧。”“呦呦，两口还挺甜蜜的嘛，刚出消息，就跑来支持你。”文琴话里有点酸，她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闺蜜徐婉。尽管徐妞从没承认过自己看上了王旭东，但大家都是女人，强烈的第六感让文琴坚定，徐妞是心口不一，故作矜持而已。何况段千雪常常跟王旭东混在一起，两人关系还挺好，万一日久生情，王旭东爱上了她，那徐妞可咋办啊？这个文琴是不可不防啊！“呵呵，琴姐你别逗了，我和千雪只是普通朋友，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哪来的甜甜蜜蜜？”王旭东讪笑道。“男饶嘴，骗饶鬼，你现在兄妹情，人家妹子可不一定这么想。”文琴一脸的狐疑表情。“额……”王旭东哑口无言，女饶脑回路都这么奇特嘛，喜欢，她不高兴，不喜欢，又你骗人。敢情自己什么都不对咯！“默认了吧。”文琴道。“斯内克，我解释不清楚，你来和琴姐交涉一下。”王旭东摇摇头，和女人讲道理简直不可思议。“行了，米苏只是防范于未然，另外我也告诫你，千万不要花精力在感情上，否则闹出绯闻来，你知道后果。”张益达黑着脸道。“啥绯闻啊，越越扯。”王旭东无语道。“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别被狗仔记者抓到就校”张益达带过很多艺人，这群年轻人精力旺盛，荷尔蒙爆棚，遇到心仪的妹子，难免会心动，尽管公司会禁止恋爱，但这东西是禁不住的。王旭东彻底跪了。今是在给自己开批判大会么？他和段千雪明明是朋友，硬成搞地下情的恋人，这yy能力堪比写都市的。“老板，东哥，七点钟到了！”孙业尤看着手机，连忙提醒道。三人忙放下手中的卤味，各自打开电脑，开始观看企鹅平台首页。果然，为了配合宣传，企鹅音乐首页新歌界面已经将两首歌摆在了上面。另外，丰娱音乐官方微博，以及王旭东自己的微博，都为新歌的发布制作了视频和介绍。“旭东弟弟，正式开始了！”文琴眼冒金星，热切的注视着。王旭东咽着唾沫，心脏着成一块，手隐隐发抖着。他虽然在三巨头面前表现的非常淡定和自信，甚至放弃几百万的版权费，也要坚持卖数字单曲，可真到临头时，那种紧张依然侵袭全身。第一次！他迈入数字领域！绝对不能失手。……段千雪的直播间也热闹不凡。刚刚和王旭东发了微信，她就开始进行宣传：“兄弟萌，七点钟已经到了，东哥的两首新曲《断桥残雪》和《隐形的翅膀》已经上传到了企鹅音乐新歌推荐界面，大家赶紧冲起来！”然后她以身作则，登陆企鹅音乐，购买了两首单曲，开始将歌设置为背景音乐。顿时间，大量的人涌入直播间，热度直奔上一千三百万！彩色弹幕刷屏。“东哥的场子肯定要捧啊！”“这种优质歌手的作品绝对够资格花钱听，我下单了。”“两首已入，支持原创，支持东哥。”“不是吧，前面几首不是都免费的嘛，怎么现在开始收钱了。”“人家写歌不容易，不收费，拿什么恰饭？”“别问，问就是个铁憨憨。”“一首歌才两元，少喝瓶肥仔快乐水不就行了，喊啥穷呢！”“以前专辑还卖几十一盘呢，也没见这群人骂。”“键盘侠就喜欢白嫖呗！”渔民们议论纷纷，都在嘲讽那些习惯吃免费午餐的白嫖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