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队这边,处在炮阵东南向约一百五十步之远,前出空地,多设拒车栏杆碎石,作为阻碍官军冲锋的屏障,其后以三千人马列阵以待,分为六部,前二中三,一部位列最后,充作预备队。??? ◎№ 中?卐文网?w`w-w`.、8`1、z-w`.
如此下来,各部均已准备妥当,整个战阵除了兵丁紧张的呼吸之声,就只剩下几匹战马不安的嘶叫,一股凝重的氛围,悄然在众人心头升起,叫他们各个口干舌燥,心情沉重,手中紧握的兵器又加重几分气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心头的恐惧。
不多时,只等大军列阵完毕,官军的先头部队,就渐入眼帘,此刻约三百来人的官军骑兵,开始追杀起自家马队来了,不过远远瞧见列阵的大军,顿时不敢继续深入,叫梁四九带的人马,顿时松了口气,打临时让开的缝隙鱼贯进入本阵。
李璟一边瞧着远方开始渐渐聚集的官军黑点,一边冲梁四九询问道,“这部官军战力如何?”
“主公,可了不得,方一接阵,官军夜不收犹如泥鳅,一沾即走,我远处以火器击之,无奈官军熟悉马力,只是运道好,杀死一人坐骑,本想活捉,无奈悍勇,竟反身拔刀欲战,不得已击毙,又遇官军骑兵大队,只一**夫,折损三位弟兄,又有五六人带伤,而官军者,不过三人落马,不知生死。№八№§?一№中卐文№网w`w、w-.”
梁四九此刻低沉着声音,凑到李璟身边,明显一副霜打了茄子,蔫坏了,在见识到与官军的差距之后,他明显低沉了许多。
“不必担心,你遇到的乃是官军精锐边军,整个朝廷,能有这般战力的,不足万人。且收宽心,咱们如今兵强马壮,更兼数倍于官军,必定有胜无败。且驻足一侧,听我号令。”
李璟凝视对面依稀可见的官军骑兵,心中冷笑一声,官军这是把看家底的精锐都调上来了,若是再吃掉这股官军。回头将山西镇总兵尤世禄的亲兵歼灭,届时看朝廷是否倾宣大全师而来了。
“对面莫非是贼军主力否?”艾万年受张宗衡临时节制,统帅神木兵马一千五百余人,星夜兼程,舍弃了晋西石楼流贼点灯子赵胜所部,一路出宁乡,经永宁,走吴城到此地,已是人仰马翻,不过军令紧急。一省府告急,耽搁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接战。w-w、w`.`8、1、z`w-.
此刻见对面竟然隐约分为两阵,左侧炮口排列一线,恐怕不下数十门,顿时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到底是流民造反,还是官兵作乱啊,怎的装备如此之好,且瞧其军阵。虽然排列的扭扭捏捏,但颇有章法,且临阵不乱,整支大军。毫无声息,沉默的叫人害怕。
“将军,贼兵怕不下万人,且装备精良,咱们这点实力,若是贸然上去。恐怕讨不得好啊,不如安营扎寨,等待援军吧?”一个麾下守备翘凝视对面,估摸一阵,心底有些胆寒,实在是他不看好自家实力,前番攻打流贼,损失甚大。
而朝廷抚恤,经过层层剥削,到了阵亡家属手里,不过区区十两纹银,要知道陕西近些年大旱大灾,加上寇乱,斗米已经升至六钱,十两银子,哪怕购买杂粮,不过五石之数,五口之家,能用几月?这还是拿性命拼来的,直叫人心寒啊。
“哪有什么援军?”艾万年闻言苦笑一声,低声透露几句,“如今晋地已是烽烟四起,山西镇上下已无一兵一卒可以抽调,救援阳曲,就只有咱们这一路了,若是曹将军早些安定平阳府,倒能抽调兵丁来援,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如今,只能依靠自家了。”
这样说着,又虎着脸冲还想继续抱怨的守备吼道,“军令如山,不得不从罢了,我观此战乃是一场硬战,若是能叫对面流贼让开道路,许我等接近阳曲城下,则事有个交代,若是不让,则只有死战一途了。”
说来也是好笑,明朝官军与流贼,各有忧患,流贼苦于毫无战力,而官军没有饷银,也无战心,往来见面,若贼兵众,官军势孤,则官军暂避锋芒,或以让开要道,几乎做通匪之事,等流贼过去,砍些良民报功便是。
若是流贼少而官军众,则流贼以劫掠粮草金银贿赂,延缓官军追击,趁机逃离,两者相辅相成,以至于后来云,将军之所以留存,因贼也,贼若失,将军如何应付朝廷乎?
艾万年部虽无史料记载,但长久跟随关宁精兵出身的曹文诏作战,面对流贼,到是不惧,但此番单独领军,将寡兵少,生怕伤了元气,故而远远瞧见贼兵军阵,顿时不敢贸然冲阵,心存几分侥幸,若是流贼分属不一,倒能趁机收买一二,叫让开道路,完成自家任务。
可惜,他这一举动,注定失利,且不说李璟亲自领兵到此,就是冲着消灭官军援军来的,就说换个人领军,也不敢贸然放官军过去,必定死战一场,故而,听闻官军一骑奔至阵前,大喊喊着许以重利,寻个买路钱时,李璟不经哑然失笑。
直接取了一记标枪,约五尺长短,乃是命人特地打造,前头锐利非凡,平时以亲兵携带,关键时刻,乃是李璟保命之举,此刻见那骑兵不足二百步,身无旁人,顿时领了几个亲兵出阵,催马快接近。
那官军骑兵见状,满心以为乃是贼兵领上来洽谈明细,也不以为意,呆在原地,只是手按佩刀,不时戒备。
只等接近三十步之内,李璟瞧见他未带火器,顿时满心兴奋,驻足勒马,翻身而下,手持标枪在手,也不多言,只吼了一句,“安敢欺我!只管来战!”
说着,标枪脱手,直接破空激射而去,这身好本领,一直未曾丢下,眼下不说弹无虚,但以人马巨物,绝无失手,但听一声愤怒的吼叫,那骑军应声而倒,跌落马下,眼睛睁大,显然临死还不肯相信,为何往日里见着官军一副好谈的贼兵,怎么这次见面就下杀手了。
“战!”李璟奔走上去,取了标枪,牵着官军战马,剥了他的盔甲在手,回归本阵,顿时一声怒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