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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晚的攒盒,周盈对福宫人特意提起的那套珊瑚珠饰便格外的有印象,想到要给德妃送礼,她自然而言的就觉得应当将珊瑚送给她,却忘了这样珍贵的珊瑚珠饰宇文赟没有赏给宠妃,却单单给了她,在她看来是宇文赟玩得高兴了随手赏的,但在旁人看来,十有八九不是觉得她靠着旁门左道上位了,就会觉得是德妃失宠了。
无论是哪种,似乎都会开罪德妃,若是今日这套珊瑚珠饰送去了,恐怕德妃不会记得她的好,恐怕还会以为她这是在刻意炫耀。
一番联想下来,周盈险些冒了冷汗:这后宫当真是时时刻刻都松懈不得的地方。
幸而她身边还有个明白人,否则今日这一趟当真是要得不偿失了。
珊瑚珠饰换成了梳篦,周盈觉得有些轻了,便又添了两幅字画进去,据说是前朝大家的手笔,舞月也说德妃很是通晓此道,这非金非玉又不是皇帝赏赐的,送去给她应当不会惹人口舌。
天成宫给周盈留下的印象不是上佳,不是落水就是酷刑,因而今日再次造访,她人坐在德妃华丽的寝宫中时,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压抑。
德妃吩咐宫娥上了新茶和茶点,周盈低头喝茶时,她正将那两幅画打开来看,神色安宁淡定的模样很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但转念想起那一日她下令射杀的那个帝姬,周盈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寒,将头垂得更低了。
德妃微微笑着让人将那两幅画收起来,纤长的手指婆娑着茶盏盖子,却没有掀开来喝茶,而是与周盈闲聊起来了。
“你入宫日子也不短了,本宫与你虽说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是匆匆的,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像这样面对面的喝茶倒还真是头一次。”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和蔼,让周盈稍稍放松了些,定了定心神与她搭话:“早先就想来拜见德妃娘娘,不过宫中一直有事忙,我亦不好意思来打搅德妃娘娘,便拖到了现在才来,在此先与娘娘赔个礼,希望娘娘不要怪罪才好。”
“若说赔礼,应当我同你赔礼才是,你刚入宫没多久便看到那副场景,后来又在天成宫中落了水,我每每想起总觉得不安,但这宫中最惯得便是越描越黑,我亦不好开口解释什么,一直到今日才提起,着实不该。”
周盈没想到她会直言不讳提起那两件事,而且言语中似乎在向她暗示那两件事其实同她德妃是没有什么干系的,只是怕被人当做是心虚才不加以解释的,而并非是默认。
其实周盈一直将那两件事当做是德妃默认了,此时听她这番话,周盈虽说是信半分疑半分,却也不得不有所怀疑。
毕竟宫中心怀鬼胎的人这般多,德妃虽不能说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却也不见得桩桩件件都与她有干系,越是得宠越是树敌多,旁人往她身上泼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不是明面上的小人,而是带着善人面具躲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周盈最厌恶的便是被人当做刀子使,眼下听德妃这般说,她觉得确实有必要让秦关再回去接着之前的线索查上一查。
周盈正思索着该如何答话,那厢德妃却又开了口,她便顺势闭了嘴,竖起耳朵默默的听着。
“本宫总时不时响起那日让人在紫微宫门前放箭之事,觉得很是对不住你和青城帝姬,你们二人都涉世未深,见了那般场景必定都吓坏了,事后本宫让人去太史令那里求了驱邪的符水和符纸,在紫微宫前的小园里烧了,又叫他们用符水清扫了一番,本以为此事都过去了,但本宫听说昨夜青城帝姬中邪了,愈发觉得不安,青城帝姬可好些了?”
周盈一开始听她提到宇文晴中邪,心中还有些疑惑她是如何得知的,反念一想又了然了:整个后宫都掌握在她手中,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况且今日那个傲娇太史令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只要长了眼的都能看见,这太史令入宫除了驱邪也没旁得作用,又是从紫微宫出来的,只消稍微打听一下,知道的宇文晴中邪也不是难事。
“青城帝姬是没睡好有些恍惚罢了,今日太史令来过她就好多了,方才我来时她已经睡下了,应当是无碍,何况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即便青城帝姬真的是被鬼魅所侵,也不见得是与那位有关,娘娘又何需介怀。”
德妃闻言似真似假的叹了口气,像是在与她抱怨一般轻言道:“你这话,说得本宫心中真是暖,现在满宫里谁不以为是本宫害了青城帝姬被邪气所侵,你却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替本宫开解,真是让人高兴。”
周盈心道:就算不信与你无干,她也不会傻到当面锣对面鼓的与一个宠妃死磕啊,那就不是掉智商,可是掉脑袋了。
“虽然是时过境迁,但既然此事又被提起来了,本宫也不妨多嘴一句同你说上一说。
当夜死得那个女子,从前与你们一般都是来宫中待嫁的帝姬,但又与你们不同,许是在家中便骄纵惯了,即便入宫宫门她也不知收敛,屡次坏了宫规,但本宫都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后来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让陛下宠幸了她,虽说不是什么光彩事,但归根到底就是陛下多了一个女人,我本打算同陛下说赐给她品阶封了贵人,谁知她却听信了旁人的鼓动,出手害我……”
说道此处,德妃似乎苦笑了一下,状似无意的伸手在平坦小腹上轻抚了一下:“……她买了皇后娘娘宫中的宫人,给我的药食里悄悄下了红花使我胎象不稳,又趁着皇后同我一同逛园子时在后面推了我一把,就那样害死了我刚刚两月的孩儿……当时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我又因丧子之痛而脑子不清楚,只一门心思以为是皇后授意人来害我的,为此还争闹不休,若非后来皇后的生母独孤夫人及时入宫恳求陛下高抬贵手,又约定时日查出幕后真凶,皇后可就真被我给害苦了。”
德妃失足小产牵连皇后这一段郑恒有同她讲过,面上的事儿同德妃说得八九不离十,内里的隐情却不是寻常猜得那般宠妃为上位不惜借着小产来陷害皇后,当时她听了这件事时直觉是与以上猜想不谋而合,但郑恒却说了一句“莫要轻信,这些不过只是些流言罢了”,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觉得郑恒这个人肚子里的弯弯太多,以至于这样明显的事儿都要保留意见怀疑一番。后来她入宫后,与德妃在那样骇人的场景下见了第一面,第二日便忍不住让秦关去查了一些关于德妃的事儿,其中有一桩涉及之前德妃小产,虽没查出她小产与那位死去的帝姬有关,然秦关却从中查到了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讯息——当日德妃以小产要挟宇文赟废后,其心十分坚决,然而在独孤夫人入宫求情的两三日后,她却一反常态,不仅不再提废后之事,甚至还准备了丰厚的礼品送到了险些被宇文赟废了的皇后宫中。
当时周盈听着,第一直觉是德妃见废后不成急着弥补同皇后之间的嫌隙,但反念想想,皇后在那时就已经是个空架子了,后宫事宜全部都掌握在德妃手中,皇上又偏爱于她,况且当时她又确实是没了孩子,天时地利人和,以宇文赟对她的宠爱,为了安抚她失子之痛借此废了皇后又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怎得就因独孤夫人的入宫而转了这个好时机呢?
独孤夫人是拿捏住了什么,才能德妃死了废后的心,还是她真用什么手段打动了德妃和宇文赟,才保住了杨丽华摇摇欲坠的后位?可若是独孤夫人手中真有什么筹码,怎得还保不住杨丽华的安稳,何况宇文赟并非什么大善之辈,周盈压根不信他会被独孤夫人三言两语打动。
除非那个执意改变初衷的人是德妃,毕竟当初提出废后的就是德妃,倘若她不再坚持,宇文赟总是有千万个废后之心,也会因失去了正当理由而变成空想。
让周盈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什么德妃会在那样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改变初衷,时机稍纵即逝,何况代价是她的一个孩子,周盈实在想不通会有什么理由让她就这样白白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后位,还在事后主动安抚在这件事中扮演“加害者”角色的杨丽华。
眼下一切的不得解在她的一番话中似乎都变得合情合理:害德妃小产的那个宫人是帝姬从皇后宫中买通的,事出之后德妃查到了弘圣宫,自然而然以为那幕后黑手是皇后,于是丧子之痛下非要宇文赟来废后,关键时刻独孤夫人来求情,并承诺替她找出真正的主谋,结果真的被查到幕后黑手其实是帝姬,德妃觉得自己冤枉了皇后,自然不会重提废后之事,事后送礼聊表歉意自然是情理之中。
周盈在脑中将这一切捋了好几遍,越捋越觉得合情合理,连一分漏洞都没有,若这些不是实情而是出自德妃杜撰,那么以德妃的逻辑,在后世绝对是个写推理小说的高手。(我的小说《千金帝姬》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