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陵城,东陵郡郡城,距澜春湖三百里。
陈阳以及南宫姐弟三人于城外数里落下,步行进入春陵城。
此番进城,南宫瑶以及南宫姝特意整理一番,南宫瑶美丽动人,倾国倾城,世所罕见,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特意换了一身普通着装,更扮丑一番,可惜效果甚为,如何打扮都难掩天生丽质。
至于南宫姝亦是世间难见美人,不过她最大的障碍是背后蚌壳,无奈之下仅能用障眼法的手段掩盖,凡夫俗子自是难觉,不过落在修行者眼中就显得欲盖弥彰。
好在经过一番整理,入城不会太过鹤立鸡群,省去不少麻烦。
数年前南宫瑶随父母入城,因美容引起许多麻烦,南宫瑶记忆犹新,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中秋佳节又称拜月节,团圆赏月之日。
春陵城作为一郡首府,人口众多,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南宫子诚少年心情,再加长年与两位姐姐与世隔绝修行,进了城如鱼归大海,欢喜之余更是对任何事物新鲜好奇。因是节日,摊位较之平日多了一倍有余,各色货物繁杂,琳琅满目,子诚身处其中应接不暇。
南宫瑶与南宫姝年长几岁,虽也觉得许多事物新鲜,却定性极好,没有似子诚忘乎所以,至于陈阳面带笑意,做一位合格的陪伴者。
陈阳自下山多在世俗逗留,对这些事物没有太多新鲜,在做一位陪伴者之余,他还要做解说员,讲解许多事物的用处以及制造方法。
相较于陈阳,南宫姐弟三人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餐风饮露悟大道的世外之人。
南宫子诚拉着陈阳问东问西,对许多木偶玩具、零食糕点爱不释手。
“阳哥,这小人好漂亮,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而且好香气!”
“诚弟,这是面团捏得,每种颜色掺合了各种颜色的花料,捏得这般惟妙惟肖,老板实为了不得的手艺人。”
“我要买!我要买!”
南宫子诚看中老板刚捏的一只老虎,欢喜不已。
老板将小老虎交到子诚手中,笑道:“一个只要两文钱。”
南宫子诚闻言一怔,他身上没钱,奇珍异宝家里倒是有很多,换成钱具皆价值连城,可两文钱着实难倒他了。
子诚无助的看向陈阳,陈阳摇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交到了老板手中,笑道:“给我来四个,钱不用找了。”
陈阳自己挑选了一个,也示意南宫瑶与南宫姝选一个,两女对捏面人本就好奇,既然交了钱也就不客气,一人一个拿在手里把玩。
四人继续游玩,陈阳当着子诚的面将面人送入嘴中直接吃掉大半,此举吓了南宫姐弟三人一跳。
“阳哥怎么能吃了它呢?”
南宫子诚有些不乐意。
“这面人的主要材料是糯米,既可把玩也可果腹,你们可以尝一尝,里面掺了花料,味道极好。”陈阳坏笑的说道。
他刚才心中起了玩心,逗一逗子诚,子诚将信将疑,见陈阳将整个面人吃下,也犹豫的吃了一口,入口香甜,味道极佳,两口就吃了精光。
“大姐、二姐,你们也尝一尝,不仅好看,还很好吃,太有趣了!”
两女闻言,好奇不已,于是也浅尝一口,果然是美味,赞不绝口。
四人在城内走走停停,一路上逛遍摊位小吃,乐此不疲,南宫子诚更是买了不少玩具零食,直到临近傍晚,陈阳提议找一家酒楼休息,南宫姐弟三人自无意见,于是陈阳经过打听,四人来到了城内最著名的酒楼“尚月楼”。
尚月楼是春陵城最好的酒楼,高达七层,乃城内最高的楼,每当中秋节更是热闹非凡,尚月楼不仅有美食,且会有猜灯谜的游戏环节,每年中秋都会吸引才子佳人相聚此楼,且多有喜结良缘者。
四人到来,尚月楼已人满为患,想要定个位置实在是痴心妄想,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陈阳幸运的买到了一处靠窗的好座位。
落座之后,陈阳点了尚月楼的招牌美食,且过不多时猜灯谜节目开始,诸多才子使出浑身解数,赢得满堂喝彩,陈阳四人自小沉浸于修行,虽非善于此道,倒也兴致勃勃。
此时的南宫瑶却是看着不远处一家父母儿女四人其乐融融,触景生情,流露出伤感之色。
一开始陈阳三人并未在意,南宫瑶听着喝彩声,欢笑声,却是浑身不自在,对父母的思念越来越重,悄悄离席而去,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南宫瑶出了酒楼,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散步,最终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看着路人一个个喜气的脸庞,泪水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父母惨死于波泷真君之手,如今算来,琅玥水宫应该也落入波泷真君掌中,她一直表现的很坚强,却无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琅玥水宫乃身为之外,只要姐弟三人安然无恙,无甚可惜,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非报不可。
然而不入地仙之境,哪怕现在拥有先天灵宝琉璃净心瓶,她们也无十足把握。
可地仙之境又如何是那般好成就的?
报仇之日还要多久?
十年?
二十年?
还是一百年?!
南宫瑶越想心里越难受,悲痛欲绝,最终缩着身子,抱着膝盖痛哭起来,繁华街道,人来人往,南宫瑶却是那般的孤苦无依,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不远处的树下,陈阳注视着那个让人怜惜的身影,缓缓走上前去。
南宫瑶一离席陈阳便察觉到,见其情绪不对劲,便未打扰,而是一路远远跟着。
陈阳轻轻的来到南宫瑶身边,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身边,任由南宫瑶发泄心中的委屈与思念。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陈阳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妹妹弟弟,幻想着今日他们在府中的情景,嘴角露出了笑容,情不自禁道:“以后每年的中秋我陪着你。”
南宫瑶闻言身体明显一怔,梨花带雨的俏脸缓缓抬起,看向陈阳却不知如何作答,惊慌之余更有几分喜意。
陈阳感觉自己失言,四目相对,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耸了耸肩,道:“咱们回去吧,时间长了子诚和你大姐该担心了。”
南宫瑶擦了擦眼泪,跟在陈阳身后,缓缓的返回尚月楼。
尚月楼下,南宫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勇气,却声音极小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阳看向南宫瑶,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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