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都是活该
程锦然差点笑出声来。
沈越寒就是这样，被人欺负了肯定会凶回去，但前提是对方要比他弱。
像这种一看就打不过的，他肯定会服软，然后和身边的女伴解释，不是他不想报复，而是因为他心宽大度，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年程锦然还信了他的邪。
两个服务员过来打扫地上的水和意面，沈越寒立刻像找到对手了似的，一把抓起那个较为瘦弱的服务员领子，“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现在要怎么办！我还在不在这吃饭了！”
那个瘦弱的服务员立刻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顿饭给您免单可以吗？”
“就免单？”沈越寒指着自己肩膀，“我这可是高级西装！”
程漪然前男友穿剩下的款式。
程锦然心里默念。
“再给您五百元优惠券……”那个瘦弱的服务员又说。
“这还差不多！”沈越寒哼了一声，然后坐回了原位，开始给程锦然讲道理，“你是不是以为……”
“我没有以为。”程锦然把纸巾盒推给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知道，这道理你给我讲七年了。”
沈越寒的表情僵了一下。
程锦然顿时后悔了，自己不是来套话的嘛！干嘛要说这些酸溜溜的话！
但沈越寒迅速恢复了正常，拿了一张餐巾纸擦头发，“我知道，你怨我，毕竟七年呢，连我都老了，更何况你。”
程锦然默默翻了个白眼，控制自己想站起来就走的冲动。
“所以我现在才来补偿你了嘛。”沈越寒又色眯眯地笑了笑，不过这次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肯定带你入伙。”
终于切入正题了。
程锦然迅速接过话茬，“你怎么带我？我现在给了你一篇能登在《柳叶刀》上的论文，然后你请我吃了一顿饭，之后我又给你解决了一具尸体，你又请我吃一顿饭。”
她用叉子敲了敲盘子，“你带我入伙的方式就是请我吃饭？”
“哎呀，你别这么说。”沈越寒立刻讪笑起来，“我这不是和你增进感情嘛！带你入伙的事，得把握时机，我这不先清理门户呢嘛！”
程锦然放在膝盖上的手一抖。
清理门户？
“你杀了那个麻醉师，就是清理门户了？”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程锦然的心跳都紧张得加快了速度。
“说的真吓人。”沈越寒一脸不屑地玩着手里的叉子，“我只是动了一点小手脚而已，又没做什么。”
“动了什么小手脚？”
“哎呀，你别问这么多。”沈越寒凑了过来，“你只要知道，我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坑你的，你相信我。”
“是么。”程锦然冷冷地看着沈越寒，把嘲讽的话咽下肚子，“我什么时候辞职进医院，你怎么给我安排职位，你得跟我说清楚。”
“额，这个……”沈越寒支支吾吾，“我下周肯定告诉你！这周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没法安排啊！”
“好吧，我信你。”程锦然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她不敢逼问得太急，生怕适得其反。
侍者端上了菜，然后拿起冰好的酒瓶，用手帕垫着，给程锦然和沈越寒倒上红酒。
沈越寒似乎很满意这样周到的服务，端起杯子，“干杯，为了我们的未来。”
然后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程锦然也只好一饮而尽，但是并没像沈越寒那样发出赞叹声。
这不就是草.莓果汁吗？
站在旁边的侍者立刻把酒再次倒上了，程锦然这次仔细观察出，给沈越寒倒酒之后，酒瓶在侍者手里转了半圈，然后才给程锦然倒上。
所以，沈越寒那边是酒，她这边是果汁？
程锦然感激地看了侍者一眼。
然而侍者茫然地看着她，之后朝她微笑致意。
真是……演戏演全套。
“咳。”沈越寒切了一块牛排，然后又开口，“锦然，你知道吗，你爸真不是个东西。”
“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程锦然不动声色。
虽然知道自己那个亲生父亲不是好人，但从另一个‘不是东西’的男人嘴里听到，程锦然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你知道他有多瞧不起我吗！我好几次都想打他了！他个只认钱的玩意儿！”沈越寒把第二杯红酒一饮而尽。
侍者迅速给他倒满了。
“我知道，我能想象。”程锦然敷衍，心里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已经问不出她想问的东西了，所以程锦然也懒得再继续这顿令人反胃的晚餐。
真是可惜了这些上好的小牛排。
“他每次都当着你姐姐的面羞辱我，说我不靠她就不行，说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沈越寒气鼓鼓的样子，“你姐姐也不反驳他，每次我不乐意了，就跟我睡一觉，当安慰我了。”
程锦然看了沈越寒一眼，加快了进餐的速度。
“唉，反正我现在是这么想的，老不死的你骂我，我就使劲干.你女儿，把你气死。”沈越寒又把红酒一口喝光，“不光干.你大女儿，还干.你二女儿，往死里干。”
程锦然猛地抬起头。
但再一次的，没等她发作，旁边的侍者就过来添酒了。
之后脚下一滑，一瓶红酒都洒在了沈越寒的西装上。
“对不起先生，不好意思。”侍者立刻拿起抹布帮沈越寒擦干，但抹布上好像都是油，擦了几下之后沈越寒的西装就彻底报废了，“真是太抱歉了。”
“你他妈眼睛是瞎的啊？”沈越寒把叉子一摔，“知不知道我这西装很贵？你们经理呢？过来赔钱！”
程锦然坐在原地，看着沈越寒闹闹腾腾的和经理去了前台，大吵一番之后得到了一千元的优惠券。
“走！”沈越寒怒气冲冲地回到桌边，“不吃了！”
“你别生气。”程锦然很努力很努力地让自己听起来是关切的语气，把笑憋回肚子里。
“我没有，我……”沈越寒走在前面，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程锦然。
然后他就没看到，旁边的一个食客伸出了脚。
“我今天——我.操！”
在一声惊呼之后，是一声巨响。
沈越寒直接一个大马趴，被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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