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妖修身受重伤,赵良德哈哈一笑,便要上前杀妖取丹。
忽然间,法力升腾,一道极为强大的的法力波动,从天而降,瞬间把他笼罩。
“什么情况?!”
赵良德霍然转身,风云起处,一张巨大嘴巴从天降临,根本来不及躲闪,连同悬浮在空中的法宝黑龙,都被巨嘴吞没。
可怜老赵没弄明白啥回事,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惊怒交集的叫声。云雾翻滚,原本赵良德站立之处,涌现出一头巨嘴蟾蜍,全身散出一道莽荒气息。
变故来的太突然,白皎仙错愕之下,欢喜的大叫一声“好!”,她想不到关键时刻,出手的乃是云无衣这个凝脉境小修士。
云无衣却已瘫软在地,全身精气被抽取一空。
适才危机关头,他触碰到太初子赠送的宝器吞云,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宝器不似灵器和法宝,无需认主,无需炼化,便可直接祭出。
不过驱动宝器,却大耗法力,以云无衣眼下开了十几气脉的法力强行驱使,无异于小儿抡巨锤,引起宝器的强力反噬。
然鹅危急关头,他全然来不及考虑后果,强行灌入自身法力。
宝器吞云犹如吸食法力精气的怪兽,瞬间把其体内微薄的法力吸食一空。
“啊……”
巨大的吞噬之力,犹如一个黑洞,强行抽取他的精气本源。云无衣骑虎难下,无法停止,额头黑亮的头发立马灰白了一缕。
“见鬼,会被吸成人干的!”
当他以为自身即将要被吸干精血本源之时,天地二脉之中,突然涌出一股精气,瞬间让吞云法力圆满,禁制全开,一举便将对他毫无防备的天道盟赵良德,连同他的“黑龙夺”一口吞下。
赵良德被吞,白皎仙喜形于色,云无衣却“啪哒”一声,不死不活的瘫倒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白皎仙高兴间,旋即又叫声:“不好!”
困住赵良德的吞云气息不稳,巨嘴蟾蜍在不断的变化扭曲中。“嘭”的一声巨响,宝器爆裂开来,散为数块碎屑。
“好贼子,赵某要拿你狗……”
冲出围困,蓬头垢面的赵良德,暴怒中满是狼狈。只是他未说完,地上的青白双剑重新飞越而起,老赵暴怒的话语戛然而止。
“呲噶”一声,青白二色剑气旋绕下,赵良德的勃颈上鲜血冲天。其硕大的头颅,从脖子上掉将下来,咕噜噜的滚落到云无衣脚下。
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主人身灭,空中“黑龙夺”叮当一声,缩为一只小巧的龙首,跌落地面。
生死激战,变化莫测,直到此时,方才尘埃落定。
吞云虽是宝器,强行围困玄丹境大圆满的赵良德,极为勉强。只是老赵被吞云围困后,惊怒中强行破壁,神识法力皆损耗巨大。
白皎仙抓住此稍纵即逝的机会,聚集残存的法力祭起青白飞剑,一击得手。若是此击被赵良德躲过,生死也就易位了。
“侥幸!”
白皎仙暗叫侥幸,眼下却不是疗伤之时,更不是疗伤之地。
灭杀天道盟的巡察使,祸端可不小。
白皎仙把赵良德三人的储物戒指统统摘下,又以赵良德鲜血为引,连掐法诀,天空中的飞行法宝快速缩小,最终被她收入掌中。
她把三人的尸体聚拢,用烈火焚烧的干干净净,又对此地争斗的痕迹破坏了一番,然后挟起半死不活的云无衣,快速的消失在了巍灵山深处的莽荒之中。
云无衣神识昏沉,不知身处何处,轻飘飘的如同一片羽毛,随风飘散,身处云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第一次有了意识,但觉全身冰凉,双臂之间抱着一条青白双色的巨蛇,耳边只有巨蛇扭动身躯与地面发出的“呲呲”声响。
“好大的蛇!”云无衣意念微动中,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太初子,……好你个老道,都给了主公什么玩意,……看看,把他精元都给掏空了,……”
“灵尊息怒,老道也是一番好意……没想到……会成这样。”
云无衣乏力的睁开眼睛,四处青峰翠谷,有些熟悉。
“头疼!”
“主人醒了!”耳边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云无衣睁眼就看到了一张毛茸茸的脸庞:山岳侯!
他的身躯被山岳侯横抱着,此地乃是封仙台的底层,青峰谷。
玄灵子挥舞小手,对着愁眉苦脸的太初子大声呵斥,怪其赠送的宝器吞云差点要了主人的性命。
见主人恢复了神识,玄灵子关切的来到跟前道:“主公,你神识能够恢复过来,真是太好了,都怪太初子老道坏事!”
云无衣苦笑着摇头道:“是我不自量力,强行驱使宝器,怪不得别人。我又如何在这里了,玄灵先前呼唤你,都不出来,这下我进来了,想来没事了吧。”
玄灵子抓了抓头,尴尬的道:“以主公的修为,自然不能自由进出封仙台,即便神识沟通也极为不易,咳,等主公的法力提升了,会好一些。
“先前玄灵感应到主人强行驱动宝器,还是玄灵强行催动法力,为主公解围。”
“哦,原来如此!”
云无衣点头,从山岳侯的怀抱中落下,站直,全身检查一番,好似也没什么妨碍。
玄灵子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主公此次进来的是神识,肉身还在外面呢!”
“啊?这个有区别吗?”他满脸疑惑的望着玄灵子。
玄灵子解释道:“主公的肉身若是恢复不过来,恐怕元神就要永远留在封仙台,再也出不去了。”
云无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我死了?”
“也还说不上,主公精元消耗过大,肉身若不能恢复生机,元神便失去的寄居之所。至于生死,则肉身死,元神活。”
“呃……”
云无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强行驱使宝器的后果,会如此严重。
但若有机会让他重来一次,还是会强行驱动吞云,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惆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