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慈航静斋与李世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婠婠暗自做着猜想。
她并没有怀疑陈霆的话。
不提陈霆是她的师兄这件事,且因为婠婠了解陈霆。
是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在意识上,已经可完完全全把一个大她八九岁的男人了解的通通透透。
要不怎么是绝代天骄呢?
天骄,意味着根本就不是人好吗?
以少女的智商,大她十岁的普通男人,根本没可能玩过她。
沉吟了一下,婠婠乖巧的道:“既然师兄这样说了,婠婠自然会尽心竭力帮助师兄,辅佐宋公子,成就大业!”
“李世民与宋天刀的争锋吗?”
婠婠心中暗暗的道:“如果真的可以与宋家结盟,那胜算当真不小哩!”
原着中祝玉妍并非不愿意交好宋缺。
只因宋缺这个人,怎么说呢?嫉恶如仇!
简单点说,凡是坏人,都是他的仇人。
当然,这样说,并非就代表宋缺与正派的伪君子是一路了。
宋缺的性格,远不仅仅如此,据说年轻时期的他,狂妄自大、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如南海仙翁晁公错等老一辈高手,通通被宋缺气得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所以,宋缺天才横溢,纵横江湖数十年,在武林中一个朋友都没有。
不,有一个!
这个人就是梵清慧。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宋缺羞辱过的女人,原因倒不是宋缺有多么爱梵清慧,一方面,人家是个女人,另一方面,人家还是一个尼姑,妈妈匹!
宋缺这么高傲的男人,会出手羞辱一个女人兼尼姑吗?
正是因为唯一,彼此的友谊才分外难得,宋缺也分外珍惜。
即便他明明知道,梵清慧只是看重他手中的那一口刀罢了!
“去吧!”
陈霆轻轻拍拍少女的粉背,示意她早点儿休息。
婠婠轻笑道:“人家都说了要陪师兄一起睡了!”
陈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苦笑,因为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心,曼陀罗花粉,并非是少女唯一的恶作剧。
“可不要又有什么其他的陷阱才好!”
陈霆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夜已深,轻盈的呼吸声,在静悄悄的房间,悠悠的响起。
陈霆双目虽然闭合,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真正睡眠的状态。
因为这一刻是如此的美好,天长地久有时尽,此际难留一永恒。
一时间,陈霆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所有的龌龊!
或许,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男人,而他的怀中,躺着一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绝色美人。
“师兄!”
婠婠身形轻柔仿佛一朵流云,骤然间蹿下床榻。
陈霆虽然双眸紧闭。
可他的心眼,可以准确无误的感觉到,婠婠那一双如梦似幻的双眸,正紧紧的凝视着他。
“嗤!”
婠婠突然娇笑道:“师兄可否醒来了呢?哪有人一个晚上都一动不动呢?”
陈霆黯然道:“师妹虽然呼吸悠长而轻微,似是进入梦寐状态,可岂非也是一动不动?”
陈霆即便是再蠢,结合原着,也可知婠婠一宿,分明都是在假寐罢了!
五年一见!
果然,不论是男子也好,少女也好,都已长大了。
陈霆来到这个世上这么久,与婠婠认识不下十年,此刻乃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少女对他的防备。
这种防备,他即欣慰,又失望,即欢喜,又黯然,他的精神,他的意志,这一刻错综复杂到让他大宗师的脑袋,都不觉感到有些头胀。
似乎是猜到陈霆心中所想,婠婠轻声道:“师兄可还记得师门的天魔鉴吗?”
“天魔鉴,天魔鉴,日月为证,天地可鉴,天心我心,人心可鉴!”
陈霆悠悠的道。
天魔鉴术,是魔门一门号称可看透人心的法门,婠婠曾倚仗这门法门,向寇仲与徐子陵询问“和氏璧”的下落,徐子陵错误的告诉她“和氏璧不在我们手中”,而实则和氏璧在他们身体里。
婠婠对天魔鉴术深信不疑,相信了徐子陵的话!
而师妃暄也有“他心通”之类的法门!
只从一个阴癸派,这层出不穷的手段,就可以看出大唐世界的武学层次,比之天龙等中武世界,高了太多。
陈霆回想起来,不禁脸色微变,勃然大怒道:“师妹,你用天魔鉴,来窥探我的内心,为什么?”
由不得陈霆不生气。
自己的心声,被别人听一两句也就罢了。
我的天,婠婠这丫头,可是整整听了一整夜!
一个男人,搂着大美女,一整夜胡思乱想,通通被别人听到了,也知道了。
陈霆简直无语了,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简直不要见人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陈霆,婠婠毫不在意的道:“师兄你会对我动手吗?”
陈霆收敛了气势,哀叹道:“即便你做了天大的错事,我又怎能伤你?”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温香,再次萦怀。
陈霆不觉怔住,婠婠紧紧抱住他的胸膛,道:“师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婠婠的天魔功,在昨夜又有了突破呢!”
“什么?”
陈霆悚然一惊。
“天魔秘”第十七重,有情卷。
想要进入这一层,必须有情,想要有情,岂能不动情?
陈霆长声一叹,这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因为,少女如此表明心迹,固然是告诉她,她曾经,或许是如今对他这臭男人动了心。
可另外一方面,未尝不是一种提醒与决绝。
因为,不论是陈霆,还是少女,都心知肚明,有情不是终结,无情才是最后。
就仿佛情人之间的分手,先告诉男方,我曾爱过你,然后呢,我一定会忘了你!
这岂非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荒谬。
少女面带微笑,仿佛心情十分开朗的离开了,留下陈霆一个人,独自在微风中凌乱!
这一晚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霆指天为誓,昨天那一晚,绝对是他平生所度过的最为莫名其妙的一个晚上。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究竟做了些什么?
好似发生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婠婠是整个大唐最难搞的女人,不是之一,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