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也不想吓着孩子们,装了一会儿就不装了。八?一▼中?文?网 ?继续带着孩子们向前走,他们还没有走几步,大伯和大伯娘一大家子、二叔二婶娘一大家子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二丫和三小子玩的好好的才放慢了脚步,到了跟前,大伯娘奇怪的问二丫:“侄媳妇!刚刚听他们说你找三个孩子,都快要哭了,可有这事?”
二丫一听大伯二叔他们这两大家子竟然是为了这事,跑了过来,一下子就卡了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倒是孩子心思简单,文立马跟大奶奶解释道:“大奶奶!是我们偷着藏到了树上,想跟娘亲躲猫猫。娘亲不知道,找不到我们才吓得哭了。”
二丫只觉得牙痛,大伯娘和大伯二叔两大家子,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二丫这肯定是跟孩子们玩闹呢!要不然凭谁也会抬头看看树的。
大伯娘知道是咋回事,倒是彻底放了心,拉着青竹的手问:“你不要家了?这天天的就在婶婶家过日子啦?!”
青竹点着头,说着:“我在婶婶家跟哥哥弟弟一起睡觉、吃饭、写字,在家里都没有人陪我,我不回家,就在婶婶家过!”
大伯娘想想倒也是,吃过晚饭,青木就跟着他爹娘回了屋里,青竹就只有跟着他们老夫妻俩后面转悠。小孩跟老人有什么可玩的?也难怪孩子孤单。她倒不在意孙子在侄媳妇家过日子,反正都是一家人。就是让侄媳妇一个人照顾三个孩子她感觉不大好意思。
她对着二丫说道:“倒是让你受累了!青竹在你家可有调皮?”
二丫笑着摇头,“他比文、文越要乖的多了,文、文越有时候还会挑食,他是什么菜都吃,就连茼蒿、苋菜、芫荽他都能跟着吃几筷子,文跟文越那是看都不带看的。?中★★?文网.ww. ?我看啊!青竹以后的体质绝对会比文、文越好。”
大伯娘怜爱的摸摸大孙子的头,也跟着夸奖:“他是挺皮实的。六月天热,这孩子贪凉,弄井水泡凉水澡。结果就生病了。找镇上你请回来的大夫给抓了药,他眉头都不皱,熬多少他喝多少,焉巴巴的躺在床上。看着是真心疼。好在这孩子好的快,没两天又能活蹦乱跳的。......”
大伯在一旁打岔:“孩子娘,别聊了!小虎媳妇,你带着孩子玩吧!我们还得回去吃晚饭呢。”
二叔二婶也跟着说,他们也没有吃晚饭。也要赶紧回去吃饭。待他们都回去了,二丫才转过头对三小的说道:“你们看到了吧!你们只是好玩,想要跟娘亲躲猫,却惹得好几家不安宁。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反正她是没打算跟孩子坦白自己是假装紧张、假装哭,让孩子们知道娘亲有多紧张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事。
三小子并不心诚的答应着,二丫也不去跟他们较真,只带着三小又转到了自家河对面的树林和田地。曾经的小树苗现在都已经长成了可以使用的木材,不过因为目前她家也没有什么家具要打,就没有砍伐过。当然。因为是在家门口,也不曾有人偷伐。
她家稻田全部栽种的晚稻,这会儿秧苗已经扎根,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绿油油的一片,长势很喜人。因为这个季节浮出来的小鸭子不好活,想买也难。所以秧田里还没有放鸭子进去,秧行里倒是长了好多细细软软的牛皮草。二丫想着等秧苗再长半个来月,就放个几百只成鸭进去,看这牛皮草还怎么像牛皮癣一样赖在田里?!
文越倒是知道这儿的大水坝里养着好些的泥鳅和黄鳝。就楸着娘亲的衣袖,问:“娘亲!这黄鳝和泥鳅可以吃了么?越越好想吃啊!”
文和青竹在吃上总是比文越慢半拍,听到文越说,才跟着满怀期待的一同仰视着自家娘亲。▼中▼??文网.ww. ▲等候娘亲的回话。
“可以吃了!不过要等两天请人过来帮忙捞上来才行!你们也不要急,总有你们吃的。”只要不是对身体无益的东西,二丫向来不吝啬。要吃就找人打捞一些上来做呗!
二丫看看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便赶紧带着孩子回来,待到天色更暗的时候,那过河的小桥就该不好走了。
孩子们在外面玩了一圈。到了家里写字的写字、背书的背书,都很踏实。虽然天已变凉,蚊子却依然有,而且更厉害,叮在人身上,那是一叮一个大包。二丫把农家自制的土蚊香(就是用晒干的艾草和雄黄和捶的非常柔软的蒲草糅合在一起)燃烧,把各个房间都点上,除了有些熏人,倒是没有什么大毒!
二丫也想过要制作蚊香售卖,只因为蚊香中需要加一点砒霜,这种剧毒在这里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购买到的。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家实力还不够,要是因为这玩意惹了什么是非,自己连个回天之力都没有。所以,她当年在夏天见到当地人用这个土办法驱蚊子效果还算不错时,就不再想着制蚊香售卖。
过了几天,大爷终于把陈家庄的那些田地的户主们都给谈好了,二丫跟着大爷爷带着银钱,当场算钱定契约,把河两边的田都买了回来。买好了田地,二丫也不着急了,耐心等着她爹打听了大师傅回来就可以开始建水力机房。
这个时节倒是打猎采山果的好时候,往年有小虎五兄弟可以上山,今年却是一个也去不了,不过,有蔡宝成还有吴风刚他们在山上,二丫家倒是不缺山货。因为汇贵定亲的日子快要到了,二丫就把一些还活着的山鸡、野兔,一些山货像板栗、木耳什么的送去娘家,给那天席面增加菜色。
一直到初七那天,银花的亲娘和继父带着孩子们才过来。银花大概是真的放下了心里的结,不再纠结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事。她娘和继父一家子找过来的时候,她就直接送到准婆家安排住宿。
银花娘最多不过三十岁出头,可是肤色暗黄、还有一层如同油皮一样,被晒伤的表层,看着比二丫娘还要老气。银花继父面皮晒得黑红黑红,眼角的皱纹里还有一条条细细的白色纹条,一看就知道这是长期在太阳下作业的劳苦人。背微微有点驼,不过他笑起来倒是很爽朗,没有愁苦的压抑。跟二丫爹说话时,也没有太过的卑微,这反倒让二丫爹更愿意和他多说话。
银花的大哥比银花大两三岁的样子,也是晒得黑黝黝的,不过年轻人,即便晒得再黑,那也不难看。尤其是笑起来挺阳光的感觉,就更加讨人喜欢。
二哥跟银花差不多大小,虽然不像哥哥那样黑咕隆咚,却也不白,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家伙。笑着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露着满口白牙,亮瞎人的眼。
大弟十一二岁,比银花差不多小三四岁。这孩子大概晒得少,面色稍有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形成的焦黄色,但是看起来还是健康的,至少没有让人避讳的疾病。
银花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估计也就刚刚会走路,不知是不是怕生的缘故,这会儿老老实实的抱着他爹的脖子,偷偷的看着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不敢哭、不敢笑也不敢叫唤。
两亲家见面会过后,便是忙活整理给远道而来的亲家住宿的客房。银花看大嫂拿出来的是从未用过的新被套、新被单,就阻拦道:“嫂子!不用拿新的,我爹娘不在意这些。”
“那不行!你爹娘第一次上门走亲戚,可不能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这是娘拿出来的,不能辜负娘的心意。”
银花点点头,没说什么。既然是娘特地吩咐的那就算了,再拉扯就显得太刻意了。
银花娘家的客房都整理安顿好了之后,刘家人都撤了出来,让她们娘几个说说话。
银花不同母的三个兄弟,都回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歇歇去了。这边银花继父抱着最小的弟弟,陪着银花娘和闺女说话。
银花娘见人都走了,才小声的跟银花说道:“花啊!有件事我一直担心着,路上没机会跟你说,现在无论如何得告诉你一声。”
银花心里慌的一跳,为了不让她娘跟着紧张,倒也没在脸上显出自己的胆怯。只是跟着小声的问:“什么事?可是我那大伯娘又在作耗?”
她娘摇摇头,回道:“倒不是你大伯娘的事,是你大舅母知道你的事了。那天你一路问人找到我家,你大舅母的娘家嫂子跟着看热闹,知道了你的事。后来你不是又留了一些银子给我们,让我们养身子、置办来走亲家的衣服么!叫人看出一些问题来。她们那些缺德、烂心、烂嘴的,非说你是在外面做了不好的事,才有那么多的银钱给我养家,我也实在气不过她们这样恶毒的糟蹋人,就说出你的亲事,为你证明清白。谁知道,你大舅母知道了,就跑到我家来,不要脸皮的非要跟我们一起过来认亲家。我不理她,她就把你姥姥姥爷叫去逼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跟你爹带着你几个兄弟半夜从家里偷偷的跑出来的。但是我在路上吧!怎么想都不安心,就怕你大舅、大舅母和你姥姥姥爷,明天自己找过来,给你添乱。”
银花想想她大舅母那人,这事她还真就干的出来。看来今晚回去,得请那些兄弟们帮忙在镇上的路口拦着,不让他们进到刘老庄来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