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早上不知道晚上在哪吃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家凤透过玻璃窗户,望着谢能、小乐二人无精打采,灰溜溜地被一位保安领着,往公司门口而去,然后呆在应聘室里,等候结算工资。>中≯文网 w≤w≤w﹤.﹤8﹤1﹤z﹤w.
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人事文员进来:“把你们的厂牌、员工手册交来……”
小乐:“你们辞退我的,干嘛还要我交……”
“随便你们,不交可以,厂牌扣1oo元,员工手册扣1oo元……”人事文员露出轻蔑的眼神。
二人掏出员工手册。
人事文员举着谢能的厂牌,询问:“你上面的人员信息呢?”
“刚才我把那张纸撕掉,丢厕所的垃圾桶了,你要的话,我回去找给你……”谢能强硬地说。
“好吧,等会财务出纳会来给你们结算现金。”人事文员扭头就走,嘀咕,“不见棺材不掉泪,牙齿没了嘴巴硬,看你有什么牛逼的,等会你哭都哭不出来。”
一位中年妇女来了,手里拿了一张表,一叠钱。
“看看你们的工资表有没有错,签个字,你们就可以拿钱走了……”出纳叫嚷。
谢能刚才还满怀希望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出纳,有没搞错,我一月25oo元工资,怎么一共才3ooo元不到,一个半月的工资,最少也有45oo元左右呀……还没算赔偿呢?”
“那是人事给你算的,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出纳没好气地回复,“还牛皮哄哄,说是老肖的亲戚,怎么可能会被开掉,开掉了还想拿多少钱,你们主管够仁慈了,车间里有多少人没拿到工资,人家经理还跑路,一毛钱没拿,你还想怎样?”
小乐签字,领了5ooo元。
“小乐,你怎么有那么多钱?”谢能忿忿不平,“我一个技术员,还没有你测试员的工资多,家凤还容不下我,我得找他……”
小乐:“这是靠加班费积攒起来的,哪像你加班很少?爽死了……”
“哪跟哪呀?我还不是不想给家凤干那么多,他没来以前,我也是赚很多加班费的,上个月我一共没加几天班……厂里辞退咱俩,没做赔偿哦,咱们去要回来吧?”谢能嘟哝。
小乐:“算了吧,我要是听了你的话,差一点一毛钱都拿不到了,人事文员说,辞退单上本来写无薪辞退的,家凤划去了……就这样吧,byeb-bye。”
二人有说有笑,在一个年轻的保安员面前擦肩而过,走到1oo米开外的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年轻保安跑过来,叫唤:“我是hc公司的保安,你是刚从hc公司出厂的谢能吧,咱们队长有请?”
谢能心中正满腔怒火没地方泄,一顿叫嚣:“你是哪个地儿冒出来的?我不认识你……你叫我去我就去呀,我多没面子,我现在跟hc公司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保安员好言相劝:“兄弟,你不要为难我,要不咱们队长会说我的,他过来就不好了……”
“你们还会打我不成,少我工资还没找你们麻烦呢?”谢能态度强硬。
见对方油盐不进,保安员怏怏而去。
不一会儿,保安队长带着保安员气冲冲地赶过来,队长手指着谢能鼻子,叫嚣:“刚才你二人走,没把厂牌留下……”
“我交了呀……”小乐叫唤。
“不是说你,谢能,你要么乖乖地交出,要么掏出1oo元罚款,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队长目露凶光,盯得谢能有些心虚。
谢能往站台边躲闪:“这是人事部的事,关你们什么事,要不我报警了……”
保安员:“老大,这小子是肖副总的亲戚,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我还是老板的老乡呢?没站好岗,没收回厂牌、罚款,就要扣罚我,下一个走路的就是我,我放过他,谁放过我呀?”队长紧紧咬住不放。
公司门口驶出一辆小车,经过站台,停住,摇下车窗玻璃,探出肖慕投的脑袋,询问:“怎么回事?”
“报告肖副总,这位辞退出厂,没交厂牌……”队长见肖慕投面无表情,猜测双方应该毫无关系,于是无所忌惮地述说,“这小子说是你老乡,到处招摇撞骗……”
“胡说,我爸爸在西北边陲当兵,跟肖副总一起的……”谢能争辩。
肖慕投:“你是江南中部老谢的孩子,那年征兵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你爸还好吧?”
一面之缘,交情可见一斑,还留有印象,确实难得,可惜这种交情,还能剩下多少依靠,谢能在里面一日,还可以攀谈得上,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与这儿撇清了关系,二代人的恩怨,在此刻作了一个交集。
“肖副总,你认识我爸?我爸可不认识你哦,只是我回家跟父亲说起,我们公司的肖副总曾经在西北当过兵,我爸说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叫我多跟你学习……我给你丢脸了。”谢能此刻满面羞愧。
肖慕投:“谢能,我还有些事,这几百元你拿去给你父亲买些水果吧,我还有些事要忙,先走了……”
小车疾驰而去,地上散落四张火红的钞票,谢能在刺眼炫目的阳光下,弯腰捡拾,队长和保安目睹了刚才的一幕,早已躲得远远的,公交车驶来,小乐上车。
“等等我……”谢能叫嚷。
公交车的车门紧闭,飞驰而去,留下站台上孤零零的一人,谢能迎风流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悔恨?泪水盈眶,稚嫩的双肩在抽搐,残阳如血,如歌如泣……
不甘心就此离去,胳膊拧不过大腿,除了找个地方从头再来,没有其它选择,一切已经属于过去式啦!
一辆的士戛然而止,司机探头:“老板,去哪?”
“前面小区,开车吧……”一脚跨进的士,谢能从车窗里啐了一口,“我还会回来的……”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的过去,梦醒时分,人已不知身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