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如此蛮横的手榴弹雨,涅伊曼刚刚燃起的那火热的心,再次被无穷无尽的手榴弹雨给浇得只剩下余烟渺渺。
但战役进行到此时仍然胜败未分,苏俄步兵斗志昂扬,前仆后继地和书部台军团的士兵搏斗在一起,乔巴山支队在一旁等待时机随时准备乘虚而入,把涅伊曼给捞出来。但此地不适合东蒙古部落骑兵向山峦内部行动,可并不限制乔巴山的蒙古人民党军骑兵向山峦外的开阔地上发挥。
蒙古人民党军骑兵在山峦外的开阔地上向书部台军团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死磕,不惜人员、马匹的自杀式攻击以换得向苏俄军队靠拢的距离。
不过仅仅推进到不到五百米,帖木儿的主力骑兵就及时赶到开始反击,帖木儿身穿黑色的盔甲,亲率1千重装骑兵向蒙古人民党军骑兵侧翼冲击。
其实这种地形并不适合重装骑兵的使用,但是此次的战术目标仅仅是为了抗住蒙古人民党军骑兵的进攻,却是够了。
双方搅在了一起,打的完全就是混战。
蒙古人民党军骑兵身穿苏俄制式棉袍,顶多只能算是轻骑兵,用来机动进攻还是可以和重装骑兵周旋的,但是用来原地进攻重装骑兵,那是一个惨啊!虽然士兵拼死搏斗,但由于缺乏盔甲保护,在和帖木儿军团重装骑兵你一刀,我一刀的互砍中伤亡惨重。
正当书部台军团侧翼饱受压力,摇摇欲坠的危急关头,意外发生了。一个躲在重装战士身后的农民奋力撒出了一张渔网,竟然运气爆棚的将苏蒙联军统帅,步兵第35师师长涅伊曼,连同他身边的几名警卫给一网成擒。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混乱不堪的争夺,在付出了一定代价后,涅伊曼还是被活生生的拖进了书部台军团的阵营中。
主帅被俘彻底动摇了苏俄人的军心,而双方的炮战在此时也分出了胜负。巨型投石机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还是压倒了苏俄军队那不多的火炮。开始将“炮弹”落到了苏俄士兵的头顶,此前一直秩序井然的苏俄阵营在士气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下开始瓦解,纷纷回身逃命。
而一直和重装骑兵死磕的乔巴山见事不可为,也带着蒙古人民党军骑兵调转马头,迅速脱离。
重骑兵追轻骑兵很困难,可东蒙古部落的士兵却不会放弃这样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纷纷一拥而上,以多打少,与蒙古人民党军骑兵激战在了一块。由于双方同根同源,采取相同的马上搏杀战术,战况一度胶着。等到重装骑兵再次追上来的时候,乔巴山只能率着不足百人的残部迅速撤离战场,向伊万诺夫靠拢。
当乔巴山赶到伊万诺夫所部的时候,通讯不畅的他们还在和东蒙古部落军队激战呢!但当伊万诺夫所率领的西蒙古各部队得知涅伊曼被俘的消息后,士气从满格直接降到底,第三梯队立刻崩溃!
这时车臣军的中央阵营,车臣部的1万人马才姗姗来迟的到达交战的战场,但也算是一股生力军了。于是替下了大战后的东蒙古部落士兵,车臣部中军开始全线追击。
“杀啊!”达口阿赤挥舞着战刀,一路左劈右砍,那柄出自营地的波斯弯刀,劈的所有的对手都是一招就被砍下了马。
此次达口阿赤的怒气值可是到了爆发的程度,在山上守水源的士兵可都是他的部下。因为事关重大,达口阿赤还把自己的几个心腹都派了过去,没想到被老毛子一次偷袭,竟然全军覆没。
在敌人鬼哭狼嚎之中,达口阿赤面色铁青,将手中的名刀挥舞的只见一片白花花的刀影,刀刀夺人性命。
猛地一抬头正好看到不远的乔巴山军阵,乔巴山正在指挥着队伍有序撤退,心下恨恨:“老毛子的走狗,杀了我兄弟,还想跑,看老子不宰了你。兄弟们等着,我达口阿赤这就拿他的人头来祭你们!”
乔巴山此刻可是核心人物,身边哪里没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亲兵,这不拍马而来的达口阿赤立刻就被七八个彪形大汉给围住了。
但不到一分钟,达口阿赤就仗着手中那斩金断铁的宝刀,杀的对方四死三伤,当然他的背上也挨了两刀。
乔巴山一见此人如此悍勇,也是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又见车臣军尾随而来,急忙率领谢京金的残部和自己的手下断后,以伊万诺夫军中借来的机枪给予身后的追击队伍以密集的火力打击,迟滞身后的追兵,并伺机攻击脱离大部队的小股车臣军队。
达口阿赤只是冲的比较突前,这一会的功夫,他身边的亲卫也纷纷赶到,
跟着达口阿赤正准备冲杀,突然一名眼尖的亲卫看到的对方抱出了一挺挺机枪,虽然达口阿赤的队伍中暂时还没有装备,但是作为达口阿赤的亲卫,在中军的帖木儿大军中可是见过此物。
这会,对方趁着达口阿赤刚刚杀散敌人的围攻,朝他们举起了枪口。
“保护大人!”几名亲卫突然奋不顾身的向达口阿赤扑了过来,将其扑落战马。
“吐吐吐”轻机枪的声音,如爆豆般突然响起,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穿过了战马,在亲卫的身体上打出了“噗噗噗”的声音,一个个亲卫纷纷中弹。但不论是否中弹,他们依然紧紧的将达口阿赤压在身下。
等到一阵枪声停止,战场上除了战马临死前的惨叫,就只有达口阿赤的吼声,“快放开老子!”
可刚刚还嘈杂的战场上却是一片的死寂,没有人回答。达口阿赤推开压在身上的一名亲卫,却发现,这名亲卫的后背已经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自己身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至于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达口阿赤一时还真不知道。
不过刚刚保护自己的几名亲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都没有了动静。
“刀呢?”身为一名战士,武器是自己的第二生命,可刚刚实在是太过混乱,达口阿赤一时连自己的那把宝刀都不知道扔到哪去了。现在看着远处的乔巴山他们还在几百米远处撤退,达口阿赤第一个念头就是拿起武器去报仇。
“嘶!”达口阿赤刚刚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胯下那匹健马已经被打成了筛子,现在正在泊泊的流血。马背上的马鞍却正好压在了达口阿赤的脚脖子上。
达口阿赤大吼一声,忍着疼痛,将自己的脚脖子从马鞍下抽出。一阵阵钻心的痛楚,达口阿赤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脚,不说折了,至少也是崴了。
“哎!停下,我是达口阿赤!”突然身边一阵风经过,达口阿赤知道那是马匹经过的风。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部落的队伍。达口阿赤赶紧呼救,他本身就满身血污,加上马身上的血,混合地上的泥土灰尘,让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两个白色的眼白,其它部分都是花色的。
要是他不开口,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还真没人能一眼就将他认出来。表明了身份,达口阿赤终于得到了救助,不过这些士兵却是不敢让他再去追击了。几个大汉将其绑在马上,带回了后方,急忙去找大夫去了。
达口阿赤还算是命大的,至少是拣了一条小命。另外几股追的最近,跑的最欢的车臣部军队正砍杀败兵起劲呢,猛不防就遭到了毁灭型的打击,被斩杀600余人。
这样的逆袭,令乔巴山身后的追兵不敢追的太近,为乔巴山的撤退取得了一定的喘息时间。但那些车臣部的军队可没有撤走,而是一路尾随,等于是一路护送他们到了达巴嘎诺尔。
等乔巴山汇合了早就到达此地的西蒙古军队,立刻躲进了坚固的营垒里面。
进城容易,但他们想要安全撤过克鲁伦河,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了。源源不断追过来的车臣军将达巴嘎诺尔团团围住,开始从四面攻打。
“伊万诺夫旅长,我们该怎么办?”乔巴山此时也对城外的情形不抱什么太多的希望了。但如果就在此地战死,那也太不甘心了。
“死守待援吧!我已经派人向外界求援了。他们没有攻城武器,城内粮草充足,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伊万诺夫这会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用疲倦的声音,敷衍着这位蒙古人民党军的此时最高领导人。
蒙古人民党和蒙古王公从来就是死敌,知道投降也是一死的乔巴山也放弃了投降求生的打算,命令手下死守城寨。
缺乏攻城武器的车臣军在坚固的营垒面前一筹莫展,而乔巴山等人率领城内的士兵从木制寨墙后面居高临下向城外的追兵倾射弹雨,城外都是开阔地,给无法躲避的车臣部造成了重大伤亡。
最后还是悍勇的书部台军团步兵顶着子弹、手榴弹用长剑硬将一段木制寨墙砍倒,车臣军才蜂拥而入,将达巴嘎诺尔城内的所有人俘虏。
当然要是以他们的本性,肯定是要将城里所有的人都屠戮一空,以报损失惨重之仇。有了书部台军团的制止,他们才肯罢休。
这第二梯队的残部和第三梯队首脑,乔巴山和伊万诺夫为了安抚城内的军心,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选择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也成为了书部台军团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