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季诩看着紧靠着自己,身子有些颤抖的东皇一,有些不解地问道。
东皇一睁开双眼,目光透过人群,小心地看了看,这才对季诩说道:“刚刚,有个很可怕的人过来了,现在走了。”
“很可怕的人?”
季诩一愣,随后眉头皱起,隐脉不修气血,虽然不知道东皇一有多强,相当于具体的境界几何,但既然是京城的书院来的,又是精英,想来不会比气血如龙境界差了。
而且能指点自己通悟灵识,见闻学识想必也是一流,能被她称作可怕的人,实力必然恐怖。
“你认识吗?”季诩问道。
“方绝。”东皇一不好意思地从季诩身上向外移了移,低声道,“被誉为‘不死之蛇’的方绝。”
“方绝。”
季诩咂摸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听说这个名字,不由问道:“是方家的人么?”
“嗯,跟方行远同辈,被司马先生称为当世四大天骄。”
“四大天骄?”季诩想到那夜方行远在楼过‘司马先生’对叶澈的评价,“不知司马先生是?”
“司马先生是书院的院长。”东皇一眼中带着尊敬,然后笑着说道,“至于四大天骄则是他在三年前的‘道会’上,对年轻一代的评价,分别是叶家千驹,方家之蛇,小剑神秦淮,鬼阵师周离。”
“道会?”
“每三年一次,在京城道院举办的殉道者集会,面向世界,只有血气如烟境界以上者方可参与的盛况。”东皇一眼带憧憬,“那是世界性的交流切磋,明年三月三就是下一届的‘道会’了。”
季诩一听最低也是血气如烟境界参与,心下有些遗憾,却也有些不服输的劲头。
“对了,怎么四大天骄里没有方行远?”季诩想到方行远明显不弱于叶澈的手段,有些不解。
“因为方行远和道院的大师兄荆昧是特例啊。”东皇一看着季诩,“两人都是龙凤之资,被司马先生亲言是千年一出的奇才,身负天命,力压当世天骄。听说因为方行远是逆道方家的缘故,所以下一任的‘人间管理员’就极有可能由荆昧继承了。”
东皇一本不是个爱多说话的人,但被季诩追问许多,一时细想回答后便觉得有些口渴,还未开口时,季诩有些压抑的恼火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谁承认他了!他还继承。”
“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啊,不好意思。”季诩见东皇一似是被吓到,当即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听你说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激动。”
“噢。”东皇一看了看季诩,然后低声道,“那个,要不咱走吧,我有些渴了。”
“好。”
季诩再次充当起保镖的角色,伸出双臂分隔开簇拥的人群,拉着女孩走到一旁的吧台。见架子上有矿泉水,当即要了两瓶,他其实并不喜欢喝酒,也知道东皇一不喜欢。
“黑哥,就是这小子。”
就在两人打算喝口水就离开的时候,原先被季诩教训过的那几个小青年带着一帮人围了过来。
原本在吧台周围的人快速离去,显然知道这帮人不好惹,不想旁观惹事。
“你打了我兄弟,怎么说?”
打头被簇拥在最前面的那人皮肤很黑,身体壮硕,留着个子弹头,脸上有道一指长的刀疤,看模样倒有些凶厉。
“出去说吧,这里人太吵,而且都是来图个乐子的,打扰了客人也不好。”季诩的右手还拉着东皇一的手腕,说完后直接向外走去。
“走。”
挥手阻止了两个想要拦下季诩二人的小弟,被称作黑哥的刀疤男当即大手一挥,带人跟上。
……
虽然已是深夜,这条街上仍然灯光璀璨,人来人往。
从侧门绕出去,便是一条幽深的箱子,除了偶尔几只在垃圾桶里翻检东西的野猫之外,不见人影,也寂静非常。
季诩和东皇一就站在巷子的中间,两旁都是酒吧里跟出来的小混混,手上的铁棍轻轻点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声声脆响。
“怎么着,看架势是想跟哥几个单挑啊。”黑哥不屑地笑了笑,双手拧了拧,发出咔咔声,“你和你这小女友细皮嫩肉的,看着像是大学生,大家都是文明人。可你打了我兄弟,也不能这么算了啊,要不把你女朋友留下,让哥几个爽爽呗。”
话音刚落,围着的十多个小青年大多看着两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呵呵。”季诩看着站在前边的黑哥,伸出手指朝对方勾了勾,“你过来啊。”
“草!”黑哥眼中狠色一闪,“男的一根腿,女的拖到一旁,老子要让这小白脸看着他女人让别人玩儿。”
破空声从脑后响起,身后几人手持铁棍便向季诩砸来。狭窄的小巷同时面对这么多人和铁棍,即便是有名的拳术高手也要被砸趴下。
但拳王也是普通人,季诩不是。
眼底红芒一闪,扯下身上披着的大衣,只是手上抖了抖,便抽打到第一时间出手的几个混混,随后手腕一抖,大衣向前一甩,被卷下来的铁棍便噼里啪啦地向前面的黑哥砸去。
原本铁棍甩出的劲道或许不大,但被季诩附加上灵识控制的铁棍就像是火星上浇了油,火箭有了推动力。每一根铁棍落下都相当于是一个成年人的全力挥砸。
“啊!”
事情的发生只不过是眨眼间,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季诩已经把那件毛呢大衣披上了。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晕过去的黑哥和身周这些明显已经吓傻了的小年轻,季诩拉着东皇一向巷子外的街上走去。
“咕咚。”起先被季诩教训过的一个小混混不由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我曹,这特么,是什么人啊。”
“现在小白脸都这么牛比了么。”另一人也颤抖着说道。
……
“你刚刚很帅。”东皇一乖巧地跟在季诩身旁,笑着说道。
季诩此时的手掌早已松开,双手抄在兜里,淡淡道:“哪里都有这种人,缺乏完善和健全的制度来保护社会的底层群体,才有了这种混混。”
“对了,你不用管跟你一组的那三个人吗?”走在依然喧闹,却又有种安静的街上,季诩问道。
东皇一背着双手,甩了甩长长的马尾,“不管,因为跟你一块更放松,更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