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要……要去哪里?”一个猎手颤抖着嗓音结巴道,见城和麻秸全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水一般,站在原地动不起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它们的老窝里面罗!”麻秸回头,很是随意地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它们的数量那么多,我们这点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它们?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去送死,我现在就要回去!”那个猎手脸色惨白,恐惧彻底地击溃了他的勇气。
“他说的对,他说的对,我也要回去,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另一个猎手的神态和前一位猎手相似。
费南克看着这二人,面带怒色道:“你两在来之前怎么说的来着,现在还没见着一条鸟影,就萎了?”
“费南克,那些话我们是说了,但是当时谁知道会有这么多的那些种东西?”心中有了决断,两个猎手的神态似乎变得镇静了一些,其中一个说道:“我两不和你们一起送死,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两个没种的东西。”麻秸哂笑道:“要滚快滚!不过,当心你的身后,一会儿死在半道儿上,别怪老子没有提醒过你!”
“多谢提醒!”其中一个猎手面露解脱之色,随即和他的同伴转身准备按照原路返回,讥讽道:“我想死的是你们才对!爷不再奉陪几位,告辞。”
城看着并肩离去的二人,暗自摇头。
二人脱离麻秸原路返回,距离他们与麻秸等人交谈处不远的地方,两条深深藏在暗处的黑影低低地吼了一声,一条尾随二人而去,一条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狂奔出去。
“滚得好,这下反而觉得清静,省得看着那两人一副尿裤子的样子就他妈觉得心烦!”麻秸对于这两人的离开显得很是开心,继续道:“我们三人正好相互照应,要小心!”
三人全神戒备,一步一步地向着矿洞之中的那坐锥形空间移动。
几人进入矿洞的路线之上,正在返回的两个猎手快步移动着,走几步,便回头看一下后方。
“麻秸那臭流氓一定是在糊弄咱门,来的时候,一路之上连个棘皮尸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现在会有什么危险?搞得我们一惊一乍的。”走在得稍微靠后方的那个猎手道。
身形稍微在前方的另外一个猎手听他这么说,附和道:“说的对,他估计也想和我们一块儿回来,但是拉不下面子,心中嫉妒我们,故意这样说来整我俩。”
“有道理!”后方的那个猎手点头称道。
二人说话间,不知一条黑影正渐渐靠近他们。
“回去得让老婆好好地伺候伺候我,帮我压压惊,哈哈!”后方的那个猎手索性把老式猎枪挂在了肩膀上。
“真是羡慕你,有那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我家那个我碰都不想碰了。”前方的那个说道,忽地想起什么,问道:“跟你商量个事儿,能不能……”
话没有说完,忽觉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喷射在他的后脑后颈之上,下意识地伸手摸去,一看,满手都是鲜红之色,正是鲜血!他“啊”地一声大叫着转身看去,却见身后空荡荡地一片,什么人影都没有,只有一个矿灯静静地躺在地上,散发着冷冷的光。
冷汗刷刷直流下来,他面色惊恐无比,四下转身搜寻间大喊道:“你他妈躲在在哪里?快出来,别吓我!”
声音回荡在矿洞之中,传出去老远,却不见任何人的回答。
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枪,湿滑的血迹散发着的腥味涌进他的鼻孔之中,他觉得好像是有着几十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禁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之上蔓延至后脑处。
“砰砰砰!”他开枪向着黑暗之中胡乱扫射,想要以此来震慑他心中的那数双眼睛的主人。
果真有着奇效,只见一条黑影从一黑暗的角落之中掠出,正好被他的头戴矿灯照射到,那东西呈人形态,泥土色的表皮之上没有一颗体毛,好像枯败的老树皮一般,有的部分已经裂开,高高翘起,四肢长得出奇,生着长长利爪的肢体末端模样大概相似,手脚难分。
“嚎……”跳动间,那东西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一双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眼眸不含丝毫感情,朝他着张开由脸部好似破烂塑料一般的皮肉连接在一起的上下颚,露出其中黑黄的利齿,低低地吼了一声,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猎手只觉得下身一阵抽搐,接着传来一阵水流之声,一股尿sao味四散传开。
“啊……”就这样呆滞片刻之后,他目光死死的盯着棘皮尸消失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开枪乱射,直至将那弹夹之中的子弹打了干净。
急促的枪声在矿洞之中回绕着,一直传到了城三人这里。
“你们听,枪声!”费南克喊道。
麻秸面无表情地看着费南克道:“那两个家伙应该是碰到棘皮尸了,祝他们好运!”
城仔细地听着之后传来的枪声,心中暗道:“听这枪声,显然是一人开枪,但他们有两个人!不行,我得赶紧过去,希望还来得及!”
“伯伯,我去救还活着的那个猎手叔叔!”城向两位长辈请求道。
“哦?臭小子又长进不少啊!那你去吧,我和这老东西就在这块儿等你,正好歇歇,哈哈!”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方扁形状的铁质瓶子,靠在洞壁之上,揭开盖子仰头便喝,嚷道:“爽!”
“嗯!”城点头,身形快速离去。
“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你就这么放心他?”费南克看着离去的城,面露担忧之色,向着麻秸问道。
麻秸目露笑意,答到:“嘿嘿,普通货色,城随意便能杀喽!”
“砰砰砰!”换了子弹的猎手正在目露疯狂之意,向着四处胡乱扫射。
又是一匣子子弹打完,精神高度紧张恐惧的猎手面露疲态,大口地喘着粗气,全然不知身后缓缓靠近的一具棘皮尸。
棘皮尸爬着,一点一点地接近猎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棘皮尸猛然跃起出,上肢利爪朝着猎手的颈部猛刺而去。
猎手只觉身后传来一股夹杂着死亡气息的寒风,转身间,棘皮尸张牙五爪的姿态映入视网膜内,传达到了他的大脑之中,将它紧绷的神经轰得条条寸断。
“我要死了……”大张着嘴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赤色怪异大刀竖斩而下,将那偷袭的棘皮尸前肢双爪从中削断,肢体前端抛飞而去,那棘皮尸的恶臭体液从断口处喷射而出,喷了猎手一脸。
眼看那棘皮尸就要撞到猎手身上,那持刀的少年飞双臂猛然发力,赤石大刀斜挑而上,将那棘皮尸拦胸挑断,可见少年速度之快。
棘皮尸的腹腔之物全然倾倒在了惊恐之色还未消退的猎手身上,肠子等一干红黄之物挂了他的一身。
“叔叔,跟我走!”城身形站定,赤石横举,淡淡地对这惊魂未定的汉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