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缓缓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匕匕奇小說。希望是我想多了……”
是啊,如果真的是要彻查梁氏所挪用公款前去放印子的事情,老祖宗也不应该选自己,这个责任,太大了!
“对了,最近浣晴院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紫苏突然问道。
丁春秋摇了摇头,道:“什么动静也没有。”
紫苏的眉,立刻皱了起来。
“也没有被处罚的下人,也没有被逐出府的丫头?”紫苏奇怪地问。
丁春秋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上次夫人让将使所写的,关于含玉的一些生活习惯和服用食物的清单,他们也一直没有送过来。莫不是夫人你诊断有误,薛含玉不是被人下了毒吗?”
紫苏想了一想,然后摇头:“薛含玉的脉相十分微弱奇妙,如果不是长期服用了她体质相克的东西,她的身体绝对不会是站在的这个样子。而且,分明能够感觉到,江氏对于她儿子的死,也心有所疑。她那一天的表情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而且,我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要到外面找到稍微高明一点的郎中,都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她之所以没把清单拿给我,并不是因为她怀疑我所说的,而是不想让我干涉接下来的事情。”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夫人这样真诚的对待她,可是她竟这样小家子气的藏着掖着,真是让人生气!”布丁气得大骂。
“是啊!还说什么家族是有多么了得,还说什么于海盗有所关联,就这么一个畏畏缩缩的主,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一点都不果断,真的是白瞎了这显赫的家世!”慕斯素来沉稳,却也忍不住鄙视起江氏来。
紫苏叹息了一声说:“你们也不要怪她了,她嫁进侯府这么多年,想来也是受尽了委屈。你们也看到了,老祖宗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恐怕明里暗里也没少给她罪受。如今的时局又这样乱,太子谋反,新的国储也没有定下来,这几个皇子相互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氏的父亲也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个势力的阵营。恐怕要是稍有不慎,也会惹来大祸。梁氏的背后到底是有一个端王在的,她怎么敢把梁氏逼得太紧?不过,女儿的命对于她来说也是很要紧的,恐怕江氏自己在背后也是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早就在暗地里换掉了薛含玉之前所用所服之物,只是不想与我走得太近,免得徒遭梁氏猜度罢了。”
说着,紫苏不免笑了起来:“江氏如此精明,倒是让我也甘拜下风了。”
“哼,机关算尽!”慕斯冷哼一声,道,“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可不要求到咱们夫人头上来。”
“呵呵,”丁春秋笑道,“就算是江氏真有一天求到你们家夫人头上来了,依她那事事都爱管的性子,肯定也是会出手相帮的。谁叫她是个……”
丁春秋的话刚说了一半,便在紫苏的怒视下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在,是不能够随随便便说话的。于是她立刻清了清嗓子,改口道:“谁叫咱们夫人是个心肠软的呢。”
说罢,便朝着紫苏嘿嘿一笑。
***
紫苏接管后宅事务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侯府。
不仅是下人们心思各异,就连主子们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江氏这会子正坐在浣晴院里,神色复杂地思量着什么。
“在想夫人接理后宅的事情吗?”吴妈妈将一碗参汤放在江氏的面前,问道。
江氏回过神来,便点了点头,道:“这个百里紫苏,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明,这才刚进门,就被封了诰命,而且一封就是个正二品!听说她前脚刚被封了诰命,后脚就被请进宫里,由太后娘娘做东,宴请各宫的娘娘和各个府里的诰命夫人,还带了一大堆的礼物回来。这得是怎样的手段!”
看着江氏那又惊疑又惶恐的表情,吴妈妈也陷入到了一片忧愁之中。
“先前奴婢只当是这个百里紫苏是个伶俐的,日后可以帮衬着您。可谁想到她爬得太快,野心太大,这么一来,梁氏必定不会让她好过。您原本在威远侯府里地位就被动,若是再跟紫苏走得太近,这个丧心病狂的梁氏若是狗急跳墙……那您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的难过了。”吴妈妈说着,又叹息了一声,道,“如今端王那边又逼江老太爷逼得紧,让您明明是得到侯爷的宠爱,却在后宅没有半点立足之地……唉。”
江氏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年她心里的苦,根本无处诉说。娘家等于是压在江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重得她透不过气来。
梁氏,梁氏,这个女人若是真的有一天能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江氏一定不会让她好过。可是现在……要怪就怪她娘家没有梁氏的后台硬,而自己也没有百里紫苏那样的奴夫本事,所以如今被人欺负住,又有什么好说呢?
江氏的唇边泛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缓声说道:“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说也罢。比起我所受的委屈,我更加担心的,是含玉的亲事。如今她已经十六了,却因为这身子连门亲都没有说上。”
提起薛含玉,江氏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看到自己的主子这般难过,吴妈妈便急忙劝解::“您也不要难过,夫人这不是已经给小姐开了方子嘛!我们又私下里把东西都放了起来,连那个小贱人也都一并关起来了。相信小姐的身子会日渐好起来的。”
“好是好起来,但想给含玉正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含玉并非有不足之症,而是有人暗中谋害……就非得扳倒梁氏不可!”江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戾芒。
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原本也是像金童玉女一般的可人孩子,却因为梁氏的谋害,一个死去,一个至今身体虚弱,江氏心里便像是被刀子扎进去了似的,疼得几乎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