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到达京兆尹府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遍地鲜血,众人慌乱的一幕。
得知薛绍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掠走了,还伤了他的人,气得梁渊的鼻子都要歪了。
“好你个薛绍白,你们威远侯府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梁渊重重一拳击在京兆尹府的桌子上,竟震得那桌上之物纷纷震动鸣响。
且说薛绍白接到了钱逸轩,并没有把他送到百里府上,而是直接带着人回到了威远侯府。
紫苏闻听门突然打开,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却见薛绍白扶着钱逸轩大步走进来。
而桌案之上的香,却只燃了大半,还还静静地燃烧着,淼淼的青烟婀娜地向上攀升。
“柿子……”紫苏又是感动,又是担忧,竟半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快让逸轩躺下来。”薛绍白急忙对紫苏道。
紫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唤慕斯等人将床收拾得好了,将钱逸轩轻放在床上。
“怎么会受伤呢……京兆尹的人为何会伤他至此?”紫苏看着面色苍白的钱逸轩,心疼得无以复加。
“哼,说是梁渊下的令。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竟然连无辜的少年都不肯放过。”薛绍白目光冰冷的咬牙道。
“慕斯,快打热水来!”虽说是怀着胎儿的人不能见血,但紫苏毕竟是医者,如何能放任着自己的表弟不管?当下便唤人打来热水和药物,替钱逸轩包扎上药。
在启云苑的梁氏闻听薛绍白竟然把人从京兆尹府里救出来了,不禁大惊。她先前只以为趁着薛绍白和百里文英上朝的时候,叫京兆尹对钱家下手是最好的时机。且时慌了手脚的百里文秀和紫苏准会跑来求自己,到时候不仅亲事是妥妥的,就连成亲的彩礼钱都可以狮子大张口的敲上一大笔。谁想到她左等也没人来,右等也不见人来,正急得团团直转的时候,却被人来报,薛绍白把人救出来了。不仅救出来,而且还明目张胆地带回了威远侯府。这简直就是在向她挑衅,故意跟她过不去!
梁氏气得又骂又嚷,屋子里的瓷器更是摔碎了不知道多少。
其实,薛绍白确实是故意把钱逸轩带到威远侯府的。其一,是为了让紫苏放心;其二,也是为了要保护钱逸轩。威远侯府虽是在梁氏的眼皮子底下,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谅梁氏也不敢在威远侯府对钱逸轩下手。莫说是下手,她便是想进祥槿园的门都进不得!
假若薛绍白送钱逸轩回百里家,那么很有可能钱逸轩的处境就会很危险。百里文英虽是朝廷命官,但终究只是一个文臣。如果梁渊狗急跳墙,一时杀心大起,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这边紫苏替钱逸轩包扎完毕,百里文秀和肖氏、锦鳞、锦晖、周正人他们也都到了。
“该死的梁家!竟然如此不要脸,为了结亲,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锦鳞看到钱逸轩被伤成这个样子,气得七窍生烟,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将那桌子震得咯吱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