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很急,云动试着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是手中背包的包带缠住了他手臂,牵制了划水的动作,背包是防水的,密封性能非常好,所以它能浮在水面,像一个救生圈,云动索性不挣扎了,他趴在背包上,任由水流推动着自己流淌,好节约一份体力。八〔一?小说?网 w]w)w).}
嗨,好累。连日来的奔波和绞尽脑力的斗智斗勇让云动感到筋疲力尽,他真想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吃一顿晓筱做的家乡菜,再陪着王丹妮伊娃她们去逛街,去看一看正在养胎的施影,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吧,再有几个月,自己要做父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亲眼见到孩子出生!不行,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哪怕只能见一面,也是最大的幸福。
想到孩子,云动精神一振,心道:现在我还活着呢,木下迦南已经跳崖了。
跳崖!?云动脑中突然一滞,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还活着,我不也是跳下来的吗!那么木下也不一定就死了啊!可是现在也没法管他了,只要能逃出去,还有机会。
云动打了个激灵,身子登时警觉起来,昂起头注视着河岸两边,可这时河水的流加快了起来,哗地一下,一个落差不大的下坡,身体随着水流渐渐加。
不好,前面一定还有更大落差的地势,不然水流没有这么急,得赶紧离开河流,如果被冲到下面,情况不明,摔在岩石上,那就死定了。
云动赶紧奋力划动水流,让身体靠近岸边,眼睛盯着河边,想找到一个借力的东西拽一把,但一时间手上没有捞到任何东西。
此时的身体随着水流越来越快,云动渐渐紧张起来,须臾间一抬头,前方的河面上有一块大岩石,他登时看到了希望,又划动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方位,就在身体快要接近岩石的时候,他猛地一伸手,五指死死地扣住了岩石的边缘,身体往岩石后面一靠,岩石挡住了身体,他停下来了。
云动喘了几口气,双手扳住岩石,翻身骑到了上面,心中大定,这时才感到身体筋骨酸软,遍身无力,便坐在岩石上休息一会。此时他居高临下,眼睛看着河面,一目了然。
等他休息片刻,身体有些力气了,知道这里不能久留,得赶紧离开,他背起背包,正待起身,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河面上有一个黑点正向下游飘来,带到近些,才看清是个人,头上戴着自卫队的航空兵的帽子。
云动马上就猜到是谁了,那名猎户37的主驾驶,飞机坠落前,自己已经察觉到他也醒了,但一直在装睡,自己在跳机前还提醒了他,等自己跳出机舱后,他看到了他也跳出来了。
云动开始犹豫,要不要救他,毕竟他是对方的人,一旦救了他,他回去之后一汇报,自己的行踪就全暴露了。可是这总是一条人命,不救他可能死在前面的悬崖下。想了半天,那人已经快飘到边上了,就在他要与岩石擦身而过的时候,云动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向怀中一带,那人被他拉上了岩石。
这名飞行员已经昏死过去了,腹部隆起,看样子喝了不少水,云动将他的身体昂过去,腰架在岩石的顶上,头朝下,过了一会,那人嘴里开始流出水来,又过了一会,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看到自己这副情形,他立刻明白,是眼前的这个人救了自己。
“谢谢,谢谢。”微弱的声音说道。
云动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一声:“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所以不用谢我,现在我们扯平了,大家两不相欠,我得走了,如果搜寻队过来,你愿意的话,就说没见过我,就当帮我了。”说完云动站起身来,准备上岸。
“等..等一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呼..呼..呼...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呼呼呼,既然你救了我,我要报答你,这里...的地形你不太熟悉,我能带你做出去,算是我报答你。”飞行员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
云动侧着脸低着头看着他,突然笑道:“我能相信你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在你手里,一旦要耍什么花招,你随时可以杀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报答你。”
云动点了点头道:“能起来了吗?”
那人点了下头,挣扎着起身,云动伸手拉了他一把,笑了,那人的脸上有些局促,但也笑了。
两人上了岸,那人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伸手一指北方道:“向那边走,在过去几个山头,就该出了力山黑部了。”
这个云动也很清楚,并且他也是要往那边去的,当下点了点头很轻松地笑道:“听你的。”
走了一会,云动问道:“你叫什么?”
“伊藤佑明。”
他回答的很快,不假思索,云动知道这肯定是真的。
“请原谅,我的真名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叫我浅井正一。”云动很直接地说道。
伊藤耸了耸肩膀:“懂的,没什么,为什么救我?”
“我们没有冤仇,你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
伊藤佑明低着头轻轻地说道:“谢谢....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我...很想她们。”
“你很幸福,祝福你。”
“谢谢....可是....”他迟疑着要不要问出嘴里的问题。
云动笑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相反我和****是死敌,我来j国,不是和你们国家和政府作对,也不是来搞什么恐怖活动,是和木下迦南以及他的丰臣公司有些私仇,想做个了断。”
“哦?”伊藤佑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说,最近丰臣公司所生的事情都是你们干的。”
云动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来你们的仇怨很深。”
“差不多吧,死疙瘩,不死不休。”
“难怪。”
“难怪什么?”
“你们出手就是置他于死地的架势,是准备从精神与肉体一起毁灭的手段。”
“是他先出的手,并且没准备给我留活路,机关算尽。”
两人一路向北,互相交谈着,当快到山顶,即将走出树林的时候,透过树林上空的缝隙,他们看见后面的天空上七八架直升机正在峡谷上空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