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无心观(1 / 1)

再看内室,一间放瑶琴,置古筝,墙悬洞箫,壁挂羌笛。再一间摆放书籍,诸子百家,子经史集,儒道释法,书画字帖,武功笈要,不一而足。陆成虽不精通,却粗略知晓一些,知这茅舍主人定是方外高人。观瞻房间时神色便多了几分敬慕。

再一间便是卧室了,木床衣挂,几具齐全,衣挂整洁,犹如主人每日光临一般。可这里分明已是久无人居住了。东首一幅画,画上是一位女子,装扮不俗,手握佩剑,英姿飒爽,神韵犹在。画旁挂着一把宝剑,剑鞘上镌刻着一只凤凰。陆成看罢,心想:这回天剑客是男是女也无从猜测得出。

另一间是厨房,里面摆设石碗藤几。外面再向东首,是一座了望塔,全用木柱筑成。陆成心中好生奇怪,这深谷之中,是谁一个人在此孤居。便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叫了几句也无人应。那猿吱吱叫了几声,陆成也不明其意。

陆成忍住疼痛,登上两层了望塔,四下观望,察看清楚。远远看去,除了这几间茅屋外,别处尽是森林,还有一片湖水,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人烟了。但见四周劈峰斩壑,陡峭壁立。谷中倒是藤木森森,兰蕙婆娑,每棵树都比谷外的树木高大出许多,山谷中央是一泓深潭,清波泛泛,宛如这谷中的护心宝镜。眼界所及之处约有三万多亩方圆。时值暮色苍润,只听得林中虫鸣长吟,兽啸如号。听之心中惨然。猿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野果,让陆成充饥,陆成也不客气,囫囵吃了一番,填饱了肚子,对猿说道:“谢谢你猿大哥。”那猿也不知能否听得懂,只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将果皮收拾出去。然后又回来安排陆成歇息。

52

次日清晨,陆成被一阵“嗖嗖”声惊醒,穿衣起床,要看个究竟。抬眼从窗口望去,晨蔼还未散尽,缭绕于藤萝之间。陆成缓步出了茅庐,昂首深吸,只觉清香扑鼻,和风徐来惬意无比。顺那股芳香寻觅而去,远望林中一片青郁,及近,才辨得是三秀草,那香气正是从那边吹来。

陆成快步走近,弯下身来,鼻尖触及草尖儿,深深嗅了两嗅,但觉得心神清怡,说不出得舒坦自在。伸手折了一茎三秀草的草莛儿,衔咬在口中,只觉得口中好生清凉,使劲呼吸了两口,那股凉爽之气霎时传遍脾胃,舒服至极,咬了一口,咀嚼了吞下,顿感全身灼热清退。

原来三秀草本本是寒性药草,陆成身中赤煞掌,又兼与千年蛇毒相冲相激,平时毒性发作之时,燥热难耐,三秀草含入口中,清热祛毒,寒热相济,登时感觉清爽无比。陆成觉得奇怪,心想:这么小小的一棵草儿,竟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有意将那草由口中拿出,果然觉得不爽,再将三秀草衔入唇齿间,又舒服了好些。便笑意盈盈地向那草儿道:“你倒是够神奇的。”便咬着那草莛儿去寻刚才听到的嗖嗖怪声。

转过树林,那嗖嗖之声愈来愈响,及近,透过枝蔓,看见巨猿手握一柄长剑,正在空地上,上蹿下跳地舞剑。陆成一时竟看得呆在原地,原来那猿使出的是一套完整的剑法。陆成看罢大为惊异,心想,这猿竟是如此通灵,能使得一套好剑法。又一想,恍然大悟,想来“回天剑客”平时便是在这里练剑,练剑时,巨猿常在一旁观看,日复一日,它也能练得一套剑法了。也许是这谷中向来无有人烟,那剑客以猿为友,平日里闲来无事,便教了它这套剑法,闲闷无聊时,也好与这巨猿一起切磋一番。

猿见陆成来了,也递一把木剑给他,陆成看那木剑手柄处纹路光滑,看样已用了十几年之多。那猿摆了个架式,起了个剑诀,也要陆成跟着它模仿。陆成觉得好笑,可还是顺从着它的摆布,模仿着练习起剑法来。陆成随它练剑只觉得好玩又好笑,一来巨猿又不会人言,不知这剑法是什么招式,也不会人才剑诀,只是学着挑、刺、劈、扫、提,猿要如何做他便如何去做,竟然也学得有模有样的。

猿总是由陆成先出招攻出,它才抬剑抵挡,每一招总是慢他半步,可它动作迅捷,每一招总是后发先到,总能克制陆成的进攻,压住攻势,进而反剑直逼陆成要穴。陆成总是打不过它,练剑练得索然无味,却又没事可做,只当消遣。

中午时,陆成听到外面有动静,推开柴门,向外望去,却见一只黄毛苍狼,坐立于门前吊桥那边。陆成不禁一惊,心中生惧。看那狼身比草原野狼身长大出一倍,口中叼着一只野兔,正是传说中那些专吃人肉的天狼,那条天狼看陆成开门,便将野兔放扔在地上,回身撤离三十丈开外,立于树下,双眼盯着陆成,好像并无恶意。陆成听得身后有什么响动,环视四下,看到猿从了望塔上蹿下来,原来猿住在塔上,守护着这座房子。猿下得房屋,跳下吊桥,拾起野兔放于陆成脚下,那条天狼这才转身离开。走到丛林中,带着一群天狼回天狼窟去了。想来那只高大的天狼定是狼王。

自来到这谷中,陆成觉得这谷中所见之事,俱是稀奇古怪得很,暗自寻思:想必是这房子的主人之前有恩于这条天狼,它才受恩回报,大概是不知换了主人,还以为主人又回来了呢。

陆成自从跟随陈抗鼎西行以来,学会了烤兔肉,便在房前架起了火架,将兔肉串在青树枝上烧烤。猿跟着陆成吃着那些烤肉,津津有味,显然从未吃过这么可口的食物,甚为高兴。猿将那些剩下的兔肉收拾了扔到几十步外的地方,陆成正不明其意,却见有一只天狼急急奔来,叼起那些兔肉又离去,并无打扰陆成与巨猿的意图。

待到陆成吃饱了,那长臂猿拉着陆成到四处转转,这谷中每棵树都比谷外的树木高大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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