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呆呆地站在史鉴碑前,看得神情一阵恍惚,不明白怎么回事。
小蒜头解释说:“这棵野心草是乔亚的化身。最初乔亚是摩德最信赖的朋友,史书中记载乔亚是个金发天才少年,十六岁开始协助始祖摩德创建了蓝云星秩序和星灵规则,并帮助摩德打败了黑族部落的侵扰,十九岁时就帮摩德奠定了蓝灵族王国的疆域,后来乔亚参透了摩德创建的远古魔法秘密,变成了野心狂,不再服从摩德的指挥,甚至想另立一个秩序,另建一个王国。最终摩德制服了乔亚,可是,摩德不忍心看着曾经是自己朋友的乔亚死去,为了制服乔亚,摩德自己只好化身为一棵大树——始祖树,把乔亚变成一株野心草作为惩罚,让他长在始祖树下,不让他离开半步,由摩德看管着他,不让他再回蓝云星,省得他再生是非。你知道吗,这就是蓝云星禁止杀戮的来历。”
小蒜头娓娓道来,人物又这么传奇,林战听得入迷,这时一片粉色花瓣随风飘起,恰好飘到林战手边,那花瓣实在是太漂亮了,无法形容它的美丽,便是在那一瞬,花瓣上幻形出一个美少年的样子,在花瓣上优雅地挥着星灵法杖,形神潇散,风采翩翩,就像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林战忍不住碰了一下,那花瓣竟然顺风一转,卷进他的手心里。林战机警地瞄了小蒜头一眼,见她不注意就把花瓣收进了口袋里。
见林战磨磨蹭蹭,小蒜头回头催他:“林战,快走。你在干么?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吗?不是不让你带,地球的环境怎么能适应蓝云星上的植物生长呢,你要为植物考虑一下。”
“你试过?”林战的心开始起了变化,他控制不住想要一颗灯树的欲望。
“地球上的老鼠会把灯树全吃光的。”小蒜头耐心地解释。
“哦。”林战放慢了脚步,因为他的心里开始生出一种欲念,处处留意地上有没有灯树种子。“这里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除了孩子,没有哪个大人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故意逗留。
“为什么?”
“如果我告诉爸爸,我画的小蒜头会说话,他一定会说我胡扯;如果我说蓝云星上有灯树,可以发光,像路灯一样,他一定会嘲笑我异想天开,就算我奶奶也会说我是个爱做梦的孩子。他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爸爸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只相信科学数据。”
林战没话找话,千方百计想弄到一颗树灯的种子。
“为什么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呢?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人们没有发现的,并不能说不存在呀,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小蒜头对此非常不解。“这个世界除了看到的还有许多想到的和想不到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他们看不到的就认为不存在,更不用说他们想不到的了。”
“呃,也许这很正常,大人都很自大,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其实他们不懂得孩子的世界。”小蒜头说。“在所有大人的眼里,他们只有一个世界,一种规则,自己看不见的就以为根本不存在,其实除了能看得见的,还存在着你看不见的和想不到的世界,而且比你看到的大得多得多;而孩子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孩子的眼睛里都有一个不同与别人的独一无二的世界。你要知道,每有一个孩子出生,世界上就会多出一部童话,每有一个孩子变成大人,就会有一个童话世界毁灭。”
诱人的野心草花香让林战陶醉,一股无法抑制的贪婪由心底慢慢生起,地上静静躺着一颗灯树的种子,他的目光被它拉扯住。
趁小蒜头不注意,他偷偷捡起,伺机装进衣兜,却被小蒜头瞄到,小蒜头嚷道:“林战,你不能这样伤害它,种子离开这里会死掉的。”
林战一脸尴尬,手摊在身前。
“没有女王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能带种子离开,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你难道没有记性。”小蒜头冲过去,啪,打落了他手心的种子,“作为惩罚,你必须立即离开蓝云星!决不原谅!”
小蒜头话音落地,林战脚下顿时失重,惊骇之下他失声大叫,冒出一身冷汗。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林战终于站稳脚,定睛看时,自己已站在书桌前,桌上摆着画稿与机器人。而小蒜头就站在对面,怒目汹汹。林战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别生气了,都怪我。”
“你还好意思道歉。”小蒜头把头甩过去。
“确实是我的不对,就要敢于承认。”林战灰头土脸地说,“我是男孩子,当然不能推诿自己犯下的错误了。”
“哼!不可理喻的家伙。”小蒜头白了他一眼,“贪心不足的家伙,你知道吗?在蓝云星,贪心和撒谎都是不可饶恕的。如果你再犯错的话,作为惩戒,就要收回星灵画趣÷阁。”
林战伸了伸舌尖,用力紧紧攥住画趣÷阁,生怕小蒜头会使用什么星灵魔法,让画趣÷阁从自己手里不翼而飞。
小蒜头原地转了一个圈,一阵蓝光闪过就不见了踪影。
小蒜头从叶子下面伸头说:“记住,做人不要贪心,贪心最后会吃亏的,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林战讨好地说:“我再帮你弄一间新房子,好不好?”林战说着熟练构勒出一座房子的框架,可是奇怪的是,那房子根本不用画,竟然自动长出淡绿的门和雕花的窗户。
林战抬起头,只见小蒜头正挥着手上的灵狐发夹,一道道蓝光飞出,绕着小房子旋转,房顶长出一条条藤萝,枝叶在房子周围蔓延,她再点一下发夹,叶子全都发出柔和的光来。她说:“我喜欢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林战说:“你不生气了?”
小蒜头忍不住了,噗嗤笑起来。
丑女巫
林战太兴奋了,整整一夜,都穿行在一个又一个梦里。起先他梦见了妈妈,梦见妈妈是一棵大楝子树,林战自己是一棵小楝子树,长在大树的旁边,开出紫色的小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后来他梦见自己是一个小风筝,妈妈是个大风筝,自己一路追随着大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