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峰与各位击掌为誓。尔后向云别离道:“二弟,你与连清川速去徐州彭城求援于五虎徐怀谦、陆无忧、尹西平、吴辰光,只说中原六侠以赴死之志,北上截杀石敬瑭老贼,务必请五虎兄弟去兖州和豫州及大别山救护各位兄弟的家眷,护送到江南吴越一带暂避一时。这事全托付与你和连清川兄弟了。”
武凤娇将怀中的幼儿交于云别离手中,一时哽咽,说:“二叔。此去我夫妇二人倘若不回,你便带在身边养大,或者找个人家让他活命,只要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人就好,千万不可再让他习武。千万千万。”武凤娇只怕自己与丈夫有去无回,不想孩子长大后,如她夫妇两个一般壮年英烈。便如是交待。云别离明白她的意思,忙称:“嫂夫人放心就是。此去必能马到功成,取石贼首级而回。石贼作恶多端,必遭天谴。”
云龙峰道:“老二,别在婆婆妈妈了,快去彭城要紧,众兄弟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家眷,全依仗二弟和五虎诸位兄弟了。”云别离慷慨激昂:“大哥和几位哥请放心,小弟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负众位的托付。”
林战听连清川言及此,已然神情豪壮,宛如当年就在眼前。端起酒碗来却发现没有了酒。陆无忧便向姚文秀道:“夫人去地窖搬一坛酒来,我当与连兄弟痛饮一宿。”
林战正听在兴头,见连清川戛然而止,不禁满眼期望地看着连清川问:“连三叔,那宝盒里到底装的是件什么宝贝儿?”连清川说:“你真想听吗?”林战说:“真的。”连清川故意逗他:“你去地窖帮你娘搬一坛酒来,我边喝边告诉你。”
小林战蹦蹦跳跳而去,待搬来了酒,斟了满满一碗,又问及宝贝,连清川却说:“那宝贝谁也没有见到过,外面世人更是不得知晓。”
林战大感意外:“哦,这倒是个迷了。连你也不知道吗?”连清川说:“我当然也不知道了。不过后来人们猜测那宝盒中装的不外乎有三样宝物。”
林战瞪大眼睛问道:“哪三样?”连清川道:“至于里面装的是哪样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是那三样宝贝分别是:龙纹,三龙秘笈与囚徒宝剑。”
陆无忧道:“肯定不囚徒宝剑,盒子小装不下。”连清川也连说对。
林战小孩子最起好奇心,便一再追究:“爹爹,那你知道是什么宝贝不?”陆无忧道:“可能是龙纹,也可能是三龙秘笈。”林战又道:“龙纹是什么东西?”
陆无忧笑了笑,举杯又和连三弟干了一杯,才道:“龙文吗,也没有人见过,听说是三块做工精致的木版,上面刻有天书一样的文字,形如飞龙之状,故而人称龙纹,也叫龙文。”
林战伏身向前道:“龙文是做什么用的?”
陆无忧道:“据说谁要是得到他就能统一四海之内的国土。这个传说倒是有点神奇了。能不能统一国土,关乎德政,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怎么会和一块木版扯上关系了呢。”
林战不问与皇帝有没有关联,只觉得好奇得很,便穷追不舍地问道:“那三龙秘笈又是什么物什?为什么宝贝总是和龙字有关呢?”
陆无忧道:“中国人信仰图腾都与龙有关,所以什么东西都要往‘龙’字上扯了。”姚文秀不愿意让孩子长大后,跟陆无忧一样习枪弄剑的,一直反对丈夫跟孩子讲这些事,便打岔道:“说什么和聋子有关,还是和瞎子有关的,反正以后不许再跟孩子扯这些破事了。我只想让孩子们平平安安,长大成人。”陆无忧道:“成儿,你娘给你起名叫成儿,就是要你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知道了吗?”林战答道:“嗯,我娘跟我说过了。可是娘你要爹爹讲三龙秘笈到底是什么,要不讲,我会睡不着觉的。”
姚文秀气道:“你就憬这些事儿。”
陆无忧笑道:“就给孩子讲一讲吧,省得他搁在心里,连觉也睡不好了。再说孩子终会长大,能知道的会越来越多。”姚文秀不再阻拦,陆无忧道:“这三龙秘笈就是江湖中传说的《登龙术》《屠龙术》《易龙术》三本书。”
林战道:“那是什么书?”陆无忧道:“据传是唐太宗李世民所著,教后人如何夺取皇位,如何治理好臣民,如何让国家兴盛发达的书籍。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人都想得到了吗?所以那契丹大汗也想要。”
连清川道:“这天下人谁不想当皇帝呀?其实说过来,只要是李世民写的书籍,就算是臭狗屎那也有人拼命地抢着要。也会当作圣典来供奉着。”
陆无忧道:“这话倒是不假。不管唐太宗写的是真是假,都会有人扯虎皮拉大旗,装神弄鬼妖蛊民心。那样当起皇帝来也好名正言顺。”
连清川道:“对对对,反正沾了皇帝的光就能唬人。”
林战不懂他们谈论的国家大事,反而又问道:“囚徒剑是什么剑,一把剑也那样宝贝吗?”
陆无忧道:“囚徒剑是剑神用的剑,剑神当年手持一剑而夺下一城,真是神奇至极。”
连清川道:“其实不在于剑奇,而是在于剑法奇。”林战道:“剑法怎么个奇法?”
连清川道:“剑神的剑法传到一个义军将领林回天手上时,林回天将剑法发扬得更加精湛绝伦,人称回天剑法,眼下各派剑宗无不得惠于回天剑的影响。”
林战对剑法不懂,不愿再听,改口又问:“那中原六侠现在何处?”连清川喝了一大口酒说:“中原六侠落得是生不见人,死未见尸体,至今不知身落何处。也许无一生还。”说完将手中的碗重重顿于桌上。林战听罢扼腕长叹,景仰之情赫然写在脸上说道:“六侠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大丈夫!可惜可惜!”又问道:“三叔,中原六侠把石敬瑭杀了吗?”
连清川道:“听说石敬瑭被柴荣一箭穿透肋骨,虽说当场没有毙命,却因那次惊吓,惶惶不可终日,终在几年之后,箭疮复发崩溃,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