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打完第一柄剑后,再次精锻。这次,她放弃了每日的清晨锻炼,只清晨时在院中调息吐纳后就吃饭收拾,往老宅而去。中午由赵氏给她送饭,她还把那个曾经用过的旧澡盆拿出来,每一个时辰便洗一回澡,然后换上干净衣裳运气恢复体力。
她要精锻许多永明练手时锻造过的材料。
她发现第一柄剑成后,她的口臭消了一些,这样微乎其微的一点,是一个让人激动的信号,表示她的身体排浊排毒已过了最高值,也就是说,修体渐渐要成。虽然出汗时异味如常,骨头痛也没有消失。
哪怕胳膊再次举不起来,也不能挡住她除去口臭的向往之心。
永亮每日往镇上与府城跑,为了采买大量黄精。外公外婆只当这药是为治莫菲的病。
赵氏已经完全相信了莫菲的话。她相信这是在修体,黄精助于修体,她听从莫菲的吩咐,每天将一株黄精切片泡水让全家人都喝。修体之术,就是一早教了他们的调息吐纳的功法,也让教给弘贵他们仨的那个功法。
这套吐纳之法去年时她学了,每日清晨必在院里练着,到现在。她有感觉,越发有精神,身体也舒坦,睡觉香,起床爽,以前许多身体的隐疾与不适都消失了。更有甚者,她的双鬓处暗藏的许多白发,竟然有一半恢复了乌黑青丝。
她没有吃过一味药,甚至连何首乌长的是什么样子也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白发变黑?就算这大半年来,菜色精致。油水丰厚,也从来没听说吃食好能让人白发变黑的。
她还发现,她的喜鹊消了之前的病症后,样子虽没变,眼睛却越来越有神。皮肤虽然越发暗黄,却开始慢慢细腻,头发由枯涩变得滑顺,帮她梳头时,不管多乱的发,一梳就能到底。这么好的头发。她一辈子都没见过。只是因为臭,这些都被人忽略了。
她是为娘者,最是细心,不止是她和喜鹊,她的三个儿子也有诸多改变。最明显的是发,再者就是肤色、精神、体力等,只是两个大的粗心不并知晓,黑娃太小也不明白,或者他们与村人的想法一样,以为是生活改善的缘故。
她再次感叹那个神奇的梦,让她的喜鹊会打猎、更会打剑、还会写漂亮的字、会做对联。把一贫如洗的家里变得这样富得流油,若有半分怀疑就是对神仙不敬呢。
只永明仍是疑惑。怎么大家都学了,却没这么疯颠魔怔呢。
你们还没练出气感呢,怎么可能像我这样疯颠魔怔呢?这功法不管能不能让你们出气感。健体长寿是肯定是不成问题的。莫菲心道,笑着小声解释:“我在梦里已练了一百年了,你才练多久啊?”
赵氏深以为然。约了赖娃爹娘两夫妻一起去了镇上,买回一头壮年的骡子和一个骡车。永亮与弘贵总往镇上跑,还时时往蒲亭城跑,雇牛车钱都不少。早应该买了,骡车多快多方便。这样或者能常买到上等黄精了。
二房买了骡车的事飞快传遍了全村,大房众人听闻后嗤之以鼻。一头骡子而已,不过是菊花腕上一对玉镯的价格,这等小事,还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真是眼皮子浅到家了。到时菊花入京嫁陈公子,村民们就知道什么叫头等大事了。
乔氏与刘氏想像着将来,村里这些粗野村妇们会如何嫉妒而讨好的对待她们。再看看准姑爷那长相,只有天上才有啊,她们两人满足的叹息着。又开始算计如何让黄家不得知而把媒给过了。
最后胡氏献计,让刘氏的娘家嫂嫂来做这个媒,只要陈公子愿意在此时先过媒,那媒人只是在一个院里走两方的事,又是自己人,万不会出差池。
这个主意显然又是王永光出的。大家都表示满意,现在就是要与陈公子谈谈先过媒之事了。
莫菲白天每隔个时辰都要洗澡,永明与永亮负责挑水。柴由弘贵仨个表哥去山上打,用骡车拉过来,一堆堆的垒在院中。
赵氏给她做的五颜六色的衣裤每日挂满了院子晒着,热热闹闹。
她吃的食物开始要求简单清淡,只要是白米饭加青菜就行了,最多配些汤。
每天她都感到晨时打坐流下的涎唾异味变轻,口臭也越发淡了。只是因为没有照镜子,她没发现,她的脸色有了明亮的感觉,虽然仍是黄。
赵氏注意到了,暗自喜悦。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三柄剑仍是只有一柄,还差两柄。
这天,陈晟睿打了一只野猪,大房里一片喜气洋洋,陈晟睿也很开心,指挥着祝宝送了一条后腿到二房去,然后得意洋洋地让欧阳天去镇上请来一个厨子,晚上做野猪宴吃。
菊花这天打扮得十分好看,在祝宝眼中,她巧笑嫣然,含情脉脉,把祝宝看得丢了三魂没了七魄,
王永光趁机说起关于过媒一事。
陈晟睿笑道:“也对,是应当先过个媒,不然说不过去。”
祝宝忙道:“王公子,放心,我去安排,找村长介绍个好媒人。”
大房人心里都高兴得抽抽了。乔氏便忙说起关于媒人打算请了刘氏嫂嫂的事情。
万不可让村长介绍媒人,要是把菊花已定亲的事给捅出去那就坏事了。
祝宝开心得眼睛眯成一道缝,只管点头,又道:“出门在外,因陋就简,只怕委屈了菊花,不过,回京城后再置办聘礼,肯定不会失了体面的。王家奶奶放心。”
第二天,刘氏清早就去娘家,把事情和盘托出。她说时自然地就带上了炫耀与得意,尤其是说菊花的碧玉镯,那玉质水头极好,油绿绿的闪人眼。珍珠金凤钗,那珍珠多大一颗啊,不知道多值钱。还有早前送的,不带珠子的纯金钗、粗重的银镯子,还有……
她爹娘听了那叫一个激动,忙叫了刘氏嫂嫂来。刘氏嫂嫂是个精明的妇人,听到菊花这样的福气与好命,心里嫉妒得要命,怎么自家没这好福气,遇上那金贵公子呢。想想自己的小闺女,只比菊花小一岁,可是样貌不能与菊花比,身材也干瘪。
斟酌半天,突然想到,倒时不如让菊花带上她,做陪嫁的丫鬟,这样也能跟着入贵公子的府中,只要菊花得宠,贵公子常去菊花那,就能常遇到她的小闺女,没准哪天能把她收了房,到时生个一男半女的,后半辈子也富贵无忧了。就算贵公子没看上,那也能做个大丫鬟,见多识广,存些银两捎回来不是。
越想越带劲,便说了她的打算。刘氏爹娘一听就眼亮,正是如此,这样菊花在府里有个心腹不算,将来若真有运气被贵公子收了房,是姐妹两有商有量;没收房,也能帮着菊花府里府外的跑脚通气传消息办事情。
当下便点头称赞。
刘氏心里特别不舒服,这媒还没说呢,娘家人个个都打起菊花的主意想占便宜。但再一细想,怕是真得这么办才成,正如爹娘所言,大宅大户的,后院事多得很,没个心腹怎么能成。又一起到小侄女那模样,哪能与菊花相比,心中大定。最多到十八二十岁时,让菊花给她找个小厮配上对就行了。
便也笑着点头称好主意。
一家人欢喜地把说媒的事细细商量。因为菊花有亲事在身,不可声张,一定要低调,一个院里把事办成了就万事大吉。刘氏嫂嫂自然是心知肚明,这种事菊花好,她的小闺女才有好奔头。
至于谢媒钱,刘氏笑说:“那贵公子出手阔绰,绝不会少的。估计不会少于五两银子吧。”
刘氏嫂嫂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么丰厚的谢媒礼,闻所未闻啊。可见小姑子一家得了贵公子多少好处,那贵公子可是一直住在小姑子家的啊!语气越发讨好亲热。
刘氏心里非常受用,马上带着她嫂嫂回了家。说媒可是正事。
刘氏嫂嫂忙梳理头发,换上新衣,新鞋,还抹了些胭脂,点了唇,这样就很有媒人的感觉,又体面,回头见到贵公子,形像也不失礼。
她笑得如同一朵野菊花,跟着刘氏出门了。刘氏爹娘送到村口,一路欢喜激动。
祝宝与陈晟睿今天哪里都没去,因为说好了要过媒,陈晟睿的主子身份,是可以越过祝宝的父母替他点头的。
他看着一脸雀跃的祝宝,心中发笑,说:“祝宝儿,其实我一直纳闷,菊花那土姑娘怎么愣就对上你的眼了,府里那些大丫鬟哪个不比菊花强啊。”
祝宝笑呵呵地说:“少爷,菊花比她们好看,羞答答的,肉肉的……”
祝宝说时,脸上闪过荡漾之色。
陈晟睿喝到嘴边的茶差点喷出来,哈哈大笑:“不是因为菊花会生儿子?”
祝宝毫不害羞的低声说:“少爷,这个自然是最生要的,奴才的娘说过的,奴才是独子,所以得找个能生儿子的,生多多的,越多越好……府里的那些丫鬟,身娇体贵的,哪会能像乡下村姑那么能生啊,况且菊花那身材……”
祝宝下意识地搓起手来。
陈晟睿欢快地又开始大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