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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飞来横祸之十九(1 / 1)

静下心一想,这个老护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在看守所中的犯人,不可能永远呆下去,他们会有离开的一天。如果说犯人在这里服的是有期徒刑,那这些狱警则是无期徒刑。

他们每天做的工作就是周而复始的和犯人谈心,每天工作的环境都是电网高墙,每天面对的铁门铁窗铁锁链,每天打交道的是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

看守所,就是一个畸形社会的缩影。在这里呆一年,接触到的社会灰暗面,比正常人接触一辈子的还要多。时间一久,有些心理扭曲也很平常。

后来我才知道,史所在这个看守所一呆就是近二十年,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普通管教一直干到了副所长。在看守所呆的久了,她逐渐变成了男人婆。因为工作繁忙,忽视了丈夫的感觉,导致了婚姻破裂。人到中年后,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压力加上婚姻不幸,又由于进入了更年期,所以心性大变,暴力倾向日渐明显。

听了史所的故事后,我不禁有一些可怜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暴戾神情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每当我大汗淋漓的从梦乡惊醒,对她的一丝同情心就又丢到了爪哇国。

到了医院,拍了片子后,医生建议发曹大眼住院观察。脱臼在骨科医院只是小毛病,大夫为我复位后,告诉了一些注意事项,拿了一些药,就告诉我可以离开了。

住院需要押金,办理入院手续等,吴管教打电话向龚所做了汇报请示,下午龚所带了财务亲自赶到医院。

回到看守所,我被再次带到了谈心室。花了那么多钱,加上最近岳母的辞世,龚所脸色非常难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自然把矛头指向了我。

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史所,用手敲着桌子,痛心疾首的为我普及起了相关知识:“法律规定,犯罪嫌疑人被批捕后,有关部门要在两个月时间内侦查终结。你才来一个多月时间,着急什么?把你和同案犯分开关押,就是要防范你们之间窜供,为案件的侦破增加难度。现在你窜供的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龚所,这个前些天还和我一个桌子上吃饭,谈笑风生的人,感觉好陌生。

龚所似乎生怕我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用力把手中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拍,喝道:“看什么看?在这里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摆正自己的位置。”

到底是一所之长,这话讲的一语双关,既敲打了我,又在提醒身边的史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一般而言,副所长只是负责所里的日常事务,协助所长开展所里的各项工作。龚所请假几天,史所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越俎代庖,已经犯了职场大忌。

果然,史所在旁边如坐针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直接掉头离开又不合适,只得强自忍受煎熬。

窜供的思来想去,惟有主动承认错误一途。我望着龚所坦承了一切,低声道:“我只是想知道案件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至于窜供,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龚所一摆手,打断我的陈述,扭头问史所道:“史所,事情是你发现的,你对此事的处理有什么意见?”

史所扫了我一眼,斟酌道:“同案犯罪嫌疑人之间不能互为证人,所作的供述也不会成为证人证言。但是他唆使其他犯人传递字条,订立攻守同盟,为减轻自己所犯罪行处罚的行为,是在逃避处罚,建议向检察机关在量刑时从重处罚。”

龚所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点头道:“这个是自然,我意思是说现在怎么处罚他才好?”

“禁闭半个月!以观后效。”史所斩钉截铁道。

龚所扭回身,望了我问道:“对这个处罚,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意见,这是罪有应得!”在这里,我没有发言权。

龚所问你,并不是真的征询你的意见,这是处置了你还要你心服口服。

吴管教指了指我打着绷带的胳膊,请示龚所,龚所法外开恩,胳膊就暂时不用铐了。

我在前面轻车熟路的走,吴管教在后面批评道:“我说你这人,就不知道长点记性吗?这才几天,就故地重游了啊?”

“这里清静啊,免得一天到晚看他们的嘴脸。”我装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德性,你的嘴脸又好到哪里去了?”吴管教说着把我的脚用铁链锁好,低声道:“站累了,你可以坐下来靠着栏杆歇会儿。”

‘好言一句三冬暖’,我听的心头一热,连声称谢。

“胳膊上的绷带不要取,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半个月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不铐你的手腕,不至于被蚊子吃掉。”

“我该怎么样谢你啊?”我发自肺腑道。

“不要抗拒改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就是对我工作最大的支持了。”吴管教抬起头,认真的望着我。

“您就放心好了...”

“过渡号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没等我说完,吴管教一句话就把我的话堵了回去。

禁闭室虽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好在我是‘二进宫’,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寂。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在为当年的孟浪而懊悔不已,就算这是在为前年的行为埋单好了。

龚所回来上班了,史所就不便再插手所里的一些事务。曹大眼本来还有两三个月时间服刑期满,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把医院当成了疗养院,赖在那里装病。看守所对此也毫无办法,最终只好马虎了事。较起真来,龚所、史所、值班民警都会被追究责任。更何况仅凭‘什么意思’几个字,难以坐实窜供。

直到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有心理缺陷的中年女人。

说是关禁闭,其实还是和从前一样每天晚上解开,让我回监室去休息一晚。我被关到了禁闭室,山东暂时成了值日。每天晚上我回来,大家都会围上来嘘寒问暖。我不在,不用说吸烟,连烟屁股也捡不到了。

吴管教很够意思,每次去禁闭室解镣子,总会顺手塞在我身上一包烟。有了烟,就有了凝聚力,第二天一早,大家就会安安静静坐在铺上,等待我发福利。大家排排坐、吃果果,很象是一群幼儿园的孩子。

这些人偶尔也会知恩图报,把自己从所里购买的食品分我一些共享。山东因为是外地人,自从进了看守所除了一个老乡来探视过一回,就再也无人问津了。他心存愧疚,时常会向我赌咒发誓将来报答我。每次都被我粗暴的打断,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给他分享并不是为了贪图他的回报。

半个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次我的体重不降反增,除了因为经常不见阳光,脸色发白之外,精神还算不错。

终于又可以和大家一起放风了,天真蓝。听了吴管教的忠告,我脱臼的胳臂即便早已经好利落了,却仍然挎着绷带。

我一眼就看到了瘦子,十多天没有见,他变的更加瘦了,隔着铁栏杆巴巴的望着我。

我冲着他的方向,使劲啐了一口。一碰到瘦子,倒霉的事情就接二连三,我得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才对。见我不理睬他,瘦子的眼光顿时黯淡了下去。

刚刚回到监室,吴管教过来敲着栏杆道:“马弘远,有亲戚来探视了。”说着话,打开了铁门。

不是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吗,怎么我一出禁闭室就会有亲人探视?这个亲人又是哪个呢?会不会又是小满和他的父亲呢?在禁闭室消息闭塞,那个给职工修建的健身场馆究竟建好了没有?

一想到这些,我心潮起伏,出去时候不留心差点一头撞在铁门上。吴管教喝斥道:“风风火火的干嘛呢?在里面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稳重吗?”

我不好意思道:“好不容易有人看我,我能不激动吗?”

见我大步流星向前,吴管教在后面挖苦道:“走再快,你能走出这高墙吗?”

“我原地踏步总可以吧?!”说着话,我故意用脚用力跺了跺地上的混凝土。

“说你胖你就大喘气,就不知道低调点吗?”吴管教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用力扯着我的耳朵低声骂道。

我右边胳膊挎着绷带,只好拼命踮起脚跟,一连声的向他讨饶。不论我怎么样哀求,吴管教就是不肯撒手,就这样扯着我的耳朵快到外面了,才放开。

我用手揉着耳朵,问道:“这手劲够大的,是不是练过啊?”

“小时候见多了杀猪,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扯猪耳朵。”吴管教哈哈大笑道。

“迟早一天我会扯还的。”我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呢...”来到了外面,吴管教又恢复了一本正经。

来探视我的人是师叔,一看见他熟悉的身影,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唤了一声“师叔!”眼泪已是夺眶而出。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我一定会冲过去,依偎在师叔的怀中诉说这些日子遭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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