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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凌晓一句话说完,手中的长匕就狠狠地扎入了利亚的左肩,来回翻转了两圈。

“啊啊啊——”路亚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对,就这样,多叫几声。”她垂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身|下的人,笑着拔出匕首,再次狠狠地扎了进去,声音越加柔和,“体会到了吗?我现在的感受,真的很痛,对吧?”

凌晓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但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心情很差呢?

从小到大,她不是第一次受伤,也不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但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她受这么重的伤时,头儿变得很可怕。不过这是伤害她的人而言,她从来没觉得他可怕过。之后她就总想,她以后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了,会让他生气的。

但这次这家伙,可是差点直接在她的肩头穿了个孔,并且还想要她的命。

凌晓听着他的惨叫,心中涌起一阵暴虐的冲动,就在此时——

“晓雅……”

凌晓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侧过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璐娜。后者双手合十‘交’握在‘胸’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平心而言,璐娜觉得自己并不想看到路亚死去;但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阻止面前的朋友,因为她刚才差点丧命当场。所以,只喊出一声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不过托她的福,凌晓倒是稍微冷静了一点,她弯下腰拔起匕首,与此同时再次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的伤口处,轻哼了声:“便宜你了,滚吧。”

她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怀着怜悯之心放人,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家伙是伊泽的“猎物”。要是抢先动了手,那家伙会失望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真在这里做掉他,他也顶多痛上一下就彻底解脱了。相较于此,她倒真想看看他将来“被迫回到原点”的凄惨模样,一定更让人愉悦。

更别提,人死为大。

他要真死在这里,在璐娜的心中不会越来越坏,只会越来越好。而她这个杀死他的人,说不定还会因此和璐娜之间产生芥蒂,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权衡利弊之下,凌晓决定今天就姑且放他一马。当然,如若他不长眼地主动要求“让我死吧”,她也就没什么心情手软了。

路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放过,但很快,他就捂着肩头踉跄地爬起身。

“等下。”凌晓突然说道,她伸出手搭在他的左肩之上,手指恶意地探进他的伤口里搅了搅,注视着他越加苍白的脸‘色’,恶意地笑着说,“你回去后,不妨怂恿你家少爷来找我麻烦。”

路亚的身体僵住。

“我最近缺钱的很,倒也想找个金主靠一靠。我和你一样大,你却这么狼狈地输给了我。哦,我还长得比你漂亮。”她低低地笑了声,“你觉得——他会选谁?”

“……”

她从来就没有忽视路亚刚才眼中闪过的嫉妒,而现在她也确定,这家伙听了这话后,绝对不会让她出现在他口中的“少爷”面前。

至于其他人,不足为虑。

如果那位少爷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喜欢收集人才”,那么路亚作为其中之一,想必也感受到了极大的竞争压力。那些人巴不得看他倒霉,又怎么可能来帮他“报仇”呢?或者说,路亚回去后说不定还会想方设法地瞒住自己受伤的事——这年头,就算是做狗,为了一口高级狗粮,也不容易。

凌晓注视着路亚的背影,身形歪了歪,身旁的少‘女’立即过来扶住了她。

“你还好吧……”璐娜看着凌晓完全被鲜血染透的左肩,低下头,小声而诚恳地说,“对不起。”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内疚感——如果不是她一个人出来,晓雅就不会找来;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晓雅也不会受伤;如果不是她刚才……

“和你没关系。”凌晓扭头瞥了她一眼,回答说,“回去吧。”

“……嗯。”

走了几步后,凌晓看着身旁那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哭起来的少‘女’,无奈地望了下天,说道:“我要是哪天出‘门’被疯狗咬了,你会觉得错在我吗?”

“额……”

“所以咯,错不在你。”而且,她也该早点把路亚最近做出的事告诉这姑娘的。

“嗯。”

“不过你也的确要长点心眼了,别人家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嗯。”

“万一发生危险,你哭都没地方哭。”

“没关系啦。”同样不知何时破涕为笑的璐娜看着凌晓,一脸信任地说,“到时候你还会来救我的,对吧?”

“……”要离开的事突然说不出口了是什么情况?总之——

“先回去吧,我血都要流光了。”

“哎?哦!”

在璐娜的搀扶下,凌晓很快回到了会所。虽说这姑娘非常想把她直接送去医院,但凌晓给拒绝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正在快速复原,完全不需要再去‘花’一笔冤枉钱。

半小时后。

会所中。

“啊!!!”

受伤后都没发出惨叫的凌晓口中发出一声悲鸣。

芙兰随手从桌上拿起个苹果塞进她嘴里,调侃着说:“你尖叫起来还‘挺’带感的。”

凌晓一把拔掉苹果丢在桌上,右手捂住自己刚被贴上了“膏‘药’”的肩头,在刚才那一阵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后,她觉得自己的左肩已经整个地痛到麻痹了,火辣辣的。

她的表情整个地扭曲了:“怎么会这么痛?”

“这可不能怪我。”芙兰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把手,一脸淡定地回答说,“我事先让你选了——能让伤口好得快的和好得慢的‘药’,你自己选了前者。”

“你还说了只是‘稍微有点副作用’!”

“这不就是稍微么?”芙兰摊手,“除了痛点之外,没其他了。”

凌晓:“……”这叫“点”吗?明明是非常!

不过,的确管用。

她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地更加快了,保持这样的速度,两三天后差不多就能完全复原。

这让凌晓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放下右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问道:“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

“你知道我在?”芙兰在她对面坐下,也从果盘中拿起一只苹果,放在手中来回把玩。

“猜的。”

凌晓没有说实话,其实是通过系统看到的。在她和路亚打起来后,芙兰就来了。只是她没想到,直到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女’‘性’都没有出手。

“和那种小角‘色’玩没意思。”说话间,芙兰手指轻轻一捏苹果,它的果皮就完整地落了下来。

凌晓瞳孔缩了缩,把苹果整个捏碎容易,但只将果皮捏下是很难的,这要求对自身力量有极高的控制力。

“你就不怕璐娜出事?”

“不是没出什么事么。”芙兰挑眉笑道,“而且,你似乎收获不小?”

就像凌晓刚才撒谎了一样,她觉得对方也在撒谎。不过,芙兰至少有一点没说错——那就是她的确收获不小。

那个时候,面对路亚用龙尾化作的土刺,凌晓原本是无法阻挡只想躲避的,直到璐娜冲到了她的面前。凌晓没想到这姑娘居然有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但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地就想到了一件事。

共鸣这种属‘性’,真的只能像她现在这样用吗?

如果反过来呢?

如果说别的力修是以武技这种方式与能量产生类似于“共鸣”的结果,从而达到攻击目的——她能不能破坏掉他们的共鸣?

这样的话,对方的武技会不会就此土崩瓦解?

这个猜想让她好奇极了,也想知道答案极了,于是,在推开璐娜的一瞬,在土刺刺|入她肩头的一瞬,凌晓的右手抬起那只没有镶嵌虫晶的长匕,狠狠地斩在了深褐‘色’的“龙尾”之上。

方法很简单。

她猜,因为她使用调动能量的方式和其他力修不同,所以“频率”大概是不一样的。

那么,就在对方的“频率”中‘混’入她的“频率”吧!

简而言之,就是打‘乱’力修与能量之间那趋向于同调的‘波’动,就如同在相对平静的水盆中投入了一颗石子,那“镜面”瞬间就会被破坏掉。

那一刻,她忘记了在没有镶嵌虫晶的情况下,调动共鸣的几率百分百;

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随时可能会被变‘成’人工烤串;

那一刻,她忘记了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那一刻,她的全部‘精’力都击中到了手中的匕首上。

共鸣!

好在,凌晓的运气不错,厚道的土能量最终还是给予了她回应。

几乎是下一秒,路亚的土刺“土崩瓦解”。

也正因此,凌晓才没有伤得更重。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心生侥幸,因为这种事大约是不可复制的,同样,它也不是什么百分百致胜的绝技。

首先,目前情况下她想破坏对方的“频率”,必须用匕首直接接触到对方的武技;

但武技的特‘性’各自不同,比如说风刃,有那工夫去砍它,还不如直接闪开呢。

其次,她不是百分百能引发共鸣;

当然,这点可以通过镶嵌虫晶解决。

最后,因为虫晶容量有限,如若对手的武技太过强大,就算她这么做也未必有效果。

打个比方吧,往盆里丢个石头效果很明显,往湖里丢也有一定效果,但如果是往海里丢呢?

压根没影响。

二更

然而,这些也未必没有解决之道。

只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些遥远了。

撇开这些不谈,她新开发出的这个“技能”其实还是相当实用的,起码在与同等级的力修对战时的确如此。

更为意义重大的是,凌晓感觉自己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共鸣这种罕见属‘性’,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不拘泥于表面,反而能看到更多。

她正思考着,璐娜已经急吼吼地跑了回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颜‘色’诡异的‘药’汁:“晓雅,快喝!”

“……这是什么?”凌晓注视着那碗散发着可疑味道的‘药’汁,捏住鼻子。虽然她很不想‘露’出嫌弃的表情,但它真的是太糟糕了,‘色’香味都是。

“叔叔熬的补血‘药’!”璐娜回答说,“很有用的!我小时候流血,喝一杯睡一觉就好了。”

凌晓非常果断地回绝:“……不用了。”她完全不想让这种古怪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胃。

“别客气啊,来吧!”

“真的不用了。”

“好不容易才熬好的,就喝一点嘛。”

“跟她啰嗦什么?”芙兰翻了个白眼,直接掰开凌晓的嘴,把‘药’汁给灌了进去。

凌晓被迫“咕咚咕咚”地喝完‘药’后,两眼一翻,直接就趴桌上了。

ko!

昏‘迷’前,她最后一个想法就是:呵呵,怪不得喝完后要睡·一·觉。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扑街之果断把璐娜给吓了一大跳,她双手捂住嘴:“哎?怎么睡的这么快?”

芙兰低头嗅了嗅碗:“应该是你叔叔加大了部分‘药’量。”

“没、没事吧?”

“没事,效果更好,就是味道也更难喝就是了。”

“……”璐娜转过头,悄悄擦了把汗,“晓雅真可怜。”她小时候的确喝过这个,自那之后,她就发誓再也不轻易受伤了。

芙兰伸出手,轻轻松松地把凌晓给拎了起来:“好了,我把这丫头送回房,你也好好休息会吧。”

“嗯。”璐娜点头,“的确该好好休息,她很辛苦了。”

“是啊。”芙兰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她最近的确很辛苦。”

“???”

昏睡着的凌晓更不清楚的是,此时此刻,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场关于她的讨论正在展开——

“老师,凌少爷又来了。”

这是一间极为宽敞的画室,采光极好,室中虽然摆了许多画架、石膏像等常规用品,不过却并不凌‘乱’,可见被人很好地打理过。

而屋中的内部装修虽看来简单,如果仔细去看每一件物品,就会发现它们的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低调而有格调的美感,又完美地将这种美融汇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和|谐的整体。

大到天‘花’板地板,小到角落处摆放着颜料的木柜,都是如此。

一位中年人正站在一幅画前,托着下巴认真看着。

他看起来约四十多岁,浅灰‘色’的头发半白,脸孔虽算不上极其英俊,五官却极其立体,尤其是那双如同海洋般湛蓝而深邃的双眸,让他成熟之余,莫名就有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当然,当他一开口说话,这种气质就‘荡’然无存,比如此刻——

他头也不转地直接说道:“让他滚!”

“……”刚才说话的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他长着一张很讨人喜欢的娃|娃脸,看起来脾气很好。一听这话,他脸上‘露’出苦‘色’,“但是老师……”

“什么?”

“他就在我身后……”

中年人立即就转过头怒瞪着自己的弟子:“徐青,我不是让你别放他进来吗?!”

徐青干笑不言,他倒是想,问题是晓晓的哥哥跟他爹一样,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眼神还总是那么“苦大仇深”。一言不发的时候特别吓人,他就是有心想拦……也没这个胆子啊。

而且,真拦了她哥,晓晓以后说不定还要找他麻烦。

老师那么疼晓晓……

到最后倒霉的人不还是他自己么?

所以,咳咳,少管,少管。

反正老师脾气就是这样,上火容易,去火也容易,顶多半小时后就不会记得这点事了。

“安陆叔叔。”即使刚才被说了“滚”,凌佑晨也面‘色’不变,只是从徐青的身后走出来,冲画室中的中年人礼貌地喊道。

没错,这位中年人就是传说中的“安陆大师”。

众所周知,这位笔触细腻,风格秀美的绘画大师有着一张很符合画风的“忧郁王子”般的长相,在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甚至有报刊盛赞他“那大海般深邃的双眸中,藏着星辰的世界。只要一对上,就会沉湎其中,难以自拔。可惜,这眼睛的主人已将全部的自己献给了名为‘绘画’的‘女’神,再不肯将视线投入凡尘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家伙脾气其实相当火爆,只是因为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才会产生那种了不得的误会。

此时此刻,这位大师正冲凌佑晨吹胡子瞪眼:“谁是你叔叔?!你回去告诉你那‘混’蛋老爹,他就算把整个宇宙送给我,我也绝对不会出售《破晓之光》和《梦幻》的,让他死了那条心!想都别想!!!”

凌佑晨听完这话,面‘色’淡定地点头:“我明白了。”

见他如此镇定,安陆大师反倒好奇了:“你不是为这个来的?”

“我的确为此而来,还带来了父亲开出的新条件。”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

“因为您已经给了充分的回应。”

安陆大师:“……”这小子真是和他那‘混’蛋爹一样气人!!!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徐青连忙冲上去,拍着自家老师的‘胸’口顺气,却被一把推开,屁股还悲剧地挨了一脚。

“滚滚滚!看着你就心烦!”

徐青:“……”怪我咯?好吧,老师是不敢踢这位凌大少爷,于是他就成替代出气筒了。

安陆大师生了一会闷气,然后就忘记了这事,又问:“晓晓呢?怎么这次又没和你一起来?”

凌佑晨表情没有一丝拨动地回答说:“她最近有点忙。”

“呵呵,”安陆大师一把推开自家徒弟,朝站在‘门’口的青年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冷笑着说,“小子,你以为我好骗是吧?”他走到一半,突然转了个向,走向一侧那相对空旷的墙边,伸出手将‘蒙’在上面的布扯了下来,“我要展出这两幅画,她怎么可能不来看?”

凌佑晨下意识朝墙上的画看去,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依旧觉察到了深深的震撼。

艺术这种东西,看似柔|软,却总能带给人灵魂上的颤抖感。

而当这些大师提起笔时,一个个仿若真的超脱了人间,进|入了常人所不理解的另一个世界——“美”本身就这样从他们的笔端流出。

安陆大师这次名义上要展出四幅画,而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凌家父子,最为关注的都只有两幅——也就是他们刚才所说到的两幅。

凌佑晨的目光落到了《破晓之光》的上面,画面中是一大片浅金‘色’的破晓‘花’。正是晨曦时分,光芒乍现,以强烈的生机接连破开了黑夜与云朵,最终洒落在这一大片‘花’海之上,使得它们看来格外神圣而耀眼。而在画面的一角,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依稀可见。她穿着洁白的吊带连衣裙,黑发于晨风中飞舞,头顶破晓‘花’编制而成的‘花’环,自在而快乐地转着圈。

肆意飞洒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只有白|皙的脸孔、粉|嫩的‘唇’|瓣与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见。

绽放的‘花’朵与散落的‘花’瓣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远远看去,她就像是‘花’的‘精’灵。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是凌晓。

“晓晓很漂亮吧。”安陆大师的手轻触着画框,原本还有些‘激’|烈的情绪再次变得安静,表情怀念,双眸真正地闪现出了忧郁的神采,“她真的很像雨泽。”

在这幅画中,他投入了父爱一般的情感。

如果说画中的‘女’孩真的是‘花’的‘精’灵,那么他就是创造一切的神祇,肆意而宽厚地将一切美好的事物投之于她的身上,让她在他的掌心自在舞动。

“……是的。”伴随着这句话,凌佑晨也想起了那位美丽的、被他称为“母亲”的‘女’‘性’,视线不自觉间,投落到了《梦幻》之上。

“我从前说要画它们时,晓晓就说‘等老师你画成后一定要当第一个观画者’,她怎么可能不来?”安陆大师说着,转过头近乎严厉地看着凌佑晨,“你老实告诉我,晓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凌佑晨保持着沉默。

安陆大师立即从其中品味到了什么,他顷刻暴怒了起来,如同一只被惹怒的雄狮,捏紧拳头愤怒地在屋中转了几个圈:“一定是凌渊那‘混’蛋的错!凌渊!凌渊!雨泽和晓晓都被你拥有!你已经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是父亲的错。”

“你给我闭嘴!”

“……”

就在此时——

一阵悠扬的歌声打破了画室里那紧张的气氛。

屋中的两人皆是一愣,而后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雨泽的歌,晓晓的声音?”

“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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