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好。”
原来人真的伤心的时候,是不会有眼泪的。
“嗯。”
萧靖然放过了沈夜,他们离开山顶别墅的时候萧靖然还在昏迷中,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仇恨的地方,他心里还是恨他的。
民国25年,他们乘火车来到一个古镇,这里地方不大,但是风景却是很美,很利于沈夜的身心调养。
尽管三四天过去了,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萧靖然倒在雨中的样子,当时看到他那样,沈夜几乎哭晕过去。
他怕再也见不到他,怕自己无法,无法再拥抱他。
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是他活该,是他自找的。
黑暗中,沈夜坐在床上,他捂住胸口颤抖的喘息一声,泪如雨下。
我本应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爱上你后,我再也没办法爱别人,一颗心都是你,而你却赐我一身伤痕,满身刺痛。
他于他,情根深种,逃不掉,解不开。
“连景之,我想你。”
沈夜捂着脸,无声的哭,有泪水滑下,顺着指缝溢出来。
突然,他把头埋在怀里哭出声,该怎么办?他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
想爱,又被伤得体无完肤,不想爱,心里又痛得难受。
到底要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不那么难过,才能两全
慢慢的,沈夜靠在床上,在悲伤中睡去。
萧靖然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沈夜不在,全都不在。
他挣扎着下床,想要去找沈夜,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刚缝合好的伤口,一个没注意滚了下来。
副官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他想要将萧靖然扶上床,却被阻止,“放开我。”
“督军,您需要卧床休息。”
“我要去找他。”他推开副官,强忍疼痛,摇摇晃晃就往门外走。
“督军,白老板已经走了。”副官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
(注:戏子成了角儿,按行规就叫老板。)
听了这句话,萧靖然怔在了原地,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开口,“什么时候走的?”
“您昏迷的第二天早晨。”副官小心翼翼地说,不敢直视萧靖然的眼神。
又是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得让副官几乎喘不过气。
“叶笙带他走的吗?”声音悲戚。
“督军,你伤还没好”副官心痛自家的长官,担心他的身体。
萧靖然转身一步一踉跄回病房,赶走了副官,一个人坐在病床上,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坐着。
喉咙刺痒,他拼命忍了,心口处也像被人泼了好大一盆硫酸,腐蚀的疼痛令他苦不堪言。
捂着胸口,有鲜血从指缝溢出,眼泪落下,滴在手上,和鲜血融合在一起,开一朵娇艳的花来。
“我终究还是逼走了你。”
心口的疼痛他难以忍受,从床上跌落下去,喘息越发的凌乱,不断地咳血。
副官叫来了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才安然睡下,不然裂开的伤口无法进行第二次缝合。
以前他的眼里有星星,可惜后来那个人辜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