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什么?”终于,强人副局长开口了,所以办公室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几名高官都不约而同的闭嘴,一道道视线都在等待尼根的回答。
“很简单,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阴影”组织的成员,全部接受过特殊教育,所以在这么多的袭击事件中,我们一个活口都没能抓到,如果这个候锐真是“阴影”的一员,我很怀疑咱们究竟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巴,最后会不会依然是白忙了一场,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一具尸体。”尼根不紧不慢的指出了联合调查团目前面临的难题。
“照你这么说,那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了!”一个反对最强烈的高官,忍不住再次讥讽道。
“恰恰相反,咱们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咱们可以听从金的意见,依法释放候锐,接着再跟踪他,如果他真的是“阴影”组织的一员,那他一定会跟其他成员有所接触。”尼根当然也不是无条件的信任金姗姗,只是他的方法更加迂回和隐秘罢了。
“说的简单,如果候锐离开这里就彻底消失怎么办?你们两个要承担这个责任吗?更不用说你们俩也承担不了。”依然还是刚才那家伙在出声反驳,而强人副局长也乐的见到这样的局面,有人代替把他心中的疑惑统统问出来,这样还能便于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错,确有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跟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比较起来,还是一个可追踪的标靶更具价值,还有大家不要忘了那些讨厌的律师,他们真的有能力给咱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哼,我们真想要对付米奇尔那些家伙,就连一根小拇指都用不了,轻易就能让他们直接消失。”
“但对付咱们美利坚的公民,你真的要做到那个地步吗?长官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究竟要守护什么东西了?”
“……”而这一次,面对占据大义高点的尼根,持反对立场的高官,终于不再争辩了,曾经负责中央情报局行动部门的他,手上早已经沾满了敌人和朋友的鲜血,但是那些脏活他可以干,却不能当众拿出来说。
见尼根和高官们的辩论终于产生了结果,包括金姗姗在内,大家的视线又再次集中到了强人副局长的身上,但是强人副局长他这时却突然问了一个新的问题:“金小姐,你认为候锐是咱们要找的罪犯吗?”
“唰!”数道视线直接盯在了金姗姗的脸上,这些家伙看人的方式,绝对可以让胆小鬼连续做上一个礼拜的噩梦。
“我……,我不确定,我们俩真的是太久没见了,我感觉他这个人变了,变得有些陌生。”金姗姗很谨慎的回答,言语间滴水不流,不给任何人留下事后会怀疑或者是追究的话柄。
“那如果非要你选择一个答案那?”但强人副局长却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金姗姗,必须要逼迫她表个态。
结果金姗姗就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说道:“那我更倾向于相信他,并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等金姗姗自己把话说完,心脏也马上跟着狂跳了几拍,她并没有特别的包庇候锐,但是她话一出口,心里还是产生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如同是自己信仰的一部分,也随之崩塌了一角那般。
“……尼根,那么你的观点那?你也认为这是一次错误的抓捕?”谁知接下来,强人副局长却又把类似的问题,转而抛给了尼根来回答。
“不单单是我,根据之前金对候锐的审问录像,我和多名行为分析专家、测谎专家都一致认为,候锐他在回答问题时,小动作、微表情和脑电波、心率、血压都表示,他并没有对咱们撒谎,他的一切生理反映都在正常人范畴之内,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东京分局也找到了松田风,这会儿应该正在审问他,我认为候锐他不会向咱们提出一个会揭露他谎言的证人,他只会想法设法的证明自己无辜。”
“……我明白了,我会如实向总统汇报此事的,你们都回去工作吧,即使发生最坏的情况,咱们失去了候锐这个嫌疑犯,那咱们也还有众多的工作需要做。”强人副局长他下逐客令了,当金姗姗、尼根与高管等人离开办公室之后,强人副局长就马上把电话打给了白宫……
短暂的几分钟之后,当强人副局长结束和美利坚总统的直接通话之后,在白宫的橄榄型办公室里面,四男一女就暂时陷入了一片沉静,大家都在考虑这件事的利弊,究竟是要释放候锐,还是干脆放纵下面的人、继续非法关押。
如果说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对象,好像这种小事根本就传不进总统大人的耳朵,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总统等人必须进行更为妥善、周全的考虑,截止到这一刻儿,“双闪”事件中,出现早期放射病症的居民、士兵,已经超过了500人,整个国家的状态都呈现一种反常的平静。
在这样的时候,一旦有什么小火星冒出来,那引起的连锁后果就非常可怕了,甚至都可能会动摇美利坚现任总统的统治。
于是在沉默了大约5分钟之后,总统他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认为,二号嫌疑人还有必要掌握在咱们的手上吗?”
“总统先生,我认为调查一组的办法可行,继续留着他只会是咱们的负担,不如早一点解决掉。”欧文斯副总统第一个应声。
“是应该解决掉,不过具体的解决办法有待商榷!我不赞成放人,因为那只会埋下隐患,我认为应该叫二号嫌疑人……永远的消失。”接下来,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一个拥有地中海发式的小老头则是笑眯眯的说道,在这次会面中,参联会主席没有穿军装,而是套了一件西服。
“说的对,目前的美利坚,承受不了任何的丑闻风波了,将一切按在台面下,这才是最稳妥的方式。”第三个发言的是总统的安全顾问,也就是这房间中唯一的女性,一个年约40岁的大美人,不过这么一来,五个人当中就有两个赞成掩盖此事了。
不过房间角落中的一个人,站的犹如旗杆一般趣÷阁挺的将军,他看着却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双眼专注的望着自己的鞋尖,顺着他夹着帽子的左臂往上看,他的肩章上拥有好几颗星星,这居然是一位沉默寡言的特种部队上将。
沉默的上将没有发表意见,而总统也没有强迫他,只是自己先低头想了想,接着从桌面上抓起一张纸,一边仔细的上下打量、一边好奇的问道:“关于这个候锐,咱们都知道些什么?”
“根据咱们的资料显示,他的大陆人,在京城上的大学、二流大学,然后在开罗旅行期间,曾经被穆兄会绑架了大半年,回国后不久遭遇了车祸,接着就以治疗为目的来到了美国,伤愈后持学生签证逗留,在纽约继续深造摄影,期间还取得了一些奖项,那张著名的《大使之死》就是他的作品,后来在他姑姑的帮助下获得绿卡,目前是纽约一家杂志社的东京特派摄影记者。”
直接领导联合调查团工作的副总统,欧文斯他对这些信息自然是最为熟悉,所以他就简单向大家介绍了一下。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总统很直观的评价道。
“是呀,没有从军或特殊教育背景,没有红色家世,在纽约摄影界小有名气,还曾经和摩洛哥公主做过同学,并且交往过一段日子。”副总统又跟着补充了一句。
“那好吧伙计们!让咱们充分利用这位候先生的价值,先确定他和“阴影”组织没有关系,然后再还他自由吧。”这下,总统他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却瞬间招来了国家安全顾问和参联会主席的反对。
只可惜总统他主意已定,随后只用几句话就堵上了这两个人的嘴巴:“我要释放他,首先是因为咱们手上的证据不足,至于这个小人物,他是生是死我都不关心,哪怕他是罗伯特卡帕也是一样,我只是希望多国联合调查团的成员能够看到,我们所代表的美利坚,依然还在正常有序的运行,我们还在秉承法律的精神。”
好吧,既然都说是形象工程了,那大家自然就不便再反对了,可是当国家安全顾问和参联会主席一脸的不满时,总统他却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在释放这位候先生之前,泰伦斯上将,务必要让你的“1项目”确认,候先生真的不是咱们要寻找的敌人。”
“是,总统先生,我马上亲自回去确认。”状偌雕塑一般的泰伦斯上将,说话时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看着真就好像是一具人偶,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怪异和刚硬的气息,叫人看着特别别扭、特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