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杨君威和杨君成兄弟来驻军地见上官勇,并把上官勇亲手抓到的女剌客带了过来。
女剌客受过了刑,被扔在上官勇脚下的时候,神智清醒是清醒,只是动弹不得,身体在地上挣扎着扭动几下后,就一动不动了。
上官勇看一眼被扔在自己脚下,一身是伤的女人,说:“打得这么厉害?”
杨君威说:“身上的皮都要被我揭了,这女人硬是什么也不肯说。”
上官勇看杨君成。
杨君成说:“大哥,她也就是个听命行事的人,你以为她能知道多少事?”
杨君威对这女剌客已经失了耐性,说:“侯爷,这女人你要怎么办吧,依我说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把她扔妓营,让她千人骑万人枕去,老子看她到时候再他妈嘴硬!”
“大哥!”杨君成叫了一声,上官勇有不好美色的名声,跟上官勇说这种话,不是找不自在吗?
女剌客勉强抬起头看向了上官勇,张嘴说了几句北蛮话。
“我去你妈的!”杨君威听了这女剌客的话后,跳起来就要动手。
上官勇冲杨君威摆了摆手,说:“她说什么?”
杨君威说:“这女人说他们的王一定会把侯爷的头砍下来,还说他们的王一定会把我们中原人都杀光。”
杨君成笑了一声,说:“这得多大的仇啊?”
女剌客又冲着上官勇大喊了一声。
“她是让我去死?”上官勇问杨氏兄弟道。
杨君成点了点头。
“拉出去杀了吧,”上官勇命房中的兵卒道。
杨君威说:“这就杀了?这不太便宜这女人了吗?”
“大哥!”杨君成冲杨君威摇了摇头。
上官勇看着杨君威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杨锐若是熬不过这一劫,杨家还真是后继无人了,总不能真叫一个双腿无法站立行走的杨君成,挑起杨府一门的重担吧?
女剌客冲上官勇吐了一口口水。
两个兵卒上前来,拖着这女剌客就往外走。
女剌客大喊大叫起来,发出的声音不似人声。
上官勇冲站在自己身旁的袁玖招了一下手。
袁玖忙附耳到了上官勇的嘴边。
上官勇跟袁玖耳语了几句。
“是,”袁玖答应了上官勇一声后,快步走了出去。
杨君威没在意上官勇和袁玖的这个举动,袁玖还没走出屋子,他就问上官勇道:“侯爷,你说三天之后就带兵出关,这是真的吗?”
上官勇点一下头,说:“出关自然是越快越好。”
“出关之后呢?”杨君威问道:“我们直接奔着那个苍狗的大营去吗?”
听了杨君威给苍狼王取得外号之后,上官勇噗得一笑。
“你能好好说话吗?”杨君成看着自家大哥道。
杨君威骂道:“他说自己是狼他就是狼了,我就说他是狗怎么地吧!”
袁玖这时在营中的一处空地上,勒住了女剌客的脖子,女剌客在袁玖的手下挣扎了一下后就瘫软了身体,不再动弹了。
袁玖也没让人经手,拖着这个女剌客就往驻军地外走去。
杨氏兄弟俩跟上官勇坐在房中,商议出关之事,一直商议到这天的傍晚时分。
“侯爷,”杨君威扭头看看窗外的天,伸了一个懒腰,跟上官勇说:“侯爷,你这里管饭吗?”
上官勇正要答话,房门外传来了袁玖的声音,说:“侯爷。”
“进来,”上官勇忙就说道。
袁玖推门就走了进来。
杨君威看见了袁玖就说:“你不是出去杀人去了吗?你杀个人要杀这么久吗?”
袁玖给杨君威和杨君成都行了礼,跟上官勇说:“侯爷,地方找到了。”
“在商街?”上官勇问道。
袁玖摇头说:“不在商街,在一条叫红柳街的地方。”
“那不是我们这会儿的花街吗?”杨君威说道。
杨君成说:“侯爷,你让他去找什么了?”
上官勇这才道:“我只是让袁玖勒晕了那个剌客,想看看那个剌客会不会逃回他们自己的地方去,看来我们这一回的运气还算不错。”
“袁轻已经带着兵过去了,”袁玖说:“现在那条街没人能逃得出去。”
“什,什么意思?”杨君威问杨君成道。
杨君成盯着上官勇看,突然就神情有些激动地道:“侯爷,你……”
“我们去那个花街看看吧,”上官勇说道:“事不宜迟,有话我们回来坐下再说。”
“去花街?”杨君威人是跟着上官勇站起来了,只是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上官勇跟袁玖道:“去请荣大人和向大人跟我们一起去。”
杨君成说:“侯爷觉得我们这一次能找到解药?”
“有毒药就应该有解药,”上官勇看着杨君成道:“就算拿不到解药,我们也可以问出哪里有解药。”
袁玖跑去找荣双和向远清了。
杨君威直到骑到了马上,跟着上官勇出了卫**的驻军地了,才想明白过来,上官勇没杀那个女剌客,并且卫**的人跟着那个女剌客,找到城中北蛮奸细的老巢了!想明白了这一点,杨君威一催马跑到了上官勇的身边,看着上官勇道:“侯爷,我父亲是不是有救了?”
上官勇扭头看了杨君威一眼,小声道:“那些人的手里不一定有现成的解药。”
杨君威点一下头,说:“那侯爷也是我杨家的大恩人,侯爷,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杨君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上官勇只能是一笑,他倒没指望杨君威的这个心意,现在把杨锐救下来,把白玉关的局势稳住,他们出关才更有保障,上官勇现在想的就是这个。
白玉关的花街名叫红柳街,取花红柳绿之意,不过比起中原的花街来,这条花街的规模要小上不少。这会儿街上站满了军士,不见了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之后,这条街清冷的让出身在白玉关的人都不习惯了。
杨君威跟上官勇道:“妈的,我第一次看到这条街静下来的样子。”
上官勇没什么感叹,只是说:“花街上三教九流都有,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家老二命人搜过这里,”杨君威说:“只是没搜到人。”
“所以我说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上官勇说着话,看见军中的一个将官骑马往他这里来了,便勒停了马。
这将官到了上官勇的马前后,就跟上官勇道:“那地方打下来了,兄弟们没事。”
上官勇说:“对方的人死了几个?”
这将官说:“我们没下死手,几个看着像是头头的人都活着呢。”
“我们过去,”上官勇跟杨君威道。
“好,”杨君威忙就答应了一声。
杨君成坐在马车里,车外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的父亲可能就此逃过这个死劫了,饶是杨君成这个一贯冷静的人,也心下一阵激动。
一行人到了一家名叫香楼的三层小楼前。
袁轻迎到了上官勇的马前,替上官勇拉住了马的缰绳。
香楼在花街的一个最靠左的拐角里,就生意人来说,地势太偏,不是能赚大钱的地方,不过对于奸细们来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杨君成下了马车,坐上了轮椅,跟在香楼门前等他的上官勇说:“侯爷,我们进去吧。”
香楼里飘着那种寻花问柳之地特有的脂粉香味,厅堂里原本摆放整齐的桌椅都被人弄到了一旁,十几个一看便是北蛮人的男男女女被押跪在空出来的厅堂正中。
“一共十四个人,”袁轻跟上官勇说:“还有二十三个被杀了。”
上官勇说:“这楼里的其他人呢?”
“都关一个房间去了,”袁轻说:“妓女加上龟公一共三十六人。”
“老鸨呢?”
袁轻说:“也关在房里。”
上官勇带着杨氏兄弟走到了这十四个北蛮人的跟前。
“侯爷,”袁玖让上官勇往右边看。
上官勇往右边的堂柱看去,发现那个女剌客正仰面躺在堂柱下面,这会儿这女子脸上那种宁死不屈的气势已经没有了,而是面如死灰,双眼空洞地看着头顶。
“不是我们救她,她的同伙就把她杀了,”袁玖轻声跟上官勇道。
上官勇把目光又回到面前这十四个人的身上,直接就问道:“杨大将军的解药在哪里?”
十四个人一言不发。
“向大人,荣大人,”上官勇跟一起过来的向远清和荣双说:“你们带人去楼里搜,看看有没有解药。”
“做梦吧,”跪在人群里的一个中年女子这时开口说道。
上官勇看向了这个女子。
杨君威说:“妈的,这北蛮女人祈顺话说得很溜啊。”
“去搜,”上官勇跟向远清和荣双道:“她越这么说,越说明这楼里有解药。”
杨君成笑道:“这叫做贼心虚。”
“杨锐一定会死,”这女人大笑道:“一点一点活活烂死,这是他杀我们漠北人的报应!”
“她是这里的老大?”杨君威问杨君成道。
杨君成犹豫了一下,这还真不好分辨,很难说这是不是这女子要保住他们的头头,故意这样做的,也有可能这女人真是头头,故意这样说,就是要让他们生出这样,那样的疑心来。
上官勇的目光从这十四人的身上一一扫过,上官大将军想杀人时的目光那绝对不可能是友好的,开口说话的那女人被上官勇盯了一眼之后,停了她极其放肆张扬的大笑声。
“侯爷?”杨君成也把这十四个看了一遍,最后问上官勇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