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战马跟随墨渊多年,对墨渊的脾性了若指掌,墨渊的一举一动,它都能感同身受,墨渊的兴奋,墨渊的张狂,感染了身下的战马。它昂首嘶鸣,发出欢快的叫声。
野狼虽爆发性强,毕竟腿短,耐力也较战马弱了些。驰骋不过两个山头,我和墨渊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我此次的目的,是要带离墨渊跑过至少三个山头,才能为我的死士争取足够反败为胜的时间。
足够的大的距离,可以让墨渊的部队鞭长莫及,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渊被我们屠戮。
这是最快最直接的复仇法子,不过也是血腥味最浓的法子。毕竟短时间内易主,宫里宫外,难免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倘若我没能跑过这第三个山头,倒也不至于全盘皆输,只不过复仇的战线就会拉的更长一点。我会随墨渊入宫,然后一点点地渗透夏国的势力,日积月累,量变到质变,五六年之后,发动一个宫变夺权易主,将免去第一种法子带来的腥风血雨。
夏国的战士不畏生死,愿意随时抛头颅洒热血。毕竟亡国之时,他们未尝有机会拿起兵器和北齐士兵比上一比。在浑噩和睡梦之中,就被北齐夺了疆土。这对有骨气的夏国战士来讲,是莫大的耻辱。
他们愿意为此死战,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一雪前耻。时间拖得越长,虽然牺牲会小,但风险也大。
这世间最不牢靠的便是人心。
再锐的人心,也保不齐来日方长这四个字的磨砺。
兵书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便是这个道理。
可是,一刀结束了墨渊的性命,岂不是太便宜他?
在第三个山头和第二个山头之间驰骋的时刻,我忽然明白,我要的只是复仇而不是复国,我要的是墨渊死,仅仅而已。
我的兄弟全都惨遭屠戮,倘或复了国,谁来主这万里江山?我不是女强人,没有那么旺盛的权力欲。我只想偏安一隅,静坐馥郁花坛前,笑看云卷云舒。
踌躇的瞬间,墨渊策马飞奔,从我头顶飞过,挡在了我的前面。
野狼踉跄刹车,害我差点狼狈地栽下去。
距离第三个山头还有一里地的距离。我想,。
墨渊笑得舒朗,笑得霸气十足。
他并未给我多少拒绝和犹豫的时间,猿臂一伸,将我从狼背上给捞了起来。我的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就落到了墨渊的怀抱中。
他的臂弯很是有力,箍住我,让我无法动弹。而我又不能轻易露出自己的武功。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
我没有想到,见惯了千娇百媚,后宫三千的男人,竟仍会如此饥ke。
墨渊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衣襟内里,我心中大骇,这家伙该不会想学当年的楚霸王在马上强要虞姬般,把我给就地正法了吧?
这情形像极了当年司命破门而入的情景。
好在,墨渊不是司命。
即便我的反射弧长了点,随机应变的能力低了点,也断然不会像当年那般稀里糊涂地就交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