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而堂下众臣也是被季琉璃的话给惊到了。
“什么叫还有旨要宣?”
“就是还有旨要宣呗。”
“我是问为什么还要宣旨。”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还要宣旨?”
“不是,我是在问是宣什么内容的旨。”
“你问我我问谁去?”
“……”
“你急什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也是。”
……
……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崔公公……不对,是富公公拿着圣旨来到了朝堂内。
富公公将圣旨双手递交给季琉璃。“郡主,圣旨已拟好。”
“???”季琉璃一脸困惑地接过了圣旨,摊开圣旨看了看其中的内容,确认无误后才询问富公公。“崔公公呢?”
“崔公公近日因为照顾君主的原因经常是彻夜未眠,这下来回两趟往返御书房,身体便有点儿吃不消,刚巧半道上遇上了奴才,他就让奴才顺道儿给您捎来圣旨。”
“原来如此。”季琉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中不免生了些愧意。“没注意到崔公公身体不适,倒是本宫太勉强他了。”
富公公赶忙摇了摇头。“郡主哪里的话,这都是奴才们应该做的!郡主,崔公公将圣旨交给奴才的时候,让奴才再向您带一句话。”
季琉璃这下可好奇了。“什么话?”
“‘有生之年能见到安槿王后沉冤昭雪,死而无憾’。”
“……呵呵,是么?”季琉璃忽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看向了斜前方也正在看着她的耶律卿,递出圣旨。“这一封圣旨,也由你来吧,摄政王。”
耶律卿微皱着眉头走向季琉璃,接过圣旨后也是忍不住摊开先看了起来。
下一瞬。
“……”耶律卿抬头看向季琉璃,含着无尽苦涩之意的眼神中控制不住地滑下一滴晶莹泪水。
富公公自然是头一个就看到了耶律卿眼含热泪的模样,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
季琉璃没想到耶律卿会在这时候落下泪水,吓得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轻声询问道。“啊,要不……还是我来宣纸吧?”
他那副落下泪水的模样,可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到啊。
“不,我来!”耶律卿用手背粗鲁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面向堂下时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慑住了全场。
“奉天承运,郡主诏曰……”
###早朝结束,已经是半时辰前的事情了。
在这半个时辰里。
无论是陪伴她回西宫殿的途中,还是一起用午膳的期间,耶律卿都是一言不发。
短暂却漫长的时间,整个西宫殿内回荡着的就只有她跟他两个人的呼吸声而已。
坐在贵妃椅上的季琉璃轻咬着下唇死盯住身旁的耶律卿,好半晌终于才鼓起了勇气。
“早朝上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是我擅作主张,要打要骂你随意,我绝不反抗,可你别一声不吭好不好?”
耶律卿直到这时才稍微偏了偏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季琉璃,确认道。“……当真不反抗?”
其实季琉璃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耶律卿是真有意思要打骂她。
不过只要他能消气,被打骂一顿也无关紧要!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季琉璃紧闭上双眼,气势汹汹地拍了拍大腿。“来吧!”
季琉璃在底气十足地吼完话后,其实心里虚得不得了,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她也只好任打任骂了。
只是季琉璃左等右等,感觉等了有足足半炷香的时间,也没有等到耶律卿的打骂。
“???”
季琉璃试探性的睁开了一只眼去看,却发现耶律卿脸上竟然不知何时挂起了两行泪痕。
“我的天。”季琉璃忍不住惊呼,赶紧扯下脸上的面巾去擦拭耶律卿脸上的泪痕。
谁知手上的面巾还未碰到耶律卿的脸庞,她的手腕就被耶律卿给蓦然抓住。
季琉璃搞不清状况的抬起头,询问道。“怎么……”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双长着细长睫毛的丹凤眼就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而直到季琉璃意识到唇上那不停蠕动着的温热时……(怎么突然感觉这句话写的好恶心【~-~】)
季琉璃想要抬手去推拒耶律卿的胸膛,怎知双手才触碰到他的胸膛,她推拒的动作就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他,在颤抖。
他那写满了无助的双眸,他那在她唇上不停辗转的薄唇,他那将她紧紧搂住的双臂……
他,全身都在颤抖。
情不自禁的,季琉璃僵在半空中的双手绕过耶律卿的身躯,攀上他的后背,动作轻柔且有规律地拍打着。
缓慢而又轻柔拍打身躯的意义,其实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陌生。
是温柔,是劝慰,是关怀,是理解。
也许耶律卿是明白了季琉璃的意思,身上的颤抖逐渐弱化。
待季琉璃感觉到耶律卿身上的颤抖消失时,唇角一扬,稍稍拉开了与他间的距离。
“好了?”季琉璃满眼笑意的看着耶律卿。
耶律卿像个孩子似的不甘不愿撇了撇嘴,随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好了。”
“好了就好。”季琉璃不由觉得欣慰,伸手握住了耶律卿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无奈道。“我啊,还以为你又生气了,没想到你竟然只是在激动呢。”
“没有!”耶律卿才不承认自己刚才是激动,头脑清明的转移了话题。“那什么‘真话水’,其实是假的吧?”
季琉璃惊讶耶律卿竟然知道‘真话水’是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耶律卿忍不住捏了捏季琉璃有些肉嘟嘟的脸蛋,他可没漏看季琉璃俯身在安心耳边的场景。“说吧,你当时跟安心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啊。”季琉璃两手一摊,乖乖把当时的原话说了出来。“就是说了一句,‘如果你不从实招出害了安槿王后的事,本宫就把安秋语扒光了扔到乞丐堆里去’。”
耶律卿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哪儿用学,听来的啊。”季琉璃顿显无辜的耸了耸肩。“张虎跟我说,这是你用过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