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李二两人走了。皮驴把手伸到老爹面前,毫不客气的说:“交出来吧,党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你比我懂。”
老爹被皮驴弄的莫明其妙,瞪着迷茫的双眼,有些不解的反问道:“拿什么呀?一会又是从宽,一会又是从严。好象我是贼和犯人式的。”
“对呀,这承认了是贼,事就好办。思想经过这段时期的改造,大有进步。”
“胡说!我根本就不是贼!别看爷过去在号里待过,可那不是因为偷了东西。小偷小摸这一行,爷可不稀罕。”
“从前是不稀罕,可现在你稀罕了哇。偷就偷了,干都干了,还怕承认么?你可是个男人,要敢做敢当,方为英雄好汉。”
“反对,反对诱供。”
“好,好。我不诱供,那我问你,方才你要上车,庞、李二位老板,为何拉住你不放?显然是把你当贼了哇。”
“你才是贼呢。他俩拉我,那是挽留我,不叫我走。”
“应该说不让你逃才对!”皮驴振振有词:“我这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可是刑满释放,前科在身的惯犯。上一时段,还作过传销,卖过假药。”
“胡说!那是保健品,怎么成了假药?我是被判过徒刑,可从里头出来,没有二进宫啊,怎么就成了惯犯?皮驴,你这小子,凭点良心好不好?我觉着,甭管什么话,什么事,从你这馿嘴里说出来,怎么它就变了味儿?我越看你越象存心不良哇。是想污蔑好人,妄图陷害好人,对不对?”
皮驴见老爹有些急,更加满嘴胡诌下去:“刚才庞老板说。你偷了王八和胡椒,我可是听的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脏物放哪儿啦?难不成藏在了裤筒里不成。”
“我偷王八?我偷胡椒?” 老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胡子往上撅的老高。
“承认了?”
“不承认!”
“那你指着自己干吗?”
“我真的没偷,不信你搜搜看。”
“搜什么?贼偷了东西,能带在身上么?八成藏床底下了吧?要不就藏在了别处,等以后风头过去,再偷偷来拿。要不是犯了事,你急着跑什么?分明是做贼心虚。”
老爹有口难辨,急的他连蹦加跳。怎奈皮驴连赖加激。弄的他有理说不出,也不忙走了,伸手抓住皮驴,要和他回到海鲜楼,搜看他的床底下,是不是真有胡椒和王八,以证清白。说也碰巧,叫做无巧不成书,前两天。庞大一不注意,本来想杀的一个大王八,由于尿急,先去上厕所。回来又被前来请客的老于叫住,东扯葫芦西扯瓢,闲扯过后,再去案上找那该死的王八。哪儿还有影子?这家伙也许命不该绝,爬到了老爹的床底下,躲过一劫。当时客人急着吃饭。庞大只好给这王八找个替身,宰了它的同伙,供客人享用。过后,庞大也从水池底下,炉灶后头,找了一遍,没找着,只好拉倒。今日老爹拉着皮驴来证清白,把床铺掀开,果然在床底的最里头,把它给抓了出来。老爹见了那王八,有口难辨,含着冰棍说不出凉来,更何况是他自己掀的自己的床铺,结果出乎意外,不幸被皮馿瞎蒙得手,还真搜出一活王八!他楞怔在当场,自说自话道:“它怎么爬进去的?”
“不对,应该交代怎么藏进去的才是。人脏俱获,你个老贼,还怎么狡辨?”皮驴得理不饶人,嚷壤着要报警。
李二站在远处偷着笑弯了腰。庞大也是高兴,暗挑大拇指,心里称赞皮驴足智多谋。殊不知皮驴这回是瞎猫碰上个死老鼠,逮个便宜便卖乖。
小红过来,抹着眼泪哀求老爹:“都是我多嘴多舌,才引起一番大风波,闹的家里鸡飞狗跳。你一走,这不是给我难看么?这海鲜楼里头,人家都是老板、东家,就咱爷俩是打工的呀,你是厨师,我是服务员,咱俩可是一根线上拴的两个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求求你,再过几天走也行啊,找个别的由头再走,老板也不怪我呀。您老人家一身轻,拍拍屁股走了人,我走不了哇,俺家全部的存款,都叫我投到了工厂里,我一走,那钱便黄了汤,叫我如何向爹娘交待?”
小红说着说着,早已泣不成声。老爹瞧皮驴趾高气昂的样子,使劲咽下一口气,从墙上摘下他的一个中型黑塑料提包,把那王八捉住,放进提包里头,顺手把包递给皮驴:“即然是脏物,送给你了。这东西值多少钱,叫老板从我工资里扣钱罢。”
皮驴接过提包,心里美滋滋的好不高兴,无意中得这么大一个王八,一分钱没花不说,还外带一个包,这叫什么?叫一举两得呀。拉屎偷地瓜,好事连连。他提着包来到小雅间坐下,把包挂在身后木椅背上,用身子轻轻挤住,生怕别人抢了去。
李二正在向庞大许愿,只要上了海鲜,酒菜端上桌来,房子问题,立马解决。
庞大不信,刘学银过来打包票说:“刚才李老板,已经把他的高见透露给了我,我觉的是个绝妙的好主意。不光解决了老爹、孙寡妇两人的住处,还增加了咱家的固定资产呢,多么绝妙的主意啊,这么好的点子,甭说值一桌海鲜,依我看,十桌也值!”
庞大道:“即然这样,还不叫厨房赶快下手,早一刻把酒菜上桌,这点子早一刻到手啊。”
庞大跑到厨房亲自下厨。小红在帮着打下手。此刻又进来三大桌,全是工业园的老板宴请客户,桌桌净点好菜。庞大忙的满头大汗,看看实在忙不过来,老爹也下了手,三个人齐忙活,这才没耽误了客人吃饭。
李二那一桌都是自己人,菜上的慢点无所谓。靠着客人点的菜,多下料给带菜,其实李二皮驴二人,也没少吃好东西。
菜上齐了。李二滔滔不绝,南啦北扯,那所谓的好点子,一句没说。庞大打电话叫来老于,跟他说研制出一个好菜系,叫他来品尝试吃。老于欣然应允,连五凤叫上,二人一同进了海鲜楼。吃喝之间,众人的议频繁杂,说东道西,逮什么扯什么,以笑话居多。提到今年秋后,天气有些反常,多旱少雨。皮驴说:“下不下雨无所谓,咱庄上每人那三分地,收好收孬都一样,指着种庄稼吃饭的,咱庄上基本没有。家家户户,都靠去工业园打工挣钱,一月一千多,能买一千多斤麦子哩。”
五凤说:“是呀,眼下种地,确实不如打工划算。”
“要不这样,搞工业还有什么搞头?”
皮驴喝着酒,吃着菜,他的心思可全在身后的王八身上,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拉开提包的拉链,往里头瞧看。
老于问:“皮驴,心不在肝上。喝酒呢,老看那包干什么,里头盛的什么东西?值的你吃这顿饭,看了三四遍。”
皮驴洋洋得意,把包拿给老于看过,还把这王八的来历,自吹自擂一番。
庞大来给老于敬酒,看皮驴连吹加擂,心生歹意,便想收拾他一下,故意说:“皮驴,别看你经常过来吃霸王别姬,实际上你对这王八,并不了解。它除了有大补元气的功效以外,还能做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
“对呀。看它脊背,预测天气预报。比方说,大晴天,发现它背上发潮,预计一天内有大雨。比如天下着大雨,发现它背上干躁,则预计一天内天气转晴。”
皮驴简直听的入了神,奇道:“灵不灵啊?”
庞大继续往下说:“但凡熟练的老气象员,操作长了,不用肉眼去看,搭上手一摸,便知道王八背上是干是湿。”
皮驴酒后兴起,忘了王八咬人这一说。竞把手直接伸进包里去瞎摸起来,突然,他“嗷”一声残叫,急命般的把手从包里猛抽出来,在空中乱挥乱舞,嘴里连声哀嚎:“疼!疼死我了!”
大伙定睛看时,皮驴的二拇指头,被王八死死咬住,任凭他连摔带打,可这牲牲就是不松口,疼的皮驴连哭带叫,哀嚎连连!急的五凤跑到厨房,拿刀要杀鳘救夫。
老爹听说皮驴叫王八咬住了手,忙冲五凤喊:“拿刀更不行,一杀它,它一觉着疼,咬的人更利害!”
“怎么办呀?” 五凤急出了眼泪。
“把盛满水的盆子端过去,连手加王八,一块放入水中,它一见水,立马松口。”五凤把水盆端到小雅间,拿着皮驴的手,和咬手的王八一起浸入水中,王八一入水,立刻松开口,皮驴这才得救,收回手一看,鲜血直流!他气急败坏,吆喝五凤:“上菜刀!看我非杀这王八不可,以解我心头之恨!”
五凤也听话,去厨房拿了刀来,交到皮驴手上。此时皮驴顾不上手疼,把该死的王八捞出来,使劲摔在地上,挥舞菜刀一阵狂砍乱剁,倾刻之间,便把这王八剁成了八半截!此时的皮驴,不知因为手疼,还是气愤之极,早已杀红了眼,挥舞莱刀奔庞大而来,大吼道:“你也该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