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俞域的中心点,众多修者的聚集地。
伏俞域在骆佳依的管理之下,已经发展出了很多现代化的娱乐,虽然其中多数是依靠修者的特殊能力所建立起来的,但从表面上看,却是跟俗世没有太大的区别。
此时此刻,人声鼎沸。
占地数千平方米的擂台,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之上。
说是擂台,但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封闭空间。
修者的战斗,波及面很大,威胁也大,修为弱的根本不可能观战,平日里的切磋,修者们也是会飞行到极高的空中。
所以,对于那些修为弱小的修者而言,修为高的强者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看到他们展现自身的实力,更别说那些圣者们了。
圣者们直接厮杀起来,能力溢出的余波,可不是现在这个强度的伏俞域能够支撑的。
但这次的比赛,却是给了他们极好的观看机会,这个空间是伏俞域几大最强的圣者联合布置出来的,能够将能量的逸散控制在空间之中,其中自然包括刘禹涛。
能够近距离观看强者的比赛,对于伏俞域很多修者而言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自然就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主持人一阵挑动观众情绪的发言之后,第一组比赛的参赛者当登场。
是伏俞域的修者,是贝一雷和百里玉分别挑选的代言人。
说是伏俞域的修者,但能够看贝一雷和百里玉挑选的,也都是那些天资卓越之辈,已经达到了圣者一阶的水平,放眼整个伏俞域,那也是拔尖的存在。
“开始。”
主持人一声令下,两个圣者当即间进入了封闭空间之中,开始进行了厮杀。
神通不断被施展出来,看得下方的修者们如痴如醉。
顶端的台上,刘禹涛与妻子骆佳依坐在上方,也一同观看着这个比赛。
骆佳依对这些本来没有多大的兴趣,至于刘禹涛,则更是看不上眼了。
事实上,别说是刘禹涛,但凡是在斗场之中见识过众多圣者组成的军队厮杀的,都对这种小打小闹不怎么感冒,他们在乎的只不过是贝一雷和百里玉的战斗而已。
“你什么时候走?”
骆佳依问道。
“一会就走。”
刘禹涛说道:“你带我回去,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已经跟贝一雷他们打过招呼了。”
“要去多久?”
骆佳依的话语之中有些担忧。
这不是刘禹涛第一次离开她们,但无论来多少次,骆佳依依旧是那个忧心的人。
“说不好,快则几年,慢则数十年吧。”
刘禹涛也没有把握。
仅凭精神意识进入一个未知的,充满敌意的世界,没有人会有把握,刘禹涛根本估计不出时间,他这么说,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的妻子而已。
骆佳依沉默,她又何尝不知道刘禹涛的想法。
“要告诉刘宁他们吗?”
骆佳依问。
“他们要是问起,就说吧。”
刘禹涛笑骂道:“他们都长大了,哪里会在乎我在不在这里,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
“也是。”
骆佳依也是笑着说道。
“你要看完贝一雷他们的比赛吗?”
骆佳依问。
“不看了。”
刘禹涛说道:“胜负不重要了,担子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只是趁着这个时候放松一下而已。”
刘禹涛不在伏俞域,整个界面的治理难度就会提升许多,这一系列的比赛,只不过是维持秩序的手段而已,胜负自然不在刘禹涛考虑范围之内。
方案已经交到了贝一雷他们两人的手中,他们也是自负的圣者,是不可能让刘禹涛手把手进行教导的,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骄傲,刘禹涛心中明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刘禹涛既然将伏俞域交给了他们,自然就会相信他们的能力。
“那你走吧,我会努力的。”
骆佳依笑着说道,她努力掩饰着心中的担忧。
刘禹涛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之下,刘禹涛开始剥离自身的精神念头。
刘禹涛能够纵横天界战场这么多年,依靠的是运气,依靠的是轮回法则种子的特殊。
而这一次,刘禹涛仅仅是靠着精神念头进入冥界,他的所有法则种子的力量都会被留在新仙界,轮回法则种子会继续作为新仙界的天道运转着。
失去了所有的额外的力量,刘禹涛是否还能够像以前那样逢凶化吉,就连他自己也不肯定。
但刘禹涛却知道,这一步他一定需要去走。
圣者,不可能凭借外物登上顶峰。
想要迈出这最后的一步,最好的方式就是卸下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能力,那是一种力量,却也是一种负担。
“我会回来的。”
刘禹涛的声音在骆佳依的脑海之中想起。
在此刻,封闭空间之中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吸引了所有新仙界的修者的目光,只有骆佳依,将目光抬头看向了天空,她知道,刘禹涛的精神念头,刺客已经化作了一道不可见的光芒,朝着冥界而去了。
擂台下方,贝一雷和百里玉遥遥的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无法察觉刘禹涛的动向,但在这一刻,他们的直觉也告诉他们,刘禹涛已经出发了。
现在这个新仙界,成为了他们的责任,他们的义务。
两人都没有多说,他们心中都有共同的一个念头:从今天起,他们不能再暗中较劲了,要考虑大局,考虑局面,将新仙界的发展放在第一位。
但今天,是他们最后的一个机会。
“好好的打一场吧!”
贝一雷和百里玉同时在心里面想道。
………另一方面,刘禹涛的精神念头宛如一缕烟尘,开始随风飘动。
“难度是真大。”
刘禹涛念头闪动着:“即便是尝试了那么多次,依旧不是很习惯。”
在今天之前,刘禹涛做过了无数次的尝试,让自己的精神念头独立于肉身的存在。
这很难,就像是那种截肢的病人,明明手已经不在了,但却经常有种误以为手臂存在的感觉,经常性的失落,会不停地出现在他们的心中,直到他们不得不习惯。